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麗悶頭往囚禁房的方向趕去。

途中,她一直時不時的留意身後,總覺得心裡毛毛的,好像有人跟著她一樣。

她探向著摸了摸自己的小臂,手冰得她一個激靈。

一定是太緊張了,她想。

去往囚禁房的路很通暢,路上的巡衛們也少之又少。趁著沒人的空隙,田麗用鑰匙開了鎖,將張欣橙放了出去。

此地不宜久留,古堡那邊是回不去了,如今只能求助男隊友那邊。

田麗下意識想到去找林簷雪,但她還記得那天自己和張欣橙說的是和對方不熟。於是在選擇找誰這裡,她選擇沉默。

張欣橙帶著田麗去了東側矮房。她上前敲了敲木門,不過片刻,門從裡面被開啟。

開門的是一個半大的少年,田麗看清了,少年是尹星源。

“秦為斌在嗎?”張欣橙問。

尹星源側身讓出一條路,示意兩人進去。

進到屋裡,田麗簡單觀察一圈。屋內的景象和她們的臥室差不多,基本都是兩床一桌,傢俱簡陋,甚至感覺比她們住的地方還狹小一些。

不過,下一秒,她就看到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林簷雪正坐在窗下的椅子旁,見到田麗此時出現在這裡,他連忙站起身,正欲和她說些什麼。

田麗連忙對著他比了個“噓”的手勢。

林簷雪面上的驚訝僵在眼底。

張欣橙自然也看見了林簷雪的反應,她覺得有些奇怪,轉頭去看身後的田麗。田麗先一步轉移目光,往本就不大的屋裡踱步而走,似乎是正在觀察屋內的景象。

田麗簡單走了幾步,再回過神時發現屋裡的三人都在看著自己,她不明所以道:“你們,怎麼都在看我?”

林簷雪問道:“你脖子怎麼了?”

張欣橙也問道:“阿麗,你脖子怎麼了?”

田麗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襲來,猝不及防的一下,疼得她嘶哈一聲。

“別摸,我看看。”張欣橙走上前,輕輕撩開田麗散蓋在兩邊的頭髮。

剛才兩人走的太急,她也沒仔細看田麗的不同。這樣仔細一看,對方本就紮起來的頭髮不知道何時已經披散下來,甚至還有些亂蓬蓬的。

白皙的脖子上青紅一片,還有些發紫的跡象。

這裡沒有鏡子,田麗也不知道自己的脖子已經腫成什麼樣了,但想到當時那人差點把自己掐死的力度來看,現在肯定也不會是什麼完好的模樣。

“怎麼樣了?”她只能詢問張欣橙來了解傷勢大概。

“腫了,也破皮了。”

張欣橙觀察了下傷勢,轉頭問身後站著的兩人:“這裡有什麼傷藥嗎?”

尹星源回道:“有。”

田麗坐在床上,張欣橙坐在她對面給她上藥。

冰涼的指腹帶著藥膏塗抹在破皮的肌膚上,哪怕對方用了再輕的動作,田麗還是忍不住疼疼疼的一聲聲輕嘶。

張欣橙自然知道田麗能把鑰匙偷出來絕非易事。聽見田麗的一聲聲喊痛,她連忙又將力度放輕幾分,“抱歉,還痛嗎?”

聽到對方飽含愧疚的聲音,田麗連忙說道:“沒,其實也沒那麼疼。”

刺激的藥物塗抹在傷口處顯然沒那麼好受。田麗只能忍著疼痛,儘量將思緒轉移到別處。

她先是看了看林簷雪,又看了看尹星源,最終把目光停留在尹星源身上:“現在人都到齊了,我們是不是可以現在出發了?”

“還不行。”林簷雪先一步說:“門口的守衛只有在天黑時才會變得薄弱,那時候會換一班人,除非特殊情況,其他人白天不可能輕易出去。哪怕有令牌,也不行。”

上次在天黑時能將辛德瑞拉送出古堡,除了蘇拉的令牌外,更重要的是夜晚對於門禁的防衛會更薄弱一些。

這群人目標本就很大,只能選擇卡點出去。

不過卡點就意味著風險會更高些,時間的緊迫更能壓緊容錯,如果失敗,肯定會有人會被抹殺。

無論是副本,還是古堡內的人。

田麗眼皮忽然跳了幾下,總覺得會有不好的預感要發生。不過她把這些都歸結於緊張效應,她又問另外兩人,“有吃的嗎?”

逃亡前,必須要把肚子填飽才對。

“黑麵包要嗎?”尹星源問她。

“要,能吃就行。”

反正都啃這麼多天麵包了,也不差這一頓了。

不知道逃出古堡後,他們這群人要去哪,不會要自己出去創業自力更生吧。

尹星源拿出一些黑麵包,和兩杯水遞給她們。大半天提心吊膽,田麗也並不覺得餓,但為了晚上的行動,也只好喝著水往下硬噎。

古人飯食,粗茶淡飯,不過如此。

硬麵包白涼水,也不過如此。

田麗正在專心致志的啃著麵包,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悶雷的響聲。林簷雪連忙走到窗邊,開啟窗戶往外看。

田麗連忙將剩餘的麵包藏在衣服裡,也跟著走到窗邊。

要說兩人進來前,外面還是陽光正足,而現在,天空已是烏雲密佈,太陽完全被藏進雲層裡。

沒有太陽,他們就無法感知時間了!

此刻,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不妙。張欣橙問林簷雪,“其他人呢?”

“他們在蒐集可以帶走的物資,我的身體不太好,小源還是個孩子,所以我們留下接應你們。”

張欣橙看著窗外的烏雲漫天,沉默不語。

【叮咚——】

【玩家五號推演失敗,即將被系統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