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邊,當夏多來到妮雅這邊後,並沒有發現有外人在,看樣子妮雅並沒有讓羅德尼領主進入時之塔。

“不是說羅德尼領主要來拜訪嗎?怎麼不放他進來?”

只是在夏多問過之後,妮雅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面帶驚異地看著他,語調出現了明顯的上揚,“你的血脈又覺醒了?”

嗯?

夏多心裡一動,難道這次血脈覺醒還有什麼外顯的異象嗎?之前他並沒有注意這些,不過剛剛在提拉克研究室的時候,提拉克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對。

想到這裡,夏多不禁反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有哪裡不對嗎?”

說著,他還揚起手臂,撩起袖子,似乎是向看看身上是不是冒出龍鱗什麼的異象,不過,還真讓他發現有些異常了。

只是不等他細看,妮雅就說出了自己的發現,“從外表看不出什麼,但氣質的變化十分明顯,剛剛看到你的一瞬間,好像有種看老師的感覺。”

“……”

夏多臉色一黑,這算誇獎嗎?他可不要變得像女人,這麼一想,他也不在乎當著妮雅的面了,當即召喚出一面水鏡,對鏡觀察起來。

這水鏡並不十分清晰,但這已經足夠讓夏多看清自己現在的模樣了——

星目劍眉、高鼻薄唇,頭髮由於這段時間十分忙碌,已經拖到了肩部,不過由於顏值加成,加上額間佩戴的智慧頭環,讓他看上去一點也不顯得邋遢,反而平添了幾分瀟灑氣概。

身上一襲深紅色法袍,搭配腰間的一根銀色系帶,一改傳統耐色法袍嚴肅古板的風格,變得充滿活力。

腳下是一雙經過處理呈淺灰色的龍皮靴,看上去毫不起眼,但夏多卻知道,要論稀有程度,他腳上這雙龍皮靴恐怕才是全身上下除【開拓者權杖】外最難獲得的一件裝備。

不過就算穿著十分難得的龍皮靴,夏多也沒看出自己哪裡像公主,他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什麼。

而他的這番表現卻也讓妮雅忍不住捂嘴偷笑,然後又立刻恢復正經,看著夏多,像是在想什麼說辭,最後才說:“現在又不像了!”

“……”

玩我呢?

夏多沒好氣地解散了水鏡,正要詢問羅德尼領主的來意這樣的正事,但他突然又冒出了一個想法。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夏多醞釀了一下情緒,臉色一肅,目視妮雅,嚴厲地說道:“交代你看的書都看完了嗎?”

他知道就算接到了返回領地安置精靈的任務,妮雅的老師還是給她佈置了很多學業方面的任務,其中就包括閱讀一定數量的指定書目。

據夏多所知,這些天妮雅並沒有能夠很好地完成任務,領地、時之塔,甚至是夏多,很多事都會干擾她,不像在吉爾斯高塔時那樣,可以全情投入。

就在夏多說完那句質問的話後,妮雅就呆呆地看著他,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子,話都說不利索了,只是不停地重複著,“你,你——我,我——”

難道真是那個?

夏多若有所思,於是又調整心態,逐漸收斂情緒,妮雅這時才像是緩過神來,一手親拍著胸口,一手伸手去抓身旁書桌上的茶杯。

待她大口喝了幾口茶後,才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夏多,喃喃問道:“太像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不過夏多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提示性地問了一句,“像之前融雪競賽時龍之幻象中的龍威嗎?”

這是夏多的猜測,但也不是十分確定,畢竟他家鄉的龍和這裡的龍還是有很大差別。

前者從自然形象而始,有著神話源流,傳到後世已經神明瞭,而後者就只是一種長者翅膀的大蜥蜴,甚至於如果翻譯專業點的話,兩者根本不會有任何聯絡。

而妮雅的話也似乎驗證了夏多的一些猜測,她認真思索了一下,才斟酌著字句,用精靈語說道:

“有點像,但區別也十分明顯,龍威簡單粗暴,是一種十分蠻橫的心靈力量,但你身上表現出來的那種威嚴氣質,卻能讓人發自內心地敬服。”

說著,似乎是為了驗證自己的話,她還伸手從領口法袍下拽出一個造型奇異、散發著魔法靈光的小型護符:

“這是一枚心靈護符,和你的【開拓者權杖】有些類似,剛剛如果是龍威的話,就算不能完全免疫,也會大幅度削弱,不至於讓我產生震懾心理。”

聽了妮雅的描述,夏多差不多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確實和龍威有些相似,但又明顯不同。

畢竟他根本就沒有感受到什麼心靈力量,純是以氣質輔以外形、動作、聲音來產生類似震懾的效果。

如果目標是一個盲人同時又是一個聾子的話,這種能力或許就不好使了。

由於和血脈有關,夏多將這種能力命名為【龍之威儀】。

在他的家鄉,不少宗教人士會專門修行一種或者多種“威儀術”,來增加自己的親和力、說服力,或者就是所謂的感召力。

這其中並沒有什麼超凡因素,如果以現代人的觀念來看,大概就是一種形象包裝的手段吧!

夏多的【龍之威儀】就好像是這種“威儀術”的升級版,已經具有了一定的超凡屬性,現在看來,似乎連心靈護符都無法阻擋,還真是奇術呢!

到這時,夏多原本對這次血脈覺醒十分不滿的情緒終於有了一個釋放口子,終於不是雞肋了。

……

“夏多,再來一下嘛!”

聽到妮雅近乎撒嬌的聲音,夏多隻感覺頭皮發麻,他還從未見過妮雅有這番表現,不過再來一下肯定是不行的,如果威儀可以隨意表演的話,那也不叫威儀了,而叫威嚴掃地。

但妮雅難得這麼撒嬌,明言拒絕也有些不妥,夏多連忙轉移話題,“你不是說羅德尼領主要來拜訪的嗎?他有說過什麼原因嗎?為什麼不放他進來?”

這時,妮雅也意識到自己似乎忘記正事了,不禁有些赧然,夏多可以慢慢了解,但正事卻已經逼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