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了些可以賣出去的一階丹,路上打的獸材,價格和紫蘇國那邊沒什麼差別。

掌櫃聽見自己的口音是紫蘇皇城那邊,又給自己多算了一成。

謝過掌櫃,問了結伴去桑靈國的法子,大多都是去桑靈國周邊,很少有人直接去桑靈國。

結伴的要麼是找天材地寶之類,要麼就是打些敵意大的妖獸剝取獸材。

總共得了三十靈石,給了門外等著的老頭一個,之前在商會打聽過了,領路就得給錢,最低一靈石。

只能忍痛給了,不然鬧起來麻煩的是自己。

告誡自己以後不能和別人隨意搭話,這一個靈石就是慘痛的教訓。

成運到了掌櫃提示的廣場,大理石制的地板上像擺攤般坐著些人,旁邊立個牌子寫需要什麼修為的人,要去幹什麼。

逛全廣場,只有三家比較符合自己,再一個一個問去,最後選了個三人小隊。

三人都是紫蘇國人,出來賺錢養家餬口,在外一年回去一趟,少的一個也已經幹了三年,除非無法避免的爭鬥,不然都是能避則避。

很適合自己,三人裡還有個風水堪輿師,可以透過天象變化山川地勢靈力流動來趨吉避凶,尋天材地寶之地。

聽到成運只是去桑靈國周邊,算功勞時也只要原有的一半,立牌子的人打算領成運回去試試力氣,再和其他二人共同決定。

為首的是個英氣姑娘,頭戴黑色方巾,打了個髮髻,頭髮垂至頸部,一身幹練黑衫。

和成運虛試幾招,是個雙鍛骨,過了九境起碼是個巔峰,和立牌子的中年漢子,年輕書生模樣的風水師說了幾句話,問了小青牛是不是妖獸,成運點了點頭。

“功勞給你算全,你不能和我們一起回城,所以過去的路上得多出些力,我們也會多找些機會,沒問題吧?”

成執行個禮,之前試探,領頭的應該有個煉血巔峰,只比初入強脈境的秦千弱了一點,“晚輩成運,謝前輩。”

為首的女子仰了下眉頭,“讀過書?不用叫前輩,行禮我們三都適應不了,我叫方尋畫,武夫煉血九境,錢進,武夫煉血一境,方尋詩,修士蘊氣六境,風水師。”

聽兩人的名字,再看長相,確實是親姐弟,弟弟更像姐姐些。方尋詩怯懦地問成運什麼境界被姐姐瞪了一眼。

“要問就大方問,扭捏的像什麼?”

成運趕忙出聲怕風水師哭出來,錢進也安撫方尋畫,“怪我忘記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算幾境。”

方尋畫起初以為是不想透露境界的說辭,看成運真是不懂的樣子不禁訝異,“你是雙鍛骨應該知道吧?”

成運點頭,“鍛骨後有幾次阻塞又通暢的感覺?”

回憶了下,抄書一次,煉丹一次,符陣一次,吃肘子一次,“四次。”

“四境?你是入雙鍛骨境?”成運不解,看過的書上沒講過。

“雙入有一前一後,比純粹修士或武夫好些,但也僅是前三境,入雙是同時入鍛骨境,受益六境。你家父輩沒人告訴你?”

成運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父母是誰。

心裡想林老沒告訴自己估計是忘了,白來師父是以為林老會教自己這些基礎。

可惜林老最初好像不希望自己修行,只教醫理,看了弟弟的天賦後才打算讓自己修行。

方尋畫愣了一下,方尋詩看姐姐愣住,拉了拉姐姐衣服,悄悄說得道歉。

方尋畫趕忙壓下尋常入雙鍛骨的最多也只能跨三境的疑惑,說了聲抱歉,成運無所謂地搖搖頭。

不再提這件事怕成運想起沒有父母的辛酸,方尋畫安排成運住在商會這邊。

這些出去尋寶的修士基本都和各個商會有合作,商會安排住宿,收寄物品一類的事,也低價出售法寶符陣丹藥等,合作的修士會出售材料寶物給合作商會,這類修士也統稱為行修。

小青牛終於能睡屋裡的毯子上。成運點了燈,拿著張大捕頭送的問仙蹤法門看著。

忽略開篇張屠夫自己歪歪扭扭寫地吹噓這法門多好的幾頁,看到林老熟悉的字跡後認真讀了起來。

問仙蹤林老評價像是殘法,張屠夫說過與風水師的法門有一絲同源,主要根據靈力流動的改變來確認行跡,創造法門的人據說也是風水師一脈的大成者之一。

運轉了問仙蹤,再加上紫眸法門,成運清晰地感知到靈力流動,感受運轉時兩法門互不干擾,卻要用兩份心神。

意識沉了下去,和紫不才以及劍一好好交流一番。

兩靈出力,一人出神。

天明,成運緩緩睜開雙眼,在二靈一晚的幫助下,成運成功將兩套法門融合成一套,自己運轉紫眸時也不會冒出奇怪的紫色了,法門暫時還是叫問仙蹤吧,反正也想不出更好的名字。

聽到方尋畫喊自己,踹了小青牛一腳,神清氣爽出門。

一一打過招呼,接過一些日常補給,乾糧,水袋,一些常見丹藥,看方尋詩揹著個木製密封箱子,好奇問了句。

方尋詩怯生生開啟,裡面是四把劍四把刀,還有各類機巧。

成運覺得自己也可以背一個。

方尋畫看成運好奇,告訴他可以把自己備用的武器放進去,讓小孩子揹著,多練練身體。

看著比自己本來面相上顯大點的方尋詩,比較奇妙。

把東西放進自己背的包裡,示意沒有什麼備用的武器裝備一類,拉著青牛來到了門外。

四匹紅棕色,關節肩頸眉心處附著鱗片的大馬安安靜靜立著。

成運看了眼小青牛,又看了眼叫做虹鱗馬的騎獸,小青牛沉哞一聲變大體型,四匹馬驚嘶,成運跳起來給了牛頭狠狠一巴掌,小青牛委屈地變回去。

“我是問你能不能跑的和它們一樣快!”不敢口吐人言,不敢反駁成運壓根沒問,擠兩滴眼淚出來點點頭。

成運不好意思地說沒管教好,自己不用騎馬,騎這頭腦子不好的牛就行。

三人驚異於可以隨意變化大小的妖獸,不好多言。

到了外城,看成運經常瞅路邊擺攤的人,方尋畫說道:“他們都是裡面犯了事,下了禁制不得進內城不得出外城,根據情況不同,算作欠無銀城的靈石,少則幾百多則十萬以上,只能靠偶爾打破符陣進城的妖獸賺錢。”

“那豈不是永遠被困在這?”

錢進搖搖頭,“犯事被困在這的人都是些無權無勢的,那些大人物哪怕殺了個野修,僅僅只是賠錢了事,就這還是咱們紫蘇國商會求來的規矩。何況每隔一年無銀城裡會招引一次大批獸潮,也是這些人的機會。”

說到這,方尋詩眼睛亮了,激動地說道:

“那哪是求來的?明明是廖知玉無銀城舉聖賢文定規矩,那桑靈國三皇子反要廖劍仙作妾,還讓一尋身九境和蛻身九境共壓廖女俠!”

方尋畫也是一臉憧憬,看成運好像不懂尋身蛻身的修為,想到成運身世,溫聲解釋:

“修士和武夫鍛骨同一境,往上修士為蘊氣,尋隱,入身,蛻身,踏空,武夫則是煉血,強脈,闢髓,尋身,蘊身。再往上就是飛昇地,另外讀書人好像也有境界,只不過我不清楚。”

沒聽隱風說過,只好下次寫信麻煩林老問問了。

見姐姐解釋完,方尋詩繼續興奮說道:“廖女俠未讓隨行前輩出手,以入身圓滿纏鬥,直逼一修士一武夫使出全力,最後打出火氣,受了傷,絕地破鏡入蛻身,一劍重傷兩賊,威脅不立這規矩就跌一大境,桑靈國商會才同意。”

錢進點頭證明不是畫本上的把戲,嘆口氣說:“可惜我們紫蘇國朝廷太窮,商會言輕,不然哪需要雲聖一脈出面。”

紫蘇國兵部能把一部分軍用騎獸駕車拿出來賺錢,確實不會很富餘。

雲聖倒是聽隱風說過,不過還未抄到他的書籍,只記得姓王名雲,讀書人管他叫雲聖。

隱風說雲聖的學問很大,對自己先生的一些理念開陳出新,是當之無愧的聖人,所以打算之後再讓成運讀雲聖的書。

再聽方尋詩說的故事,廖知玉應該是劍修,劍修這般無敵?初入蛻身就可力壓九境的尋身和蛻身?

把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方尋畫耐心解釋:

“每一大境九境過後分巔峰與圓滿,九次阻塞後就是巔峰,大多數人要麼沒有法門,呼吸法低階,要麼天資愚鈍,摸不到圓滿的門檻,而且圓滿也有強有弱,從巔峰破鏡和從圓滿破鏡的戰力說是雲泥之別也不為過。當然劍修殺力很強,也是廖女俠能力壓的重要原因。”

“一路道,不知道是人還是什麼奇怪的東西,號稱知曉天下事,出了個各大境圓滿十二名,缺了就從最後一人算起。雲聖一脈女子劍修廖知玉破鏡前就是入身圓滿第三。”

錢進丟給成運一本小冊子,示意兩靈石,成運快速翻開了一眼,又丟回去,錢進哈哈大笑,說了聲送你,成運接過冊子,回贈了個小香包。

方尋詩昂著頭聳鼻子,“還怪香咧。”

方尋畫瞪方尋詩說出家鄉通話,奇怪一個大男人送什麼香包。

成運給剩下兩人一人一個,直覺上給了方尋詩和他姐姐一樣的香包。

“平日帶身上也不錯,但不如當香薰效果好。”

聞不出個所以然,但看錢進示意收下,不再客氣找了根繩子綁在腰間。

找了個陰涼地休息,方尋詩拿出一張綿帛制的方形“毯子”,感覺比一般的布帛之類硬些。

環顧四周確定了方位,抬頭看了看天上,方尋詩擺正“毯子”,端坐後運轉靈力,毯子上八個方位亮起,再緩緩傳至中央,毯子本身質地好像逐漸硬了起來,更像一塊板。

不一會,一幅八卦圖在板子上完全顯現,方尋詩每在八卦上面虛點幾下,八卦圖上對應方位就會更亮。

逐漸八卦圖上方清色光點出現,若是化芥子坐於八卦圖陰陽之中抬頭望去,正是此時滿天星象。

成運靈至心頭,問仙蹤法門自然而然運轉,八卦圖上方光點是靈力形成,被八卦圖固定。

說是清色,實在是不知如何形容此等顏色,靈力肉眼可見,似透明卻非透明,如霧卻又凝結。

在成運的眼中,那清色還不夠精純,隱約可見三色靈力,另外星圖似乎還有極大的缺陷之感。

方尋詩撥出一口濁氣,手指虛連光點,輕喝一聲,八卦圖暗淡不再亮起,連線幾點閃爍一下也緩緩散去。

站起身,方尋詩走到姐姐旁邊貼耳說了幾句。

方尋畫點了點頭,定了接下來去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