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密室外的廢棄房間,外面的天色已經到了深夜。

林簷雪走到牆壁前將密室的入口恢復原位,田麗則藉著記憶慢慢往視窗前靠攏。

還未等她推開窗子,外面一陣陣匆忙腳步聲讓她心裡一驚。

是窗外的聲音。

她藉著窗縫往下面看。一道道火光劃破黑夜,那些巡邏的人拿著火把,快步的朝著一個方向趕去。

由於視角偏差,在往前看就什麼也看不見了;不過一聲聲的喧鬧也能讓他們感覺到,外面似乎有事情要發生。

田麗看著不遠處的林簷雪,顯然對方也聽見了喧鬧聲,他熄了手中的燈燭,緩緩走到田麗身邊。

田麗往後退了一步將位置讓出來。林簷雪觀望片刻,覺得此時出去並不合適,於是他也靠在窗下,與田麗並排而坐。

“等一會兒吧。”他說。

兩人沉默而坐,近距離甚至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田麗忽然又想到了克蘇魯世界裡那個幻境林簷雪,那詭異的微笑不禁讓她有些脊背發涼,於是,她摸著黑將自己往旁邊挪了挪。

田麗覺得自己可能要有一段時間不能直視對方的臉了。

林簷雪並沒有發現田麗的這些小動作。他思考一會兒,低聲說:“舞會還有兩天,我們是今天把水晶鞋送給辛德瑞拉,還是明天?”

“夜長夢多,還是今天吧。”田麗說。

“我也覺得。”

正當二人說話間,耳返中突然傳來系統的聲音:

【玩家七號,十二號推演失敗,被副本抹殺——】

這兩人是...沈氏父女!

那張欣橙...

田麗一慌,立馬站起身來。

林簷雪也聽見了耳返內系統的通報,他心頭一緊,覺得事情不妙。

“沈平死了,那我們的馬車任務。”他看向田麗,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這才幾天,我們就已經死了四個人了。”田麗說:“如果這四個人都是好人牌怎麼辦?那狼人,豈不是在這個副本結束之後,他們直接就贏了?”

林簷雪冷靜分析:“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你沒聽系統說的嗎,他們只是被副本抹殺,可是我們在狼人殺舉行的古堡裡,似乎並不是副本。”

這個問題兩人如今也是猜測。外面的聲音漸漸歸於平靜,他們心照不宣,準備立刻動身去找辛德瑞拉。

一路上不見巡邏的警衛,兩人儘量加快腳步。直到走過花園,路上巡邏的人才多了起來。

林簷雪帶她走了另一條路去找辛德瑞拉的屋子,七拐八拐間,前面到達了一處新的地界。兩人正要順著小路往前走,身後一道呵斥的聲音響了起來。

“前面那兩人,站住!”

兩人一驚,停在了原地。

田麗轉身望去,叫住他們的是一名身著警長服的男人,男人的身後還跟著兩名巡邏的人。

壞了,這次遇到個大的。

男人先看了看林簷雪,又將目光放到田麗身上。

田麗這才意識到自己穿的是傭人的衣服。

男人冷冷地盯著田麗:“傭人在天黑後不得在古堡中擅自走動。”

男人向身後的警衛們比了個手勢,“將她帶走。”

完了。

田麗心頭髮涼。

林簷雪將田麗護在身後,他冷靜回道:“我們奉蘇拉小姐的命令,去取兩天後的參加舞會穿的服裝,這位女傭是蘇拉小姐的傭人。”

“蘇拉小姐的命令,”為首的男人琢磨著。正當兩人覺得危機解除時,男人又問道:“那你們有蘇拉小姐的令牌嗎?”

林簷雪暗覺不妙,沒有回話。

男人看見林簷雪的表情,顯然明白了什麼,他比了個手勢,“把這兩個人都帶走。”

男人身後的兩名警衛走上前,一人一個將兩人反抓起來。

他忽然伸手,將林簷雪拿著的盒子奪了下來,開啟一看,一雙精緻的水晶鞋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夢幻流彩。

男人看著被警衛抓著的兩人冷冷一笑,“我倒要問問蘇拉小姐,這到底是不是她要的東西,還是你們...”他眯起眼精,“故意偷小姐的東西。”

“帶走!”男人發號完命令,架著兩人的警衛便要將他們帶走。

“放開我!”田麗用盡力氣掙扎著:“放開我!”

不知是不是她過於拼命的掙扎,抓著田麗的警衛一時間被掙扎開,田麗得了自由,快步衝到為首的男人面前,她拿出兜裡的一塊令牌,比到男人面前。

“你看,這是不是蘇拉小姐的令牌!”

為首的男人接過,他仔細檢查著手中的令牌。牌身是上好的紅木製成,打磨光滑細膩,下面還刻著蘇拉小姐的名字。

“這...這確實是蘇拉小姐的令牌。”

田麗一把將令牌奪過,順便連同男人懷中的盒子一併搶了過來。

“碰——”得一聲,她將盒蓋用力關上,聲音之大嚇得為首的男人一愣。

顯然有了令牌,田麗狐假虎威的膽子立馬變大了,聲調也不禁高了幾分:“那還不趕緊放人。”

她指的是林簷雪。

“快放人。”

男人給架著林簷雪的巡衛比了個眼色。

“實在抱歉。”

有了令牌,男人的語氣立馬軟了下來。

田麗也不想與他多言,轉身便要走。男人又道:“其實每晚的巡衛並沒有這麼嚴格,要不是有人私自闖入囚禁房,所以才驚動了不少人。”

囚禁房。

田麗腳下一頓。

猛然間她想到了不久前剛被淘汰的沈氏父女。

“那他們人呢?”田麗問。

“有人妄圖想將囚禁房裡的人救出來,所以他們被下令射殺了。”

“殺...”田麗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所以他們是...死了?”

“是的,這是主人們曾定下的命令。”男人又補充道。

往前走的路程,田麗只覺得手腳發涼。

她現在在想,要是張欣橙知道沈霖鈴是被這些警衛們射殺的,她該怎麼辦呢。

田麗知道,張欣橙也許是很照顧小鈴的,她經常晚上偷偷去看小鈴。

“沒想到,這裡的人,也會殺人。”林簷雪輕聲說。

除了被趕出古堡的第二種死法,那就是——被古堡中的人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