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隱盟之威 第二十三章 肉瘤

米國超能力協會總部，會議大廳。

副會長羅姆森·迪康忽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舉手發言道：“隱盟成員的犯罪錄影，諸君也都看過了吧，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爭辯的了，對於裁決前會長大人一事大家還有什麼異議嗎？（英語）”

另一位副會長喬魯諾·喬尼猶豫了許久，才底氣不足地狡辯道：“隱盟成員的犯罪事實不能代表整個約奈德財團，更不能代表會長和他們有染，我覺得會長本人對此事毫不知情，我們不應該軟禁她，這個做法是不人道的。（英語）”

洛維奇是喬尼一把手提拔上來的，而約奈德財團的贊助也是喬尼拉過來的，這兩邊出了事他都得遭殃，哪怕知道這個說法站不住腳，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維護了。

“天眼先生都說他看到洛維奇和白夜、白若共進晚餐了，喬尼先生還要在這胡攪蠻纏，難不成你也和隱盟有一腿？（英語）”一名紅頭髮的儒雅中年男人冷笑道，說話之人名叫凱瑟琳·威靈頓，是凱瑟琳兄妹的親舅舅，也是羅姆森·迪康的擁護者之一。

“少血口噴人！別忘了，V星人先生還是我找來的呢。（英語）”喬魯諾·喬尼急眼道，約奈德財團垮臺頂多只是斷了他一條財路，洛維奇失去會長職位也只是降低了他在協會的影響力而已，要是背上了和隱盟同流合汙的罪名，那他就成了罪犯了。

“行了，我能證明喬尼先生是清白的。現在不是起內訌的時候，白夜和白若的能力本就棘手，洛維奇給他們覺醒了能力之後，變得更加不好對付了，尤其是白若，完全變成了不死不滅的存在。我們要想抓住他們就必須脅迫洛維奇解除對這兩人施加的才能覺醒。（英語）”天眼先生不耐煩地打斷道，他只想復仇，不想因為兩派的爭鬥影響會議的進度。

洛維奇是烏克蘭人，level5中期的能力者，能力是A等頂階能力：才能覺醒。她憑藉清純的外表以及宣揚女權、全球環保等等成功透過競選，當上了超能力協會的會長。洛維奇本身也是個擅長交際的人，曾在米國哈佛獲得過心理學博士的學位，但凡是她的支持者，她都會助其覺醒能力。

“再怎麼說，我們也沒有決定性的證據表明會長和隱盟有直接關係，沒準會長也是受人欺騙，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邀請了過去呢？天眼先生，你的眼睛雖然能觀察到一切，但也聽不到他們講過什麼話吧？（英語）”一名留了絡腮鬍的黑人老頭提出了異議，此人名叫茲拉旦·亨利，法國人，他是中立派，沒有被洛維奇覺醒過能力，所以他可以直言不諱。

茲拉旦·亨利是一名level6後期的腦開發能力者，能力是C等能力：生命共享。此人雖然能力開發程度很高，但能力很是雞肋，只能將自己的生命力分享給他人卻不能從他人身上汲取生命力。不過他在協會的威望很高，所在家族是超能力協會的主要投資方之一，他負責協會的財務管理，勤勤懇懇地工作了三十五年，輔佐過三任會長。

“本來我是不想說的，前段時間在拉斯維加斯的賽奧賭城，白夜脅迫了這座賭城的老闆，強迫對方加入隱盟，這座賭城的老闆名叫大衛·希伯特，他有兩名手下被白夜用匪夷所思的手段殺死了。（英語）”天眼先生說道。

“什麼手段？（英語）”不少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他的劍以虛化狀態無視了一個人的防禦，再以實質狀態洞穿了對方的胸口，而整個過程中白夜的身體都是虛化狀態。他之前和蒼奇戰鬥的時候，瞬移和攻擊的時候是無法維持虛化狀態的。你們還覺得洛維奇是無辜的嗎？（英語）”天眼先生冷笑道。

眾人沉默，按照天眼先生的說法，現在的白夜幾乎是無懈可擊的，完全的攻防一體，沒有破綻。超能力協會是不會容忍如此逆天的超能力掌握在一個恐怖分子手裡的。

“怎麼說，要我連通網路，讓前會長大人和你們對話嗎？（英語）”V星人火上澆油道，他最喜歡看熱鬧了。

“V星人，你這能力可真夠方便的啊，連我們協會的網路系統都敢隨便入侵，你要是給洛維奇通風報信我們可就麻煩了。（英語）”羅姆森·迪康冷嘲熱諷道。

“喂喂喂，你們協會的內鬥別牽扯到我身上啊，我只是個看戲的，別誤傷我。（英語）”V星人慌亂道。

“迪康！你別太過分了！（英語）”喬魯諾·喬尼大怒道。

“行了，V星人雖然玩性重，大是大非他還是懂的，跟國家作對只有死路一條，他不會做這種沒腦子的事的，別浪費時間了！你們兩個好歹是超能力協會的副會長，一直在這吵架給人看笑話嗎？（英語）”天眼先生惱火道，這兩個副會長一直在亂帶節奏，嚴重影響會議程序，徹底把他給惹毛了。

羅姆森·迪康尷尬地乾咳了幾聲，對V星人說道：“前會長現在被關在禁閉室，你要是能直接讓她和我們對話的話就投影吧，不過別讓她看到我們，我們能看到她就行了。（英語）”

“小問題。（英語）”V星人回道。

圓桌前的螢幕突然畫面一轉，切換到了一間燈光昏暗的小房間裡，一名身材修長、金髮藍眼的烏克蘭美女正端坐在一張辦公椅上看書，這位外表清純可人、膚色有些慘白的美女便是超能力協會的前任會長洛維奇，現年三十三歲。她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監視了，只是在專注地看書。

洛維奇長著一張毫無攻擊性的清純面孔，看書的姿態也非常端莊秀氣，光看外表很難把這樣一個人和罪大惡極的隱盟團伙聯想到一塊兒去。

“她聽得見我們講話嗎？（英語）”斯塔傑好奇道。

斯塔傑話音未落，洛維奇就詫異地扭過頭來，失聲道：“伊麗莎白先生？（英語）”

“厲害了，還能聽得出我的聲音。（英語）”斯塔傑喜憂參半道，他其實挺喜歡洛維奇當會長的，現在對方居然還能聽得出自己的聲音，好感度自然又提升了不少，可惜他是迪康派的。

“洛維奇，我們在開會，現在有事找你商議，我們已經知道你和隱盟勾結了，隱盟的首腦人物白若以及白夜都被你覺醒過能力吧，我們現在要求你解除對他們施加的覺醒，如果你肯和我們合作的話，等隱盟覆滅之後可以還你自由。（英語）”羅姆森·迪康勸說道。

洛維奇何等聰明，馬上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她輕笑了一聲，柔聲說道：“我已經不是會長了，你們開會找我幹嘛？（英語）”

羅姆森·迪康還沒來得及回話，天眼先生猛地一拍桌案，破口大罵道：“八婆！少給臉不要臉，你要是不解除覺醒，殺了你一樣能做到，少在這裝糊塗！（英語）”

“天眼先生，這裡是公共場合，注意你的言辭！（英語）”喬尼警告道，他雖然不打算再維護洛維奇了，但他非常鄙夷沒有紳士風度的傢伙。

“哼！要不是她，我的仇早就報了，你們也不用跟著折騰到現在。”天眼先生沒好氣道，他對洛維奇的怨念最深。

洛維奇呆若木雞，她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粗暴地對待過，不過她很快就恢復了鎮定，心平氣和地回道：“首先，我不承認我和隱盟存在過什麼勾結，其次，協會百分之60的超能力者都被我覺醒過能力，殺了我只會嚴重削弱協會成員的整體實力。我不知道大家為什麼要相信一個來歷不明的華夏人，我擔任會長的這四年任期裡，協會的發展有目共睹，我希望大家能擦亮自己的眼睛，不要再被人矇蔽了。（英語）”

“夠了！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等我拿到決定性證據，我看你還敢不敢妖言惑眾。（英語）”天眼先生大怒道。

V星人很識趣了切斷了通訊畫面。

沒等其他人發話，天眼先生便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對她心存顧忌，等我託人弄到他勾結隱盟的決定性證據，我們再開會吧。（英語）”

說罷，天眼先生起身離席，準備走人。

“等一下，其實不需要那麼麻煩。。。。。。（英語）”羅姆森·迪康剛要出言挽留，便被喬魯諾·喬尼打斷道：“我們確實需要決定性證據。（英語）”

羅姆森·迪康聞言大怒，他惡狠狠地怒視著喬魯諾·喬尼，內心謾罵道：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種蛀蟲在，協會內部才會有腐敗的風氣！敗類！

喬魯諾·喬尼翻了個白眼，心裡不爽道：瞪什麼瞪？證據都沒有就想濫用私刑嗎？我這是在維護秩序。

此時，天眼先生已經走到了門口，他回頭看了眾人一眼，面無表情道：“希望下次你們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了。（英語）”

天眼先生說話這麼硬氣不僅僅因為他身後有華夏政府撐腰，更因為隱盟的所作所為已經引起了國際的公憤和恐慌，如果不能將其剿滅乾淨，各國領導人都擔心被報復。正是因為這些大國的施壓，洛維奇才會這麼快就被軟禁。

天眼先生前腳剛走，羅姆森·迪康立馬便跟了上去，會議的首腦人物走了兩個，這會議自然也開不下去了，眾人不歡而散。

與此同時，洛維奇的禁閉室內，監控攝像頭忽然閃爍了幾下，V星人的聲音忽然從角落裡傳了出來：“會開完了，你暫時安全了。（英語）”

洛維奇假裝還在看書，口中喃喃自語道：“V星人，我聽說你是世界上最厲害駭客，我記得華夏國有人能將過去的影像全部還原出來，你能不能幫我銷燬那些影像。（英語）”

“有網就能，沒網就不能，不過你可別指望我會幫你做這種治標不治本的事情。（英語）”V星人冷淡地回應道。

“當然不是治標不治本，憑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大肆散佈我被軟禁的訊息，然後再合成一些虛假的圖片資料，往這些對付我的人身上潑髒水，利用輿論的力量逼協會放人，只要我能脫困，必定能扭轉局面。（英語）”洛維奇一邊優雅地翻書，一邊不經意地回道。

“這麼做我有什麼好處？我可不想飛蛾撲火。（英語）”V星人不解道。

“我可以委身於你，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女神嗎？（英語）”洛維奇忽然撩了撩髮絲，誘惑地說道。

“別別別，我可不敢和那些大人物作對。我只是個膽小鬼，有色心沒色膽。（英語）”V星人果斷拒絕道。

“只要你肯幫我，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英語）”洛維奇不死心道。

“唉，我真幫不了你。隱盟註定要被清洗，這是大勢，我可不想站錯隊。（英語）”V星人實話實說道。

“你就篤定了隱盟會輸？（英語）”洛維奇蹙眉道。

“不然呢，要是隱盟能翻盤，我倒不介意反水。（英語）”V星人調侃道。

“那就拭目以待吧。（英語）”洛維奇話罷，不再言語，合上了書頁，躺到身後的簡床上休息了。

超能力協會總部的扶手電梯上，羅姆森·迪康站在天眼先生伸手，小聲說道：“天眼先生，您不覺得我們的行動存在一個很大的漏洞嗎？”

“你是說讓一個不明身份，不知道位置的駭客做我們的情報聯絡員？”天眼先生輕聲回應道。

“您還知道啊？”羅姆森·迪康吃驚道。

“你耳朵靠過來一點。”天眼先生冷笑道。

羅姆森·迪康把頭向前挪了一點，只見天眼先生邪邪一笑，捂嘴說道：“放心吧，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他的位置？”

羅姆森·迪康這才鬆了口氣，豎起大拇指道：“靠譜。”

約奈德公司第三實驗基地，玻璃密室內，阮霸天已經化身為一團巨大的肉瘤，靜靜地躺在一罈盛滿了毒水的罐子裡頭。肉瘤表面的肉壁上有不少毛細血管被紫色毒素所浸染，長出了猙獰的暗紫色肉芽。

羅賓呆呆地看著密室裡的肉瘤，數月前的恐慌感早已蕩然無存，他充滿期待地看著躺在毒水裡的肉瘤，喃喃自語道：“真是醫學奇蹟啊，這都殺不死他。（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