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直接把女孩拉進懷裡的時候,不會有半分的猶豫。

這是愛情嗎?

說到底愛情是什麼?

寧祭無法理解。

但他知道,這恐怕,並不是愛情。比起愛情,更像親情吧。

他是個外來之人,在這個全新的世界,僅剩下的親情。

……

白小然離開後,寧祭看著陌生的天花板。

奇妙的感覺。

但不管怎麼說,被人關心的滋味,確實很好。

當然,白小然過來肯定不只是為了和寧祭哭訴的,

他們直接聊了一些。

比如,這兩天的情況。

跟恐獸軍團首領,五段恐獸惡地老猿一番惡戰後,寧祭僥倖勝利。

沒錯,僥倖!

最後的最後,還是依靠了隊友的人力大炮來輔助。

關鍵的一擊,才給了寧祭勝機。

要不然得話,面對面板更強,恢復力恐怖的恐獸,誰贏誰敗,真不一定。

人力大炮是什麼?

這是一個很早的構想。

在舊時代因為異常空間之門開啟後。

世界便進入到了混沌期。

混沌期究竟是什麼樣的風光?

不清楚,能從記錄中找到的文字便是。

“人類的文明分崩離析,像是被完全塗抹稱黑色的風景畫。”

在那個時期,舊時代的人類完成了心態的轉變。

而在轉變到達。

“能不能想辦法應對怪物?”

的時候,人力大炮的設想誕生了。

當時,因為人類剛觸碰到能量x,直白得說,放眼當時的整個舊時代人類文明,都沒有一個強者。

所以,面對恐獸,真的很無力,

而人力大炮說白了,就是那人當炮彈,是可發射的超遠端自爆打擊。

混沌期。

最早的人力大炮曾經出現過,後來,又因為極度不人道,對人力資源的大量損失,

所以,人力大炮被禁用。

而後到了新時代,

在又過去了一段歷史後,

人力大炮重新被拿出來研究,作為,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的專案進行探索。

人力大炮跟自爆比的優勢就是,

出其不意,超遠端,以及更強的操控性,

在太倉城裡,就有一臺人力大炮。

當時寧祭一個人單槍匹馬的去找惡地老猿單挑。

兩個人戰鬥的巨大動靜,遠在太倉城也無法忽視。

幾個踏缺強者都想做點什麼,但他們見識過五段的恐怖,明白以自己的實力在那樣的戰鬥中,別說出力,恐怕還會成為累贅,

所以又有什麼辦法能幫到寧祭呢?

所以,人力大炮成了唯一的選擇,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如果寧祭能實打實的勝利,不需要幫忙,那樣最好,

畢竟沒有誰偉大到可以肆無忌憚的拋棄掉自己的生命。

但是,如果戰鬥出面寧祭將要敗北的瞬間時。

他們就會出手。

當時,極限的三連發,便葬送了又一為踏缺強者的生命。

幸好還有踏缺活著,因為低於踏缺的話,哪怕塞進人力大炮裡面,打出的傷害也很難對惡地老猿造成停滯威脅。

因為自己的原因又死了一位踏缺強者。

寧祭自然不會這麼想,因為太自私了,而且對死者太失禮了,

這分明是為了城市文明的延續,而進行的光榮犧牲,就跟這次戰鬥中,所有的逝者一樣!

沒有他們,就沒有勝利。

而寧祭,則被稱作最大功臣,

如今得太倉城裡,對於寧祭得歡呼聲,是一點兒也不少,不如說很多。

寧祭突然成了有名人。

對於這個最大功臣的榮譽,寧祭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甚至希望之後太倉城能給他一些物質獎勵,

哪怕寧祭自己用不到,也可以積攢下來嘛。

給白小然使用,或者給其他人使用,

寧祭這個最大功臣當時的情況很危機,太倉城沒有軍狼之王那樣豪橫,高質量的治療寶物說用就用,就算太倉城想用,也是真的沒有,

只能用數量來硬拼傷勢,

最後成了!

不過寧祭得傷情沒有徹底恢復,只能說是脫離了危險期,進入到了修養期。

而在寧祭昏迷不醒得這段時間裡,太倉城對外拉開了三圈,覆蓋兩百公里範圍內的雷網禁限。

經此一役後,恐怕太倉城的防禦架構,還要升級!

不過,管他呢,現在是久違的休息日,那就好好休息吧。

畢竟,他又不是機器。

……

白小然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哭紅的眼睛,

有些憔悴,

上一次,是什麼時候?

那是,和寧祭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在很小的時候,白小然就知道,父母在做危險的事情,所以她一直想,能夠幫到父母就好了。

不過那天,白小然的想法有了一點點改變。

父母帶她去朋友家拜訪,說要給她介紹一個新的朋友。

於是,白小然見到了那個跟她同齡的男孩子。

完全不一樣,那是個安靜的孩子,和她,不太一樣,

寧祭,寂靜的意思嗎?

白小然很長時間都這麼覺得。

有了第一次見面,就有了第二次見面,第三次,第四次,許多許多。

白小然熟悉了寧祭,但只是熟悉了寧祭得模樣,熟悉了寧祭的安靜,可是,她還是沒能跟寧祭成為朋友。

因為她還不知道寧祭得想法。

從四歲認識,到十四歲。

沒錯,到那天為止!

沒有收到任何的安慰,因為父母所在的狩獵隊伍,全滅了,會被發現,是因為發現了被啃食殘缺剩餘的屍體碎塊,以及,遍佈血液的裝備。

沒有遺書,沒有最後的告別,

甚至,沒留下完好的屍體。

只有一把被折斷的刀,作為最後的遺物,作為他們父母在這個人世間最後的殘留。

父母死了!

傷心!痛苦!

當然,但是白小然沒有哭,

因為那個同齡男孩劇烈的哭喊,已經把她的那部分哭喊的權利,也拿走了。

白小然知道,她得做點什麼,因為只剩下他們了。

“我要保護好他,不能讓他先我一步死去。”

白小然這樣想著。

她也是這樣行動的。

但是,寧祭變了。

以前的寧祭是安靜,可是父母離開後,寧祭是冷漠,冰涼,一言一行,都帶著強烈的厭惡。而厭惡成為仇恨的時候,是在,被告知無法進行超能修行的那天。

白小然沒有去責怪寧祭得變化,因為她也變了。

她更加堅強,獨立,臉上的笑容也少了。

因為能為她遮風擋雨的人已經沒有了。

她還沒有強大到面對風雨狂暴,還能隨時保持笑容。

所以,他們兩個人,就這樣,在默然中往前。

不希望家裡多一點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