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水淹盤龍 第十七章 變臉

“怎麼了？一個個都成啞巴了？昨晚不是很能鬧騰嗎，現在跟我玩冷暴力是吧！啊？”校長怒不可遏道。

郭佳目測校長正在尋找發洩桶，機靈地保持面無表情、身體靜止、兩眼朝地的狀態以防止校長注意到他，誰知站在苗偉旁邊一個叫徐曉飛的男生聽了校長的話，不想被扣上“冷暴力”的大帽子，趕緊出言解釋：“校長，我們是不想頂撞你，不是冷暴力。”

“什麼！你還想頂撞我？你還嫌闖的禍的不夠大，我×××××××。。。。。。。”校長終於找到了宣洩口，保持不吐髒字的高語速，流利地辱罵這位不知好歹的學生。

郭佳表情僵硬，心裡卻在幸災樂禍：愚蠢，這個時候居然還敢跟校長還嘴，學生怎麼可能罵的贏老師，何況還是校長。

何校長不愧為一校之長，口技驚人，郭佳用全知系統給校長計時，校長几乎以不間斷的語速批評了這位同學整整2736秒合計0.76個小時！直接把徐曉飛這個大男孩給罵得泣不成聲。

不過校長畢竟也是人，說了這麼久終於有些渴了，開始說起正事了：“你們幾個雖然都不是個東西,但畢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我不可能對你們坐視不管。現在的重點是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我已經委託了我一個警局的朋友過來幫忙調查。。。。。。”

“咳咳。”公安局局長用輕咳聲打斷了何校長的話，郭佳他們一夥目前都屬於犯罪嫌疑人，給他們透露情報是違規的。

“哼，你們好自為之。記住，如果你們真的什麼都沒做，我何晉用人格擔保不會讓警方為難你們，否則再難聽的話我也不想多說了，你們好好在局子裡反省吧。”話罷，何校長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掃視了他們一眼，便跟門口的陸主任一起離開了這裡。

臨走前，陸主任用異樣的眼神深深地看了郭佳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校長和陸悅離開公安局後，便坐上了一輛計程車車。見陸悅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校長見狀不由問道：“悅兒。怎麼了？你放心不下他們？”

“是有點。不過，何叔，剛才郭佳那小子好像在你面前用了能力，這事該不會真和他有關係吧？”陸悅擔心道。

“我看恰恰相反，憑這小子能在學校的筆試中年年拿第一的智商，不可能做出這種不智之舉，或許是因為這事跟他沒關係他才這麼有恃無恐，一般只有沒做虧心事的人才會這樣。不過這也只是我的揣測罷了，還是等真相大白了再說吧。哎，早知道就讓守夜班的服務員好好看住這幫混小子了，好端端的兩個學生變成了這樣，看來是我對這幫學生的管制太寬鬆了，我這校長做的真是失職啊。”校長嘆息道。

何校長走後，郭佳、柴森、苗偉、徐曉飛以及另外兩名參與昨晚事件的B班學生都被這裡的地方警察扣押到了拘留所，進行隔離關押。由於柴森、苗偉還有另外兩名B班學生的能力會對拘留所的安全問題造成隱患，都被迫服下SLT抗性藥丸——一種抑制能力者識海的藥物，可以使能力者長達一個星期陷入識海閉合狀態，無法使用超能力。

而郭佳、徐曉飛由於能力檔案上顯示的能力不會對拘留所的安全隱患產生影響，因此沒有被強制服下SLT抗性藥丸，這讓郭佳心中大送一口氣。

柴森在眾人要被隔離關押之前還搞怪地衝郭佳擠眉弄眼，瞧他那興奮勁搞的好像是來監獄玩似的，不過經柴森這麼一鬧，郭佳心中的壓力也緩解不少,對拘留所的那種陌生而又恐慌的感覺著實減輕不少，估計他們幾個人裡面也就他恐慌感最強烈，畢竟不論對錯的話，他就是罪魁禍首。

無論什麼年代，監獄的住宿條件都好不哪去。在接下來的監獄生活裡，陪伴郭佳的只有一張看上去髒亂差的破床和一條質地很糙的被褥，床邊上還有一個紅按鈕，如果出現了突發情況可以用這個傳呼獄警過來。

監獄裡的大多數人在被拘禁的時光裡，無非就是對著牆壁愣神發呆，不過這是普通罪犯的消遣方式。如今的郭佳經過了昨晚的變故，先後吸收了朱易100％以及朱帝40％精神力，這兩股來源於外界的精神力在經過全知系統的過濾轉化後，使郭佳的腦開發程度瞬間飆升到了49％。

全知系統再次衍生出了新的功能——影片載入，雖然是黑白畫面外加av畫質，但只要稍微加大精神力輸出，畫質還能變得更清晰點。

本來這應該算是好事，可在這個特殊時期，這番機緣恰巧成了他的索命繩。突然由level3初期進階到level4巔峰，怎麼看都會引人生疑，即便是度過了“開元期”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跨越。

奇怪的是，何校長和陸悅似乎並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要知道能力者一旦進階到level6，就會覺醒出一種新的感官能力———靈覺，擁有靈覺的能力者可以模糊地感知到附近能力者的精神力波動，而到了level7之後，靈覺的感知就會越發敏銳。不過這項感官能力只對能力者有用，普通人由於識海閉合的關係，是無法透過靈覺感知到的。

根據郭佳的猜測，大概又是全知系統幫忙擾亂了校長和陸主任的靈覺，不過他可不敢保證全知系統能扛得住精密儀器的探查，一旦露陷他肯定會成為眾矢之的。

全知系統突然冒出來這麼多不可控因素讓郭佳意識到，全知系統這項能力比他想象中的還要不凡，但這不凡帶給他更多的是一種恐慌。

毫無疑問，朱易的死和他脫不了干係。按照中國目前的法律，能力者如果殺了人，哪怕是誤殺，也是要坐一輩子牢的。現在的刑法對超能力者極為嚴苛，為了維持普通人和能力者在社會關係中的利益均衡，超能力者一旦觸犯法律就要承受比普通人重的多的刑罰。因此郭佳哪怕現在自首也撈不到什麼好下場，於是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和警方打太極，同時伺機洗刷自己的嫌疑。

他認為自己沒有做錯什麼，絕不願為此白白坐牢。他看過不少揭露監獄陰暗面的報道，比如：獄警會無故打人，犯人會互相鬥毆，伙食只有饅頭和粥，最可怕的是如果你在浴室裡洗澡還會被奇怪的人撿肥皂，最後慢慢迷失自我，變為基佬。

想到這裡郭佳就一陣頭皮發麻。他用全知系統大概調查了一下這次的案件負責人，由於何校長動了關係，本次案件將會由香港總警司金珏負責，此人擁有A等中階能力“續知”，是何晉的大學同窗，也是國內最知名的香港警官，他經常協助內地破案，何彥那個案子就是他破的，不過這並沒有影響他和何晉之間的友誼。

“續知”這項能力和全知系統的影片載入有幾分相似之處，能力持有者可以將事發地點發生過的事情以影像的形式重新呈現出來，不過副作用極大，每一次使用都會小幅度縮減能力者的壽命，這也使得正值壯年的金珏卻已滿頭白髮。

這項能力雖然不具備戰鬥力，但實用型極強，因此才被勉強鑑定A等中階。像金珏這一類擁有實用型能力的人才有很多，他們將自身的能力職業化，在社會階層中佔據著中堅地位。唐玲的能力就屬於實用性很強的能力，因此她無須參加這次實技大賽就可以和其他學生一樣來這兒旅行。

不過金珏的這項能力對郭佳構成不了太大的威脅，雖然事發當晚郭佳的精神狀態和行為都有些反常，但都不能成為決定性的證據。但是金珏的名氣聞名中外，其辦案手段恐怕不只是能力棘手那麼簡單，這倒是讓郭佳頗感頭疼。

就在郭佳頭皮發麻的時候，唐玲的聲音突兀響起：“想什麼呢，犯罪嫌疑人先生？”

郭佳嚇了一跳，他以為唐玲又在用能力和他交流，結果卻發現，唐玲就在監獄的鐵欄外面看著他。

“你怎麼進來的？”郭佳吃驚道。

唐玲盈盈一笑，得瑟地說道：“我跟獄警小哥撒了個嬌，跟他們說你是我的男朋友，他們就讓我進來了，厲害吧。”

唐玲這副可愛的模樣徹底打動了郭佳的心，郭佳立馬走了過來，感激道：“唐玲，我真沒想到你對我這麼好，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有事的。”

“不不不，你肯定會有事的。”唐玲擺手道。

“啊？”郭佳被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給說噎住了。

“終身監禁？哦不，如果能判個死刑什麼的就更好了。”唐玲嘟著嘴巴說出了讓郭佳毛骨悚然的話語。

“喂，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這可一點都不好笑。”郭佳尷尬道。

“開玩笑？我為什麼要和你開玩笑，我和你很熟嗎？我是真的很希望你早點去死啊，郭佳同學。”唐玲突然笑容一斂，表情黑化道。

“你到底什麼意思啊，你不是來看我的嗎？”郭佳茫然道，他實在不明白唐玲為何要說出如此惡毒的話來。

“對啊，我就是來看你死的啊。哈哈哈，你該不會以為我看上你了吧？真是笑死人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這種從孤兒院出來的窮屌絲，怎麼可能會有女孩子看得上你。”唐玲表情做作地大笑道。

“你！你怎麼知道我是孤兒院出來的，你到底是什麼人。”郭佳駭然道，他還從沒和其他同學提起過自己是個孤兒的事。

唐玲剛欲開口，突然臉色變了數遍，隨後惡狠狠地瞪了郭佳一眼，一臉不爽地離開了。

留下了滿臉錯愕的郭佳。

這個惡女人是誰？原來那個刁蠻可愛的唐玲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