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楚樓回到家裡,鐘太太就端上一鍋豬心蓮子湯,鐘太太貼心地盛了兩碗,對兒子說道:“端去書房,和你爸爸一塊兒吃吧!你爸爸在書房等你呢!”

“謝謝媽。”鍾楚樓向鐘太太道了謝。

他端著兩碗豬心湯來到鍾先生的書房,書房的門虛掩著,裡頭透出雪白的燈光。

鍾楚樓敲了門,鍾先生的聲音就從書房內傳出來:“是阿樓嗎?進來——”

鍾楚樓推門進去,喊了聲:“爸!”

鍾先生聞到香噴噴的豬心蓮子湯的香味,放下手頭的工作,笑著對鍾楚樓說:“你媽媽給你燉的豬心蓮子湯,特意等你回來一起吃。”

“謝謝爸,謝謝媽。”

父子倆坐下來好好品嚐鐘太太的手藝。

這是家的味道,愛的味道,充滿溫馨與安全感。

鍾先生問鍾楚樓這一趟與華敏主任去參加國際婦產科論壇有什麼收穫,涉及到自己專業,鍾楚樓便滔滔不絕,侃侃而談。

看著自信大方的兒子,鍾先生由衷感到驕傲。

“華主任常跟我誇你呢,”鍾先生說,一臉自豪,“如果當初你去讀商學院,接手咱們鍾家的生意,一定也是乾得很好的。”

“人各有志,謝謝爸爸對我的支援。”鍾楚樓說。

“但對於鍾家來說,你不從商,總歸是一份損失。”鍾先生很是惋惜。

鍾楚樓道:“鍾家的生意交給阿笙也是頂好的,有爸爸手把手親自帶著,阿笙一定能幹得很好。”

在鍾楚樓心目中,他到底不是鍾先生和鐘太太親生的兒子,他不好去接管鍾家這麼大的家產,或許這也是他不接手鍾家生意的原因之一。

而在鍾先生看來,鍾笙到底是女孩子,他們既然領養了鍾楚樓,就是對他視如己出的,當接班人培養的,可惜鍾楚樓立志學醫,態度堅決,他們也沒有辦法。

“阿笙畢竟是女孩子,我不想她那麼辛苦。”鍾先生說道,他心疼女兒也是真的。

鍾楚樓則給鍾先生支招,“等阿笙為鍾家找到一個女婿,他便可以替阿笙分擔,阿笙也就不會那麼辛苦了。”

鍾先生笑了,指著鍾楚樓說道:“這個思想工作還得你這個當大哥的,好好和你妹妹說說,我和你媽媽一說到這個話題,阿笙就說我們是老古董,喜歡催婚。阿笙也老大不小的了,是該找男朋友了。”

這時候,鍾笙推門進來,板著臉說:“大哥比我年紀還大兩歲呢,他都不急,我急什麼?”

“難道我打一輩子光棍,阿笙你也要學我的壞榜樣?”鍾楚樓打趣。

鍾先生便說:“你和你哥怎麼比?你是女孩子,青春就那麼幾年,錯過了最好的年華,就不好找物件了,你哥哥不一樣,你哥哥是男人,男人的好年華比女孩長多了,男人多玩幾年沒什麼,女孩兒不能玩,多玩幾年就被耽誤了……”

“爸,你口口聲聲說是心疼我,為我好,實際上你心裡就是重男輕女。”鍾笙說著,摔門離開了書房。

鍾楚樓和鍾先生交流了下眼神。

“生氣了,我去安撫安撫。”鍾楚樓說道。

鍾先生笑著點點頭,一副很溫馨的慈父架勢:“去吧!”

從小到大,鍾笙最聽大哥的話,大哥的話甚至比鍾先生和鐘太太還好使。

鍾先生已經打算,回頭給阿笙安排相親的時候,就讓鍾楚樓出馬。

“阿笙,謝謝你啊!”鍾楚樓親自端了一碗豬心蓮子湯走進鍾笙的房間。

“謝我什麼?”鍾笙還在氣頭上。

鍾楚樓已經拉了椅子在鍾笙的鞦韆前坐下,他細心地舀了一湯勺豬心蓮子湯,吹了吹,餵給鍾笙。

“你知道大哥要謝你什麼的,啊,來,張嘴——”

鍾笙聽話地吃下鍾楚樓餵過來的豬心蓮子湯,說道:“希望那一對雙胞胎和你沒有關係。”

鍾楚樓“噗嗤”笑了,鍾笙的揣測讓他覺得很好玩。

“有關係的,醫患關係。”鍾楚樓說。

鍾笙翻個白眼:“我說的是血緣關係。”

“我怎麼可能是那種對親生骨肉見死不救的人?”

“也是,你對普通患者都這麼有愛心。”

咪咪兩個孩子的治療費,正是鍾楚樓求助鍾笙,才聯絡了那兩個比丘尼去醫院打款救治的。

他不想讓鍾先生鐘太太知道這件事。

鍾笙道:“你也不必謝我,咱們鍾家平日裡沒少往寺廟捐香油錢,那兩個比丘尼能慷慨救人,也是看在咱們鍾家一向樂善好施的份兒上,後續的治療費你不用愁,以後等我做了鍾家的主,我會比爸捐得更多,那樣比丘尼們就能用這些香油錢去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了。這也是咱們鍾家的社會責任嘛!”

鍾楚樓看著鍾笙,眼裡都是寵溺,說道:“阿笙可比男孩兒強多了。”

“真的?”

鍾楚樓鄭重點了點頭。

得到大哥的肯定,鍾笙這才笑起來。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又是可愛的小女孩了。

“大哥,你這次出差這麼久回來,我還沒為你接風洗塵呢。”鍾笙說。

鍾楚樓道:“是不是為我接風洗塵,還得叫上葉豪一起啊?”

鍾笙衝鍾楚樓豎起大拇指:“還是大哥瞭解我,你叫上葉豪,我叫上許恩多,這次選一個好點的用餐地點,夜店吵死人了。”

兄妹倆各自有各自的小心思,鍾楚樓想把鍾笙和葉豪拉郎配,而鍾笙卻又想讓許恩多去試探葉豪。

不過,彼此並不知道彼此的用心。

“回頭選好了地點,告訴我。”鍾楚樓說著,走出鍾笙房間,回到了自己房間。

鍾楚樓摸出自己的手機,不知為何就點出了鍾曦和的手機號。

鍾楚樓一回到醫院就打聽了曦和孩子的病況,聽兒科那邊說曦和的孩子已經出院了。

不知道曦和怎麼樣了。

鍾楚樓心裡說不出的擔心和牽掛,手機就這麼撥打了出去。

曦和接到鍾楚樓電話,有些異樣,她剛“喂”了一聲,就聽見門外一陣喧譁聲,繼而她爸在房間外頭喊:“你們這是要幹什麼?為什麼打人?”

電話這頭的鐘楚樓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