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沒發現那個男人的異樣。

如果真的讓她把水鬼帶出去,導致真正的倖存者死在了這規則異聞裡面。

那她這輩子都沒法原諒自己了。

“好了,現在我們把他們帶出去吧。然後這個主播,得去做一下檢查。”

“好。”

水鬼風波過去,探店主播一路都在跟安忱獻殷勤。

“赤忱同志,要不您留個手機號給我,我聯絡您給您一些感謝費。”

“不用了。”

“不行,不給點我良心真的過意不去!”

“不用。”

“那要不您留個收貨地址給我,我探店經常會遇到一些好吃的好玩的,給您寄過去一點。”

安忱心想,這可以。

保姆一號老說她買菜都不會,淨買些不新鮮的。

這主播寄的肯定也差不到哪裡去。

“出去再說,現在先別妨礙公務。”

“好嘞好嘞。”

看來這位探員比較愛吃,多錢不感興趣。

其實安忱很愛錢,真的。

只是她不喜歡收這種錢。

救他們,是自己的工作。自己只需要收工資就行了。

被解救的人總想著用錢報答,難道他的性命真的可以用錢來報答嗎?

生命是無價的。

萬鍾則不辯禮義而受之,萬鍾與我何加焉。

走到白棋提供的定位後,爆爆用掉撕裂器。

“你和他們出去吧,我的撕裂器還能留著。”

“你不出去休息一下嗎?”

“不用了,又不累。早點去找其他的倖存者,他們也多幾分生的希望。”

爆爆聽了,忍不住感動。

他們會這麼拼命,是因為在學校的時候老師就這麼灌輸思想。

不計一切代價拯救倖存者,大學四五年都是這麼說的。

安忱跟她們不同,她是半道加入的。

但卻完全不比他們差,甚至更出色更優秀,這更說明她本身的為人便是令人尊重的。

“好,你小心。”

爆爆衝安忱敬禮,也出去了。

等人都出去後,安忱在聯絡器裡詢問白棋現在沒被解救的倖存者還有多少。

“還有負責園區管理的園丁,有三名。獵狗已經跟三位園丁匯合了。普通酒店區也有幾名倖存者,是一家四口。”

“收到。”

安忱收到後,起身往酒店區走。

出去的爆爆跟後勤隊說了一下那名探店主播的情況,讓帶去檢檢視看有沒有遺留的後遺症,然後直奔白棋那裡。

“我要推薦赤忱為本次行動最優員工!”

“啊?”

白棋有點懵。

你們不是對赤忱都有些不滿嗎?

安忱這邊走到酒店區後,又看到了人影。

看背影很像爆爆。

上前拍了拍人影的肩膀,對方很是激動,結果一轉身就是一面鏡子對著自己。

“吼!吼!”

安忱沒有浪費時間在它身上,走進酒店裡。

酒店的工作人員都到前臺大廳去了,因為剛好是飯點,都去吃飯去了。

不知道這一家四口擱哪兒呢。

一間一間房的找更麻煩。

酒店前臺應該有住房登記的吧?

安忱走到前臺,果然找到了入住登記。

“3026。”

查到住房資訊後,安忱就往樓上走。

找到3026時,敲了敲門。

“裡面有人嗎?”

敲了半天,沒人回應。

難道跑到其他地方去了嗎?

這就難辦了啊。

旁邊的一扇門緩緩開啟,出現一個小女孩站在門邊,身上臉上都帶著血。

“你,你是來救我的嗎?”

小女孩顯然是哭過很久了,眼睛跟鼻子都還是紅的。

“是,你家裡人呢?”

“他們,他們在房間裡面。姐姐,媽媽要殺我,我好害怕。”

安忱皺眉。

難道她的媽媽被同化了?

“你有開啟的房卡嗎?”

“沒有…”

女孩搖頭,哭得一抽一抽的。

安忱熟練拿出胸針,開始掏起鑰匙孔。

門開啟,裡面果然一片狼藉。

血濺的到處都是,天花板都沒能倖免。

“啊!”

女孩害怕的捂住眼睛,不敢看。

安忱往裡面走,發現了床上躺著一具大人屍體。

地上則是一具小屍體,身上被劃得面目全非,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大人的屍體則是一個女人。

“這是你媽媽?”

女孩害怕的閉眼,哭著點頭。

“那這個呢?是你弟弟?”

女孩繼續點頭。

“你爸爸呢?”

“爸爸…爸爸說幫我們去找吃的,就再也沒回來了。姐姐,求求你快帶我走好不好,我害怕。”

安忱沒搭話,上前檢視女人的屍體,她手裡還握著一把刀。

“不用裝了,都是你殺的吧。”

聽到這句話,女孩的哭聲停住一瞬,猛然大聲喊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會傷害自己的媽媽嗎?我會殺我的弟弟嗎?!”

“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有隔壁的房卡的?你媽媽這麼疼你的嗎?還把你放出來,專門殺你弟弟?”

女孩張了張嘴,還想繼續說什麼,安忱把刀扔到她腳邊。

“還是年紀太小了,做事都不懂的處理乾淨。你看刀柄的血手印,是一個成年人的大小嗎?”

黑色的刀柄上,血跡乾涸,在昏黃的燈光下,小小的指印尤為顯眼。

女孩見狀,也不裝了,眼神帶著憤恨流著淚控訴:

“我為什麼會殺他們,會沒有原因嗎?我媽媽只愛我的弟弟,在她眼裡我什麼都不是,你看,你看這些!我身上的傷痕都是被爸爸媽媽打的!我恨他們。姐姐,求求你,規則裡死幾個人外面的人都不會知道的,你幫我保守秘密吧。”

撩開衣袖,女孩身上青青紫紫的印子暴漏了出來。

安忱輕吸一口氣。

“為什麼呢?他們不是你的父母嗎?”

“姐姐,我真的是沒辦法才殺了他們的,求求你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吧,我才十幾歲我的人生才剛開始。”

“這…好吧。”

安忱無奈答應,轉過身準備跟白棋彙報一下情況。

身後的女孩表情慢慢平靜,停止了哭泣,嘴角掛起一絲笑:

“姐姐,你真好。可是…我還是感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慢慢接近安忱,眼裡的祈求一瞬間變成狠戾,拿起地上的匕首就衝向安忱。

安忱早有防備,一個轉身踢掉了她手裡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