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水淹盤龍 第二章 樹敵

郭佳不慌不忙地來到教務處門前敲了敲門。

“進來！”陸主任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擰開教務處的門，入目的是一位坐在辦公椅上，穿著黑絲、領口外露的高挑女人，身為年級主任，如此性感招搖的裝束自然引來了不少保守派老師的非議，但誰讓她是何校長的親侄女呢，明面上自然沒人敢多說什麼。

在陸悅的辦公桌前站有一位表情乖巧、站姿筆挺的漂亮女孩，一聽到身後的開門聲，女孩兒便把頭轉了過來，惡狠狠地瞪了郭佳一眼，靈動的明眸頗具殺傷力，想來這個女孩兒就是唐玲了，郭佳頓時有了那麼一丁點怦然心動的感覺。

陸悅見二人都到齊了，清了清嗓子，板著臉問道：“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們來嗎？”

郭佳沒說話，倒是唐玲脆生生地回道：“不知道啊，主任。”

陸悅冷哼了一聲，朝唐玲訓斥道：“唐玲，你的作弊範圍又擴張了啊？都覆蓋到C3教學樓來了，你真以為你那些小把戲學校不知道？看你是女孩子才給你點薄面，想不到年底的大考你還敢作弊，昏了頭了你！等著接受處分吧。”

“可是，陸老師，我沒作弊啊，我。。。”唐玲狡辯道。

陸悅瞪了她一眼，語氣陰冷道：“還敢狡辯？你們B班的班風都要被你帶壞了！”

“我。。。”唐玲剛打算編個謊糊弄過去，郭佳見縫插針道：“陸主任，您說的對，考試作弊是不對的，我之前也是這麼和唐玲同學講的，可她不聽啊！”

誰知陸悅並沒有給他好臉色看，沉聲道：“我讓你說話了嗎？”

郭佳立馬愣住，悻悻然地閉上了嘴。

這時。陸主任把頭轉向郭佳，繼續道：“郭佳，以你的成績作弊是不太可能，不過幫別人作弊也是違反校規的。之前你們兩個人的精神力波動出現了同步的跡象，看來已經互通好答案了。”

我靠，開什麼玩笑，我壓根什麼都沒說好嗎！郭佳心中吶喊道。

不過如果把事全推到女孩子身上又顯得自己太沒紳士風度了，就在郭佳進退兩難之際，他下意識地開啟全知系統尋找應對的方案，誰知眼前剛浮現出幾個模模糊糊的字型，大腦就傳來一陣刺痛，心神受損之下，全知系統顯示出的虛擬文字也隨之崩潰。

郭佳面露痛楚地揉了揉腦門，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剛好和陸主任的目光對上，此刻的陸主人眼白泛黑，像極了恐怖電影裡面的女鬼，好在她這副駭人的模樣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陸主任推了推自己的圓框眼鏡，表情冰冷道：“在我面前還想耍花招？”

郭佳內心那個悔啊，他這才想起來，陸主任的能力是罕見的A等中階腦波類能力———意念衝擊，不僅能大範圍感知附近能力者的精神波動，還能釋放出刺激識海的腦電波，打斷能力者施展能力，十分棘手。

既然已經冒犯了陸主任，郭佳也只好硬著頭皮解釋道：“抱歉主任，我不是有意的。可你真的錯怪我了，我真的沒有幫唐玲同學作弊，是她自己主動找上我的。”

“是嗎？我怎麼看你們兩個是早有預謀。”陸悅不屑道。

“怎麼可能！我哪來的動機啊？”郭佳急道。

“哼，你們這個年齡段的男孩子心裡在想什麼我會不知道？聽好了，這次英語考試，唐玲零分處理，至於郭佳你。。。。。。”就在陸主任即將做出決斷的時候，她的手機鈴聲響了。

陸主任面無表情地看了兩人一眼，走出了教務處，接了一下電話，至於電話裡是什麼內容郭佳可不敢再偷聽了，再讓陸主任逮到，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沒過多久，陸主任就走了回來，不動聲色地對郭佳宣佈道：“你這次期末考試總分倒扣500分，自己看著辦吧。”

“我kao！”“哎！？”不僅是郭佳，連一旁的唐玲也不由捂口驚呼起來。

郭佳尚未來得及開口，一旁的唐玲竟主動求情起來：“主任，其實這次作弊主犯是我，我零分處理也就算了，您扣他500分學分也太誇張了吧，年末學分低於1000分是要被調班的。”

郭佳面帶感激地看向唐玲，沒想到這唐玲心眼這麼好，他趕緊趁熱打鐵道：“是啊！主任，你怎麼能區別對待呢，我可從未做過對不起您和學校的事啊，雖然我是C班的學生但也應該一視同仁才對，我們可是民主共和的平等社會。。。。。。”

誰知陸主任睬都不睬他，冷不丁地來了句：“一個大男生，把鍋都推到女孩子身上好意思嗎？”陸悅說完便離開了教務處，留下了一臉懵逼的郭佳。

一旁的唐玲先是用同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嘴裡咕嘟一句：“你還真是害人又害己！”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郭佳的世界觀徹底崩塌，臥槽，這都什麼人啊！

郭佳心情鬱結地將下午的幾場考試全都考了滿分，不過這已經無事無補，因為之前的語文考試和物理考試他故意沒拿滿分，年末大考一共就十五門學科，每門學科一百分，如此一來，總分低於1000的郭佳面臨著發配到D班的危險，然後再由D班這次總成績最好的學生取代他的位置。

考試結束之後，郭佳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C2宿舍樓，309號寢室。令郭佳意外的是寢室其他三人早已齊聚一堂，正熱火朝天地討論考試題目。

一見郭佳回來了，眾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難以言喻的笑容。一位身材高大、戴著方框眼鏡的男生和一位體型中等偏瘦、留著中分發型的男生並肩走了過來。方框眼鏡男名叫許超，能力是世界上最為常見的超能力——念動力；中分少年名叫尹尋，能力是遮光透明，簡單來說就是隱身。

尹尋笑容猥瑣地拍了下郭佳的肩膀，油腔滑調道：“小佳子，聽說你今天幫B班的唐玲考試作弊，還被抓了個現行，可以啊！泡妞都泡到外班去了，我還以為你是咱們寢室最老實的一個呢，嘖嘖嘖，深藏不露啊。”

“那個唐玲我見過，大美女啊！居然會看上郭佳這等小屌絲。哎！怎麼沒有美女看上我呢，自古英雄多寂寥啊！”許超憤慨道。

坐著床上看書的曹晨聽到許超不知廉恥的自誇，挑眉感嘆道：“世間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無恥？一個硬碟裡滿是汙穢之物的人，還好意思說別人無恥？”尹尋出言譏諷道。

曹晨聞言大怒，瞪大眼睛轉向尹尋，氣急敗壞道：“屁！臥槽，你什麼時候動的我電腦？找死是不！”

只見曹晨眼中紅芒一閃，落在宿舍地上的一塊小紙片竟自燃了起來，一縷小煙冉冉升起，然而紙片還未點著，火星子就滅了。

曹晨發動的能力非但沒有起到什麼震懾效果，反而把尹尋給逗樂了，繼續嘲笑道：“連張紙屑都點不著還跟我耍橫，笑死daddy了！我懷疑你這打火機眼就算到了Level5也只能點點蠟燭。”

“你完了！”曹晨勃然大怒，他最忌諱別人黑他的能力，他的能力是聚火靈目，可以集中精力對視野所及的地方做定點起火，只不過曹晨的腦開發程度只有level2，完全沒什麼殺傷力。

只見曹晨眼中的紅芒閃爍個不停，不一會兒，尹尋的頭髮冉冉升起一縷青煙，頓時髮膠的焦臭味弄的整個宿舍一股子怪味。

“哈哈！”一旁的許超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曹晨你這個賤人！我跟你拼了！”尹尋捂著頭髮怪叫起來。

“吵死了！你們這幫逗比能不能給我冷靜一會！”郭佳怒吼一聲，整個人埋進了被子裡。

“他怎麼了？”“哦！我知道了，聽說小佳子這次把唐玲的幾位護花使者給得罪了，尤其是B班的苗偉，好像在班上揚言要揍他一頓。”“哇靠！這麼刺激？”不明真相的尹尋和許超全然不顧郭佳的感受，議論紛紛起來，尹尋甚至都忘了去找曹晨報仇。

“我說，你們腦子能不能正常點？沒聽見我被陸主任叫去教務處了嗎？她硬要說我幫唐玲作弊！那唐玲只是英語成績零分處理，我居然要被倒扣500分學分！我現在想打人，你們誰願意獻身？”郭佳實在聽不下去了，掀起被子不爽道。

“不是吧！這麼刺激！”三位損友異口同聲道，室友喪心病狂的反應氣得郭佳又是一陣氣血翻騰。

三人馬上又展開了如何幫郭佳擺脫困境的討論，經過了激烈的討論，三人一致決定讓郭佳去參加年底的實技大賽補學分，但郭佳本人顯得十分消極。

“你們覺得就我這能力，實技大賽打得過誰？算了，你們啥都別說了，我已經做好發配到D班的準備了，謝謝你們這兩年的照顧。”郭佳自暴自棄道。

“沒出息的東西！試都不敢試一下，你到D班算了，聳包！”曹晨激將道。

“小佳子你慌啥，有大哥在，沒有什麼事情是我擺不平的，只要提前知道對手是誰，我就隱身過去跟蹤，賽前給你的對手下瀉藥。”尹尋厚顏無恥道。

“別逗了！就你那隱身時間，還跟蹤人？還沒走到人跟前就被發現了吧。小佳子你跟我混，比賽的時候我用聚火靈目給你神助攻，絕對沒人傷的了你。”曹晨的牛皮更是吹破了天。

只有許超一直沒有說話，似乎正處於走神狀態，不過看他一臉奸笑，不知道還要說出什麼更不要臉的騷話出來。

郭佳懶得聽這三個渣渣室友吹噓，自顧自地走出了宿舍門，這三人的能力雖然聽起來都不錯，但其實都派不上什麼用場，因為他們的腦開發程度都太低了。剛走出了宿舍樓，郭佳就後悔了——尿尿的感覺總是來的那麼突然，可剛出來就回去著實有點丟臉，他決定捨近求遠到教學樓的男廁解決這項生理問題，他快步來到男廁所，見四周無人，便開檔放水，一種男人才懂的舒暢感襲捲全身，就在這時，一個嬌軟的聲音在他腦海裡響起：“感覺如何？”

郭佳條件反射地回道：“暢快~”，話剛一出口他立馬意識到不對勁，但已於事無補，腦海裡響起了“咯咯”的嬉笑聲。

“是你！你居然用能力偷窺男生上廁所！我要把你的惡行告到校長室去！偷窺狂！”郭佳破口大罵道，同時趕緊撩起褲衩。

唐玲的能力有點類似靈魂出竅，一旦發動，本體就會丟失大半的意識，然後會有一股遊離在外的意識探出體外，只不過遊離在外的意識不能離開本體超過千米的範圍，否則這股意識就會被強制拉回本體並且還會承受一定的副作用。

“哎呦，脾氣還不小，你告我到校長室又能怎樣？校長還會搭理你個C班的學生不成？再說了，老孃偷窺你？說出去誰信啊？”唐玲刁蠻的聲音在郭佳腦海裡頻頻響起，和之前求他的時候判若兩人。

“C班又怎樣，人間正道是滄桑！校長如此鐵面無私，大義滅。。。噗！兩袖清風的人豈會容你逍遙法外。”郭佳慷慨激昂的聲音在空曠的男廁所迴盪起來，一個剛準備進男廁所的D班學生收住了腳，咕嘟道：“哪個神經病在裡面發彪啊，算了我還是去二樓上廁所吧。”

“是嗎，如果你敢去告發我的話，我不建議在你洗澡、上廁所的時候都來看看你，順便把你的隱私公之於眾，我倒要看看校長先生是會相信我這樣乖巧的女孩子會去偷看男生上廁所，還是同學們相信我的流言蜚語，你覺得呢？”

郭佳大吃一驚：臥槽！果然不能以貌論人，這女的居然這麼腹黑。

郭佳只得忍氣吞聲道：“唐玲同學，我看你也是斯文的人，怎麼能做出如此齷齪之事呢！”

“我這人壞著呢，就算做了你又能奈我何？”唐玲得瑟道。

“姐，我錯了，以後你作弊我一定積極配合。”郭佳果斷示弱道。

“去去去，誰要你配合了，我可不是為這事來的，我其實是來幫你的。”唐玲樂呵呵地說道。

郭佳弱弱地問道：“幫我什麼？”

“其實呢，這次作弊也算是我連累了你，所以呢，我幫你想了個好點子，你去參加下週的實技大賽吧。”唐玲提議道。

“我暈，大姐，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什麼能力，我可是很弱的啊，基本上誰都打不過，我平常也不鍛鍊身體，個子也不高，我去了也只能丟人現眼（郭佳身高只有一米七）。”郭佳老實說道。

“可你室友都讓你去了啊，如果你因為這件事被調到D班去我很會內疚的。”唐玲勸說道。

“艹，你到底偷窺多久了！”郭佳不滿道。

“你再兇我一下試試！”唐玲粗起嗓子吼道。

“您繼續。。。”郭佳再次示弱道。

“反正這次實技大賽你必須得去，不然你就算到了D班我也不會放過你！”唐玲威脅道。

“我的姑奶奶，你讓背背書還行，打架我哪行啊。”郭佳推脫道。

“那就是你的問題了，反正你必須得給我參加，我也會去現場給你加油的，到時候我給你偵查一下對手的弱點，沒準能讓你起死回生呢。”唐玲信口開河道。

郭佳無語了，這幫傢伙怎麼都喜歡信口開河啊，一般參加實技測試的都是A班、B班的學生，自己就算知道對方的弱點也和炮灰沒什麼區別，他不喜歡做多此一舉的事情，何況輸了還要丟臉，於是他再次無奈問道：“我如果不答應呢？”

“那你就等著被本小姐無休止的捉弄、報復和偷窺吧！我可是好心幫你，你可別不領情！”唐玲一字一句地恐嚇道。

郭佳不由為之汗顏，他怎麼招惹了這麼個惡女，經過了激烈的思想鬥爭，為了保住聲譽，郭佳只得向唐玲妥協，並提出了唯一的小小條件：別再用她的能力監視（偷窺）他了。

用全知系統確認唐玲真的離開後，郭佳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將剩下沒尿完的小便解決了，至於唐玲下次什麼時候來監視他，他就不得而知了，因為這個問題涉及到未來方面了。

郭佳的全知系統存在著三大限制：1、涉及未來、哲學、他人思想、藝術內涵之類的問題無法解答2、一些隱秘性問題（條件不明）受到限制，強行獲知會對大腦產生一定負荷，輕則頭痛昏迷，重則大腦受創3、不能對他人暴露全知系統的功能，否則永久封閉全知系統。

以上限制也是造成郭佳一直以來這麼低調的原因，不過只要他不說也沒人會察覺，即便是目前最先進的科學儀器也只能探測到能力者的精神力強度，具體是什麼樣的超能力也只有能力者本人展示過後才會被人知曉，像他這種沒啥特效的能力是很難被人察覺到的。

不過大多數超能力者是不會掩飾自己的能力資訊的，根據《國際超能力公約法》的條文規定:凡是有意對政府隱瞞超能力效能的人，一經發現，視情節輕重判處十五天以上一年以下的有期徒刑並且還要繳納1萬元以上的罰金，因此很少有人會故意去隱瞞，況且抗拒與生俱來的天賦本就需要極大的忍耐力。

好在郭佳性格比較沉穩低調，除了平常應付考試稍微發力外，不會去用全知系統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自然也不會引人懷疑，全知系統已然成為了郭佳潛藏在心中最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