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麗與張欣橙到時,其他六個人都已經到齊了。

這還是來這麼久,眾人第一次全部聚集,雖然到現在已經少了四個人。

宋鑫川依舊站在人群中間,他身為警長,自然也起到了帶頭左右,見最後兩名女生已到,這才說出了他們的計劃。

南瓜馬車已經裝飾完畢,今晚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要帶辛德瑞拉離開古堡。

只見宋鑫川走到田麗面前,“你把你的通行令牌拿出來。”

宋鑫川怎麼知道她有蘇拉的令牌的。

田麗心中奇怪,隨即忽然想到什麼,她皺著眉,看向人群中的林簷雪。

林簷雪也在看著她。

見田麗沒有動作,宋鑫川的聲音多了幾分不耐煩:“你是不想大家都完成任務嗎?一起被抹殺?”

田麗低著頭:“不是,我在想,雖然那塊令牌可以放人通行,但是我不確定門衛是不是認牌不認人,如果被發現了,那可能又有人被副本抹殺。”

宋鑫川想了下,他覺得田麗說的這些話確實有些道理,不過嘴上依舊不饒人:“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把令牌拿出來。”

蘇拉的這塊令牌算是她在古堡中的護身符,田麗並不是很想交出去。但宋鑫川此時步步緊逼,她也不能憑空變出個假的。

可要是不給,她直接就會變成眾矢之的。

就算她僥倖活到推演結束,那三十天後的第二夜狼人殺投票,她可能在白天就會被投票出局。

真是可惡。

田麗不情願的將令牌給了宋鑫川。

宋鑫川拿到令牌後,他去找了屋子裡的辛德瑞拉。片刻後,辛德瑞拉從屋裡走了出來,此時的她,已經換上了藍白色的寶石禮服以及那雙夢幻精緻的水晶鞋,金髮高高盤起,襯得美人更加溫婉動人。

辛德瑞拉向幫助她的眾人打了招呼,舉手投足間都是說不盡的優雅之意。

少女像是一隻美麗動人的精靈一般,但田麗剛被奪了令牌,心情跌到了谷底,對於美麗的少女實在是欣賞不起來。

待他們離開後,此時就剩下了田麗,張欣橙,林簷雪,尹星源四個人還留在原地。

“抱歉。”

林簷雪走到田麗面前,輕聲說。

看來確實是他告的密。

田麗陰沉著臉,此時還有別人在場,她也不好發作,只是冷冷地說了聲:“哦,沒事。”

“我..”

林簷雪又想說什麼,田麗也不想再聽,她轉頭對張欣橙說道:“欣橙,咱們回去吧。”

保命符沒了,擱誰誰不氣。

可惡的林簷雪!

在回去的路上,田麗陰沉著一張臉,在心裡已經把宋鑫川和林簷雪各自罵了八百遍;直到兩人回到寢室時,張欣橙意外問道:“你和林簷雪怎麼認識的啊?”

“不認識,不熟。”田麗否認二連。

“那他怎麼知道你有通行令牌的?”

田麗隨便撤了個謊,“那天蘇拉給我令牌的時候,他也在場。”

雖然現在討厭極了林簷雪,但對方預言家的身份,她並不會隨意透露。

張欣橙並沒有起疑,畢竟她身為夫人的女傭,自然也是知道的。她也不再多問,隨即換了個話題:“別生悶氣了,令牌用完了應該會還你的。”

可不是他能還呢。田麗在心裡吐槽。

張欣橙倚在牆邊:“明天休假一天,有沒有什麼想做的?”

“沒什麼吧。”田麗沮喪道,“又不能離開古堡,倒不如在屋裡睡覺。”

“你昨天一夜沒睡,現在不累嗎?”她看向張欣橙。

“我以前最強的極限是四天沒有閤眼。”張欣橙回道。

夜漸漸深了,兩人已經洗完漱,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

索性閒來無事,她們開始聊了起來。

田麗側躺著看著張欣橙:“欣橙,你為什麼會去當兵啊。”

女子當兵是在少數,從古至今依舊如此。

“我...”對方一頓,許久都沒有回話。

田麗本以為對方不會再回答這個問題,正想換個話題,但沒想到張欣橙忽然說:“其實,我是孤兒。”

她悶悶的聲音傳來:“我從小就在福利院長大的,爸媽很早就死了。”

“可能是女生吧,小時候長得又瘦又小,在裡面經常被欺負。後來長大了,懂事了,覺得自己不能在這麼下去了,所以就去當兵從軍了。”

“雖然過程也是很痛苦的,但好在結果還是好的。”

“那你退役後在做什麼?”田麗問。

“攢了些錢,想要去旅行的。這麼多年自己一個人習慣了,我也不想結婚什麼的。但是沒想到,被捲到了這個遊戲裡,就挺...嗯,莫名其妙的。”

“你可真有覺悟。”田麗道:“要是我的話,估計就會在裡面被欺負到死吧。”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張欣橙又問田麗,“那你呢?”

“我,普通家庭,普通大學,普通工作,朝九晚五,週末雙休。”田麗長舒一口氣。

“好不容易等到週末,想好好在家睡覺的,沒想到一覺醒來,就來到這個鬼地方了。”

張欣橙說:“你父母要是知道你失蹤了,肯定會很擔心你。”

“嗯,應該吧。”田麗含糊說。

她和家人一年不聯絡一回,只有逢年過節時才會說幾句話,也許爸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失蹤了。

如果她不明不白的死在遊戲裡,也不會有人記得,只知道他們有一個女兒,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了無音訊。

興許她和張欣橙才是同路人。

田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