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西南方向不斷奔襲而來的獸人,埃爾文難得一見地嘆了一口氣,這種情況下,他當然不可能離開,不止是聖碑前的誓言約束著他,遵從自己的內心,他也不願意在這時離開。

這就是決斷的時刻了!

其實從聽到耐色王的和解令開始,他就已經有所覺悟了,而在基蘭鎮的見聞更是讓他明白墮落者已經無可救贖,或許全新的時代就從此刻開始了。

他轉身朝加爾、以及其他兄弟招了招手,此時,光眼神就已經足以傳遞出心中所想,眼看著獸人越來越近,埃爾文舉起手中的劍,高呼一聲,“兄弟們,戰!”

隨後一蓬比之前更為強大的、有如實質的神聖光輝從他身上蔓延出來,延伸到一眾戰士身上,這樣的變化讓那些幾乎陷入絕望的戰士燃起了一絲希望。

“戰!”

聖光兄弟會的其他聖武士同樣有所決斷,一聲高呼之後,其餘十二位聖武士也彷彿化身聖光的源泉,源源不斷有如實質的神聖光輝從他們身上蔓延出來,為一眾戰士施加了一層流光溢彩的聖光甲冑。

“啊——我有力氣了!”一個原本已經脫力躺在地上絕望等死的戰士立刻發出欣喜的驚呼。

不只是他,還有其他人、更多人,下一刻,一個個已經戰至精疲力竭的戰士們又全都站了起來,他們有人好奇地用手去摸著身上地聖光甲冑,然後發出更為驚訝的呼聲:

“是真的,這是真的!”

不斷地有人開始嘗試,聖光甲冑是依附在他們原本的皮甲上的,而聖光之刃則是他們原本武器的延伸,一想到之前見過聖武士揮劍場景的戰士們,頓時就拋下了長槍,轉而全部使用長劍。

當有人同樣揮出一道聖光之刃,將旁邊一具獸人屍體斬為兩截後,戰士們更加沸騰了!

此刻,他們望著即將到來的獸人們,一個個地都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眼神,有人甚至想著先斬一具獸人屍體練練手。

不過,源自內心地一個聲音告訴他們——不能這麼做,不能浪費埃爾文等人用生命給他們帶來的希望。只是當他們看向埃爾文等人的時候,埃爾文他們已經不再有任何回應。

有過之前聯合戰鬥的經驗,他們迅速從聖光中感知到了十三個堅如磐石的宏大意志,還不止,還有他們這二百多人的意志,在一處無形的空間內,不斷交流著。

最開始彼此還有著隔閡,畢竟記憶中總是隱藏著自己無數的陰暗面,不想被別人知道,但那十三個惶惶如天上太陽的宏大意志,卻沒有絲毫隱瞞。

不止是沒有隱瞞,更是向他們主動傳遞著自己的一切過往,所作所為、所思所想。

“啊——”

一個戰士承受不住埃爾文等人的經歷帶來的強烈衝擊,不止是觀念上的衝擊,更有靈魂上的拷問,埃爾文等人從未做過背叛人民的事,卻揹著背叛者的名聲,可他們不斷沒有因此生怨,反而生出了對於人民更多的熱愛,當然也有對墮落者的憤怒。

一遍遍地,戰士們一遍遍地重複經歷著埃爾文等人的經歷,淚水也不禁模糊了視野。

……

“吼——”

獸人吼叫聲已經近在耳邊,巴克用手背抹了抹眼睛,提起了長劍,對著聖光呼喚著,下一刻一匹高大矯健的白馬出現在他身旁,巴克翻身上馬,劍鋒直指獸人。

而其他人也默默地上馬,意志在無形之處時刻交流著,他們不需要指揮,也不需要教導,自然而然地用出了十三位聖武士地一切戰鬥經驗、技巧。

兩百多人連成一體、一心,以錐形陣型向著襲來的獸人衝去!

噠噠噠——

連馬匹都踩在了同一個節奏上,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以及聲音過於宏大,誰會相信,這一連噠噠的馬蹄聲會是來自兩百多匹飛奔的駿馬?

而除了這噠噠的馬蹄聲,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所有的戰士目光平靜卻又透露出無比堅定的信念,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衝進了獸人堆裡。

都不需要揮劍斬擊,無數有如實質的聖光凝聚成錐頭,將其行進路線上的無數獸人碾成碎末,偶爾又幾個沒被波及到的,下一刻一道聖光之刃就將其斬成兩截。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來襲的第一波獸人已經被斬殺殆盡,而戰士們並不停歇,繼續向著西南方向衝去。

一路上,任何擋路的獸人都逃不過血肉成泥的結局,而隨著戰士們的遠去,佇立在原地的埃爾文等人的身影也變得更加璀璨,無盡的光輝從他們身上噴湧而出,就像是十三座耀目的聖光泉湧。

這光輝穿透虛空延伸到已經遠離白石路口到戰士們身上,為他們的進攻提供源源不斷地支援!

……

基蘭鎮。

瓦利西等祭司望著已經改道朝東北方湧去地獸人潮,得意地笑了,黃昏之時,就算是獸人潮變得稀薄了,也不是那群已經持續戰鬥了一天的叛逆者所能應對的。

只是當他們看到東北方向突然亮起十三根光柱的時候,他們臉上的表情僵住了,瓦利西更是咬牙切齒地盯著來自吉爾斯的祭司,恨恨地說道:

“耐色王怎麼沒提有十三個殉葬者級別的叛逆?!啊?!”

被問到的祭司一言不發,只是死死地盯著東北方向的光柱。面對瓦利西地質疑,他只是說:“耐色王自有主張!”

其實他也很震驚,耐色王從來沒有跟他說過這些,沒想到那群叛逆竟然發展到這種程度!

很快,他們便看到一個籠罩著聖光中地錐形騎士方陣想著他們這裡不斷移動,在黃昏黯淡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顯眼。

而隨著那個錐形騎士方陣地移動,那十三根光柱也越發明亮,直透天空。

瓦利西祭司慌慌張張地下了圍牆,其他祭司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個個地緊跟在瓦利西身後,他們知道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跟著瓦利西。

否則的話,按照過往經驗,每當殉葬者級別的叛逆出現,都會清洗一地的祭司,只有躲藏在平民中才能性命。

並非對方發現不了,而是那幫叛逆竟然真的會顧忌平民的安危。

……

基蘭鎮北方某村莊。

此時太陽已經落入地平線下,但祂的光輝卻沒有完全退去。

已經全情投入進階計劃一整天的夏多,這時也忍不住揉了揉發漲的眉心,《靈魂學》晦澀難懂,實踐更為複雜,《奧能原理》更是遠超他的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