就當沃爾克快要親到丁筱萌的時候,丁筱萌猛然睜開眼,一拳將沃爾克打飛。

只見丁筱萌呼吸粗重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咳嗽了幾聲之後,忽然乾嘔起來。她為了營造出自己溺水的假象,故意把憋在嘴裡的氣全放了出來,誰知把氧氣都吐出來之後,就立刻失去了意識。

幸虧她是level4的體開發能力者,新陳代謝速度遠超常人,可以在短時間內甦醒過來,否則初吻不保。

丁筱萌用手按住肚子,乾咳了幾聲,把吸進肚子的湖水一股腦地嘔了出來,隨後她用袖子擦了擦嘴,殺氣騰騰地看向沃爾克,對方正躺在地上捂著胸口呻吟,顯然傷的不輕。然而丁筱萌可不會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他,她單手將沃爾克拖到湖邊,想讓他也嚐嚐溺水的滋味,

不過她的意圖很快被主辦方察覺到,其佩戴的電子錶也發出了警告提示音,丁筱萌不爽地“切”了一聲,鬆開了沃爾克。這時她才發現,沃爾克的計分器已經被她打裂了,連數字顯示不出來了,也就是說她折騰了半天一分都沒拿到!

“人渣!”氣急敗壞的丁筱萌揮起拳頭,朝沃爾克面門砸來,動作快到沃爾克來不及閃躲,只聽“嘭”的一聲巨響,地面上被砸出來一個三寸深的拳坑,沃爾克臉色慘白地望著丁筱萌,嚇得魂都沒了。

“還不快滾!”丁筱萌怒喝道。

沃爾克強忍著胸口的疼痛,連滾帶爬地跑開了,丁筱萌的彪悍形象給他留下了難以抹除的心理陰影。

在一塊坑坑窪窪的泥濘地上,兩名結伴的B班選手剛巧路經此地,他們剛走沒幾步,腳下原本還算穩固的土壤忽然變得鬆垮無力。兩人大意之下,大半個身子都陷到了土地裡,就當泥土快要淹沒他們胸口時,鬆垮的土壤又變得堅固無比。雖然避免了被掩埋的危險,但他們也被困在土地裡無法動彈。

這時,走過來一位戴著金絲框眼鏡的黑衣選手將他們的分數全數抽走,隨後飄然離去,兩人身陷的硬化泥土這才有所鬆動,兩人趕緊從中掙脫出來,也沒多說什麼,灰溜溜地跑了。

這名眼鏡男名叫旦巴塔傑,是個藏族人,由於母親是個漢族人,除了膚色較黑外,看起來和普通的漢族人無異,他就是A班除陳曉軒以外的第三位level5,是個不愛說話的怪人,在班上基本上沒什麼朋友,但他的能力十分出眾,是A等高階能力———兩極質地,可以增大或減少分子間的間距,從而改變物質的質地。他胸前的分數已經積累到了22,要知道總共參賽的選手一共也不過兩百人。

這種弱肉強食的情節正在各個比賽區域不斷上演,大多數能力者都呆在了適合自己能力發揮的地點捕捉獵物,只有少數實力強橫且能力不受環境地形因素影響的人才會四處遊走,尋找落單的參賽者。

位於東海、沖繩海槽之間的海面上,停著一艘民用的小型快艇。

“喂!大叔,你都停在這兒都快半小時了,怎麼還不開船啊!”金至鑫靠在船舷上吆喝道。

然而駕船的日本大叔完全沒有搭理他,一動不動地坐在駕駛位上。

見狀,金至鑫只得無奈起身,看看這日本大叔到底什麼是怎麼回事。誰知他剛一起身,就一陣精神恍惚,好在他及時地扶住船舷,這才沒有跌下水去。

金至鑫暗自心驚起來,想不到和本田景吾一戰,他終究還是受了點內傷,只不過當時太過亢奮並未察覺到不妥,現在想來,要不是有那個日本學生妹助他脫身,他恐怕要栽在本田景吾手裡。

不過現在可不是感慨的時候,他們的快艇在這兒停了這麼久,萬一被什麼巡邏艦發現了可就不好了。金至鑫如今狀態不佳,實在不想和軍方的人動手,他用手拍了拍日本大叔的後背,結果對方竟一下子倒了過去。正當他感到莫名其妙的時候,這位日本大叔突然驚醒了過來,驚慌失措地看向金至鑫,嘴裡唸叨著他聽不懂的日語:“你是誰!我怎麼在這兒!你想幹什麼!(日語)”

金至鑫用問號臉無奈地看了日本大叔幾眼,隨後一巴掌將其拍暈了過去,喃喃自語道:“算了,你還是繼續躺著吧。”

這艘快艇在日落時分被一艘日本漁船發現,然而快艇上只剩下那位被打暈的日本大叔,金至鑫早已不知所蹤。

美國紐約,約奈德公司分部。

一個臉蛋比瓷娃娃還要精緻的捲髮蘿莉正靠在一張粉色沙發上看電視,沙發前的茶几上擺放著一排排包裝整齊的棒棒糖。捲髮蘿莉揉了揉小肚子,隨手拆開一根,露出了裡面鮮紅欲滴的糖果,她用挺翹的小瓊鼻嗅了嗅,小口一張,含進了嘴裡。

電視上播放著的是UFC格鬥直播,很難想象這麼幼小的女童會看如此血腥暴力的節目。電視機前捲髮蘿莉老氣橫秋地搖頭嘆氣,時不時地流露出與年齡不符的不屑之色。

就在這時,沙發後面的空間一陣扭曲模糊,白夜從中走了出來。

對於白夜的突然到訪,捲髮蘿莉似乎早已司空見慣,頭也沒回地問候了一句:“回來了?”

“嗯,不過任務完成的不是很順利。”白夜面帶微笑道。

“你把他殺了?”捲髮蘿莉隨後問道,似乎對白夜口中的任務並不是很上心。

“沒有,讓他跑掉了。”白衣男子語氣頓了頓地說道。

捲髮蘿莉看著電視沒說話,半餉過後,用肯定的語氣說道:“你放水了。”

白夜笑了笑,撩起袖子,露出了手臂上的傷口,說道:“我還受傷了。”

捲髮蘿莉依舊沒轉頭,冷哼道:“沒用的東西。”

“嗯,是有點大意了。”白夜不在意了敷衍道。

五秒過後,捲髮蘿莉忽然轉身,動若脫兔地給白夜來了一記迴旋踢,然而白夜整個人突然變得如真似幻起來,捲髮蘿莉這一腳雖然穿透了白夜的身軀,但卻也沒有任何實感。

白夜倒退了一步,恢復成正常的形態,抖M地說道:“多謝師父賜教。”

“滾!別打擾老孃看電視。”捲髮蘿莉不耐煩道。

“師父,你現在的樣子學大人說話真是太好笑了。”白夜忍不住調侃道。

“你想死是嗎。”捲髮蘿莉大怒,看上去又要發動攻擊,不過白夜這話一說完,就已經白光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中國國都,北京城。

大批全副武裝的武警小隊正在市內巡邏,一些便衣警察被安排在各個街頭小巷,留意身邊的可疑人物,整個城市都處於一級戒備狀態。

作為事件中心的華天高校也在這股高壓之下被迫停課。安檢人員在遍地都是瓦礫、玻璃塊的1號食堂進進出出,解析它的毀壞原因。現場有不少大面積的牆體殘骸,缺口邊緣十分平滑,似是被利器切開一般,但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更特別的發現,恐怕只有金珏到場才能解開這一切的謎團。

北京市平谷區的一傢俬人診所裡,華天高校的老校長俞天成以及幾名穿著中山服的中年人聚在一間病房門口,正一起商討著什麼。病房裡躺著昏迷不醒的蒼奇,他赤膊著身子躺在病床上,脖子、胸口、後背三處留有密密麻麻的劃傷,除了脖子上的傷口較淺外,其餘部位的傷口竟出奇的深淺一致。

一位年邁的老醫師正拿著一面放大鏡,細緻入微地觀察著蒼奇身上的傷口。半晌過後,老醫師忽然合上了眼睛,進入冥想狀態,其十根乾癟蒼老的手指漸漸褪去了褶皺、老斑,變得光滑緊緻起來,恍若新生。

老醫師憑著腦海裡的印象,伸出手指頭往蒼奇的傷口處抹去,被抹到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迅速癒合,最後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紅印。不一會兒,蒼奇全身的傷口都被清理的乾乾淨淨,不過仍處於昏迷狀態。老醫師拿來一袋紅細胞懸液,接上針頭滴管給蒼奇輸血,隨後擦了擦臉上的虛汗,強作出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從病房裡走了出來。

他剛一出來,圍在病房外的幾名中年人便齊聲問候道:“董老辛苦了。”

“董老頭,我家蒼奇情況怎麼樣啊。”俞天成急切問道。

“慌什麼,老夫出馬還能有事?”董姓醫師不滿地回應道,他覺得俞天成這是在質疑自己的手段。

“那就好,不過也怪了,憑這孩子的本事竟然能有人把他傷成這樣。”俞天成擔憂道。

“哼,那天夜裡你也在場吧。堂堂level7中期的頂階能力者竟然連自己的學生都保護不好,真特麼丟人。”董姓大夫不留臉面地批評道。

俞天成氣的鬍鬚發抖,抗議道:“姓董的,你別蹬鼻子上臉!那天晚上,食堂那兒根本一點動靜都沒有,在校的學生老師也都沒人發現異常,你憑什麼把事情都賴在老子身上,草泥馬的!”

“是啊是啊。二老別傷了和氣,監控錄影我們都看過了,這1號食堂是在8點25分的時候突然變成廢墟的,肯定是有什麼超能力者施了障眼法,所以才。。。。。。”一位中山服中年人勸架道。

“講了這麼多,不還是他的問題?老不中用的東西。”董姓大夫嘲諷道,顯然和俞天成有過過節。

“你!”俞天成氣的說不出話來,要不是這董老頭救了蒼奇,他非要跟他幹一架不成。

“算了算了,二老也是老朋友了,有什麼好吵的呢,還是談談正事吧。”另一位中山服中年人也加入了勸架行列。

“狗屁,誰跟這傢伙是老朋友了!”俞天成和董大夫異口同聲道,不過兩人總算沒有再吵下去。

董姓醫師面色一正,分析道:“那小子身上都是利器的劃傷,據我的推斷,這應該是劍傷。”

“呵呵。”俞老校長嗤笑道。

“你個外行人懂個P,還敢笑我,哼,沒文化真可怕!”董姓醫師擠兌道。

俞天成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心想:這老傢伙這麼喜歡膈應我,肯定是因為嫉妒我先進階到level7中期。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見識。

董姓醫師暗自得意起來:喲,這老光棍知道慫了?

“兩位還是別吵了,蒼奇還在裡面靜養呢,影響到他休息就不好了,要不我們去別的地方去商議此事把。”第三位中山服中年人提議道。

“你什麼意思?質疑我的醫療手段?我告訴你,他就算不靜養也不會有事!”董姓醫師突然仇恨轉移道,中年人大汗,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這兩位老人都是司級的國家幹部,還都是level7的國寶級能力者,就連中央那些領導人都要對他們禮讓三分,何況是他們。

此時此刻,剛剛還躺在病房裡奄奄一息的蒼奇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此刻的他兩眼無神,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