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一擊”充能+5。】

“……”收到提示的白厄感到有些奇怪。

瞥了眼隊友……似乎都在認真打槍,無暇他顧。

所以……是隔壁那支小隊的五個人?

看來這個援手沒白給。

白厄有些欣慰。

最後的對射並沒能持續很久,數百米的距離眨眼而過,堡壘牆上升起幾朵火焰,那是被摧毀的遺骸。

於一片炮火轟擊的火焰之下,柚翻出車外抖出一大片手雷落向了堡壘後方。

經過這段時間的反應,堡壘內部顯然有更多的活動智械個體湧了出來準備保衛“家園”。

聯合小隊的對手不僅僅只有那些固定起來的炮臺、機槍,湧現出的更多智械也同樣是大家需要面對的麻煩。

擅長遠端射擊作戰的遠武卒戰兵,擁有近身作戰模組的近武卒戰兵,這兩種最常見的智械在此前的埋伏戰中大家都有所見識。

它們的個體破壞力因為裝載能力的限制,可能看起來還不如固定的炮臺、機槍等智械,但基於某種奇妙的原因,人形的它們智慧水平要比炮臺、機槍智械裡的智慧水平高上不上。

械力相連的它們甚至可以完全不遵循“成功率”行事,而且足夠靠近的距離也讓越野車再難做到完全的閃避。

“棄車!”

向智械堡壘發起的衝鋒是一條不歸路,最後關頭鐵定是要棄車的。

也就意味著如果不能徹底攻克,那麼他們純粹肉體的撤離就將面對無數子彈的洗禮。

區別只在於他們到底能夠對這座堡壘擁有的智械戰力造成多大的打擊。

人手舉著一面防爆盾牌護住身周,從飛奔的車上瞬間跳下的白厄等人兩個翻滾來到了堡壘之下。

這種近距離下的唯一優勢就是對方固定的炮臺全都失去了應有的威懾力。

“轟!”跳車脫離的瞬間,越野車便在劇烈的爆炸聲中走向了使命的末路。

用防爆盾掩著身體,等待劇烈的爆炸稍稍平息之後,靠在堡壘那不算很高的牆根地下的白厄才按住耳邊的耳麥在語音裡清晰地問道:“有受傷的沒?”

“沒。”

“沒。”

“擦了點皮。”

“手有點麻……”

防爆盾固然是能夠防住那些子彈的穿刺,但附帶的動能衝擊可都結結實實地被他們的身軀所承受。

動作最不靈動的石頭可以說是純粹硬抗了無數子彈才來到了堡壘之下。

“那你墊腳,最後拉你上去。”白厄快速做出決定。

智械的堡壘牆壁不算很高,約莫兩人高度,只是表面光滑而且帶有弧度,很難直接跳上去,得有個人在下面墊著。

石頭身高體壯,無疑是最適合的人選。

看了眼距離他們十多米距離的灰鐵城小隊一眼,發現他們也成功來到了堡壘的牆根下方,白厄這才開啟了對他們的頻道:“準備上了。”

對方代理隊長那粗重的聲音及時回應,“沒問題。”

“我先衝,你們跟上。”白厄舉著防爆盾頂著頭頂上來自於少數探出身子的遠武卒戰兵的射擊衝擊,身體沿著牆角退後了幾步,隨後猛然衝刺。

腳踏由石頭舉起的防爆盾,開啟了絕對防禦和槍鬥術的白厄一手持盾一手持槍,瞬間飛奔而上。

人在半空中倒掛金鉤,左手的防爆盾掩護住身體的大部分軀體,右手的機槍已經向著內部的那些智械戰兵猛然開火。

“噠噠噠噠噠!”噴湧的火舌對於那些由機械打造的智械戰兵也同樣有效,低階的智械戰兵在方方面面上都有著來自於技術或者資源的限制。

構成它們身體的材料當然不會好到哪去,所以抗擊打能力有限。

沒有足夠標準的材料和智慧強度也讓它們的械力水平同樣有限,無法做到對於全身任何損壞結構的代替與修復。

或許智械戰兵的防禦能力要比裸裝的人類戰士要強不少,但面對重火力的槍械同樣強的有限,而且它們的行動僵硬,抓機會能力遠不如人類戰士。

如果說人類普通士兵中的一線水平的能力是防禦C攻擊B的話,那麼這些低階智械戰兵的能力頂多就是防禦B+攻擊C。

抗揍一點……除此以外,也就那樣。

機槍打在重甲部位的子彈或許只能留下一個深深的凹痕,可打在輕甲部位的子彈輕易貫穿而入,帶起火花一片。

白厄的射擊專精本就有4級水平,外加武器大師額外提升的1級表現力,再加上槍鬥術的額外加成,射出去的大部分子彈幾乎都可以精準地找到那些戰兵身上的薄弱處進行要害打擊。

人在半空中一陣掃射,伴隨著金屬戰靴落在金屬的堡壘圍牆上之際,三臺戰兵爆開的火焰已經成為了白厄登場的背景板。

隔壁同樣“飛”上圍牆的白毛隊長收回目光,眼神中有些凝重。

她直接動用外放的靈能排斥一切射來的子彈,更加蠻橫暴力,然而對方滿是技巧和閃避的動作同樣賞心悅目,更加關鍵的是……

她看到了對方也有避之不及的時候,有子彈落在他的身上,直接接觸面板,卻頹然無力的變形跌落。

不是外放的靈能,而僅僅只是……自身肉身的強度。

和隊裡大猩猩變身後的肉身強度相差無幾,可能還略有超出?

這到底是哪來的怪物?

被自己吞噬的目標當然是越強越好,然而如果目標太強,那可能就算自己崩碎了牙也無法咬下一塊肉。

越是觀察,就越是心驚。

來自於至高命令帶來的食慾讓她的神智一直處於一種冰冷的狂熱之中,然而發現越多事實的理智告訴她目標絕非是她能夠輕易拿捏的物件。

衝突的意志在大腦中爭鬥,像是兩片穿著不同顏色的小人直接以大腦作為戰場展開了廝殺,那種爭鬥的強度甚至讓她的神經都感到隱隱作痛。

“先破壞炮臺。”耳麥中傳來了那位黑水城小隊隊長的指示。

這種距離下炮臺當然無法再對他們造成威脅,然而考慮到隨後可能的撤離——如今車輛已經損壞,那些固定的機槍、炮臺將成為他們撤退時最大的麻煩。

未慮勝先慮敗,方且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黑水城的人造人戰士,也並非是一心求死的糟糕造物。

他們,也在追尋“活著”本身。

【“幸運一擊”充能+2。】

“唰!唰!”身影一個接一個躍上圍牆。

率先衝上來的白厄和白毛隊長為自己的隊員打下了堅實的基礎,而且緊跟其後的玫瑰和變身後的大猩猩都算是素質極高的存在。

只要能夠站穩圍牆,打進去就只是時間的問題。

“它們的數量好像也沒多少。”緊跟白厄而上的玫瑰目光掃視了一圈站在圍牆後圍攻他們的那些智械戰兵。

站位稀稀拉拉,沒有想象中的一片鋼鐵之海。

“誰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受到的攻擊並不猛烈,看起來這次的攻堅行動有極大可能成功,白厄甚至還有點開玩笑的心思。

智械要和人類搶資源,而且它們的造物換算價值都極高,數量沒有蟲子那樣鋪天蓋地大約也是合理的。

區區一個“採礦”的堡壘,沒有富足的兵力駐守可能相當正常,說不定這也是它們沒有選擇援護“受到攻擊的運輸隊”的核心原因。

“茲茲茲!”破損的電火花開始在四處燃起。

無論是白厄小隊還是灰鐵城的小隊,都是近身纏鬥的一把好手。

遠端的炮火沒能攔住他們,如今被如狼似虎的聯合小隊切入到近前的堡壘內部就只能依靠那些可以自由活動的戰兵來抵抗。

而能夠自由活動,往往意味著它們的火力不夠兇猛。

擁有近戰模組的戰兵哪怕有點反抗的能力,面對這群人類中都屬頂級精英的戰士也同樣顯得捉襟見肘。

聯合小隊高歌猛進,只在身後留下一地鋼鐵殘骸。

堡壘的範圍並不大,相當於只是圍著原本的資訊基站擴建了一圈。

【你已徹底摧毀目標,獲得戰鬥經驗20點。】

普通的智械戰兵提供的經驗不算豐厚,和摧毀難度成正比。

當最後一個趕赴而來的戰兵倒在白厄的槍口之下後,不算很大的鋼鐵堡壘中一片寂靜。

“完了?這就殺完了?真不過癮!”

“還以為有多麻煩,結果就這?”

“不夠打!完全不夠打!”

灰鐵城的戰士們還沒從戰鬥狀態走出,為人多少有些桀驁不馴,口出狂言。

於是伴隨著電機的聲音,高大的銀灰色合金大門開啟,一架身形不算魁梧但形體看起來流暢優美的人形智械緩緩從中走了出來。

一身明黃色的外殼第一時間就展現出了對方與眾不同的位格。

“……”

大家彼此看了看,最終目光落向了最後說話的大猩猩。

你看看你說的都是些什麼批話?

明黃色的外殼,敢用這種亮眼的顏色顯然不是尋常的貨色。

更別說對方那優美流線的形體,已經頗具幾分人類的審美。

傳言高階的智械會用它們體內的械力來改造它們的軀體,包括形體、包括塗裝顏色等,來適配它們越發高階且接近人類思維的智慧。

所以眼下……中獎了?

即便是在智械這個群體中都不多見,而且伴隨著時間的流逝總會有損失且極難補充誕生的初代智械,如今活生生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是他們的運氣太背?還是這座資訊基站對於智械的意義太過於重要?

不知道。

但貼臉遭遇,勇者當先。

不論灰鐵城的戰士嘴上如何說話,但起碼在戰爭狀態下的他們遇到了這種對手,絕對不止是隻會放嘴炮的嘴強王者。

像是一個真正的大猩猩般拍著自己“咚咚”作響像是一塊鐵板的胸膛,灰鐵城的大猩猩戰士第一個衝了上去。

初代智械?

初代智械怎麼了?

初代智械就無敵了?

吃我一刀!

“咻!”

明黃色的殘影在白厄的眼中都難以看清全部細節,小黃人瞬間接近至大猩猩身前半步,顯見的內建微型動力帶動的動力拳一圈砸在大猩猩引以為傲像是鋼鐵板甲似的胸口之上。

“咔嚓!”清脆的聲音後知後覺地被所有人的耳朵捕捉,而在那之前,大猩猩的身體已經被這一拳直接砸飛了出去。

“砰!”偌大的身體砸在鋼鐵的圍牆之上,軟軟趴下。

“咳!”破碎的血肉從大猩猩滿是血漬的口中噴出,單手撐在地上狂妄的還想要發起反擊的大猩猩發出聲嘶力竭的嘶吼,“啊!!!”

殘暴的殺傷力讓剩下兩個腦子還不太清醒的灰鐵城戰士眼神霎時一清。

暴力的發洩慾望從大腦中褪去,他們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的對手究竟是什麼——

初代智械!

擁有黃金時代的科技加成,擁有自我進化了數百年時間的械力改造。

這些東西早已不是尋常意義上的常規戰力可以對標的存在。

滿眼忌憚。

壯漢和代理隊長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自家隊長,請示的意味明顯。

就像是他們事先說好的那樣,如果真的發現事不可為,他們可是打算跑路的。

身為好不容易才從灰鐵城那麼多進行過手術改造的普通人中活過來的倖存者,吃了那麼多苦的他們可不願意把命丟在一個可有可無的任務之上。

白毛眼神凝重地盯著那隻明黃色的身影,眼神中的霧光隱隱,靈能正在全力調動,試圖分析出對方的核心能力以及可能存在的缺陷。

“不走。”看都沒看來自於隊員的請示眼神,白毛一口咬定。

她的真正目的固然不是這座堡壘本身,但真正目標目前沒看見太多損耗,就此撤退萬一對方也跟著撤退,自己可能就永遠失去了動手的機會。

經過從認識之初到現在的觀察,她不覺得面對全盛姿態的那個黑水城隊長時,自己的小隊有多少勝算。

只有藉助眼前這個初代智械的手,可能才能有效重傷目標,從而達成自己的目的。

風險?

風險當然是有的。

但哪怕是自己的隊員,也不過是自己的工具,他們的傷亡從不被白毛放在心上。

而且自身更是“不死之身”,怕什麼?

“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