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青衣:“師傅,您什麼時候開始教我武功啊?”

林月兒:“習武之事,不可操之過急。”

拂青衣委屈巴巴地:“知道了,師傅。”

其實林月兒也在想,應該教拂青衣一些什麼武功才合適,她的清月劍殺氣太重了,拂青衣手持一柄蘭花劍,確實不適合學習這種,反倒是適合學習像宋霽雲的那種肅靜雅正的清風劍法。

宮徵昂:“公子,您該喝藥了。”

傅雲霽端起湯藥,一飲而盡。

司徒冥:“公子,您感覺怎麼樣?”

傅雲霽:“好像沒什麼不同。”

西柏:“可能是藥效還沒起作用吧。”

宮徵昂:“公子放心,我研究過了,洛前輩的藥方,每一味藥材都是和公子現在的身體對症的,不會有任何的差錯。”

傅雲霽:“我知道。”

司徒冥:“公子為何如此信任他?”

傅雲霽:“因為……”

他剛想說話,卻被突然飛過來的一支冷箭打斷了。

西柏接住飛箭,看向飛來的方向:“什麼人?!”

司徒冥追出去看向站在屋頂的人:“喂!你是什麼人!竟敢在青天白日刺殺,不想活了嗎?”

那個人站在那裡沒有動:“切,沒想到身邊竟然有這麼多人保護,真是個沒出息的!”

司徒冥指著他:“喂!小孩,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你才是小孩呢!你全家都是小孩!”

司徒冥:“???”

傅雲霽實在是沒忍住笑著走出來,站在司徒冥身旁。

“你笑什麼!?”

傅雲霽:“我為何不能笑?”

“哼,一看就不是好人!”

西柏:“真是個無理的小鬼頭!”

“要不是你,剛才他已經被我殺了!”

西柏笑:“那你得感謝我救了你一命。”

“呸,你們這些人還真是不要臉!”

聲音驚動了林月兒等一行人,那小孩在看到林月兒的時候又開始動手了。

西柏赤手空拳逗小孩:“年紀不大,出手倒是挺快的!”

“哼!你看不起誰呢?”

西柏笑:“可惜,還是差了點兒。”

說完話,西柏就抓住了他,把他的弓拿在手裡,並點了他的穴位,並把人帶到了傅雲霽面前。

傅雲霽仔細瞅了瞅,真誠地發出了疑問:“我們之前見過嗎?”

小孩瞪他:“沒有。”

傅雲霽:“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回答地很乾脆。

傅雲霽:“那你為何要殺我?”

此時,林月兒和墨墨幾個人已經過來了。

小孩看到林月兒走過來,很激動:“仙女姐姐!”

眾人:“?”

林月兒也弄不清楚現在是什麼一種狀況:“你在叫我?”

小孩激動:“嗯。”

林月兒:“可我,不認識你。”

小孩還是笑容滿面的,即使是聽到林月兒的話:“沒關係,我認識你啊,仙女姐姐,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封喻,你還有印象嗎?”最後那句還是帶著些許的期盼與期待的小心翼翼。

林月兒回想,之前她來九歌城的時候,沒有遇到什麼來挑戰的對手,也未和任何人打鬥過,只是好像遇到過一個熱情的小孩,小孩?

林月兒:“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話癆的小孩?”

封喻拼命地點頭,熱淚盈眶:“太好了,仙女姐姐還記得我!嗚嗚嗚……”

眾人一臉驚詫,封喻的鼻涕泡都出來了。

西柏嫌棄地看向他,不忍直視:“好了,你先別激動了,說吧,你為何要刺殺我家公子!?”

封喻吸吸鼻子:“誰讓他和仙女姐姐站得那麼近!”

眾人又是一驚:“???”

司徒冥:“你這小孩!”

封喻喊著:“都說了,我不是小孩!”

傅雲霽笑著:“那你倒是說說,我為何不能和你的仙女姐姐靠得太近啊?你給我個理由。”

大家都以為封喻是因為嫉妒傅雲霽才說的這話,沒想到,這孩子腦回路清奇,每句話都可以震驚在場的人:“因為,因為仙女姐姐只能和神仙哥哥在一起!”

眾人:“???”

傅雲霽笑:“哦?神仙哥哥?”

封喻還特別驕傲的樣子,剛才還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此刻就變了臉色:“神仙哥哥是這個世上和仙女姐姐最相配的人!你差遠了!”

他說到此處,大家還未知他口中的神仙哥哥到底是何人物。

傅雲霽更好奇他口中的神仙哥哥了:“哦?最相配?”

封喻:“是!”回答地很堅定。

傅雲霽面色不改:“我倒是很好奇,你口中的神仙哥哥到底是何方人物。”

封喻傲嬌的模樣:“想知道嗎?”

傅雲霽瀲意盡然:“想。”

封喻小腦瓜一轉:“那你先讓他解開我的穴道,我就告訴你!”

傅雲霽示意西柏,西柏:“小鬼,別耍花招兒。”

封喻:“你們這麼多人,我也打不過,你們害怕什麼?”

西柏:“我給你解開了,要說就快點說吧。”

封喻終於鬆了一口氣:“今日,小爺真是運氣不好才會遇到你們這幫蠻橫的人,哼!”

司徒冥:“快說,別廢話!”

川行一小聲對墨墨道:“公子放心,這小孩沒什麼武功。”

封喻清清嗓子:“咳咳!你們都豎起耳朵聽好了,神仙哥哥,自仙山而下,十七歲入世,風姿絕絕,功法超然,恣意縱情,一把風雲劍,冠絕天下,橫亙古今,自是仙人臨凡也不及於此!”

當他說出“風雲劍”的時候,大家臉上的表情都發生了變化。

林月兒聽到此處,已經轉身離開了。

墨墨:“姐姐?”

拂青衣:“師傅?”

川行一攔住他:“公子,讓小姐一個人待會兒吧。”

傅雲霽笑:“原來是他啊。”

封喻還有點小傲嬌:“怎麼樣?是不是也覺得我說的沒錯?”

傅雲霽笑著,讓人看不透他的內心:“可他,不是已經死了好幾年了嗎?”

封喻聽到傅雲霽的話,彷彿拿著一支劍在扎他的心一樣痛苦:“他沒有死!”這句話帶著些許的憤怒與心痛。

傅雲霽依舊氣定神閒的:“幾年前,那場大戰中,他就已經死了。”

封喻眼裡全是淚水,流滿了臉頰:“他沒有死,他和仙女姐姐還沒有來過我的雲月閣,他不能死,他沒有死,嗚嗚嗚嗚……”話都沒有說完,人已經泣不成聲了。

雲月閣,是封喻為了宋霽雲與林月兒建造的閣樓,那閣樓地處山間,與雲霧交錯相映,夜晚,月光灑在閣樓之上,雲月相間,難得的仙界美景。

墨墨和川行一離開了,獨留傅雲霽一行人和封喻在原地。

司徒冥:“公子?”

傅雲霽:“什麼事?”

司徒冥:“那個,就讓他在院子裡這麼哭嗎?”

傅雲霽:“哦,你想陪他一起?那就去吧。”

司徒冥嘴笨:“不是,公子,我。”

西柏:“公子,您要不要去看看林姑娘?”

宮徵昂在一旁觀察傅雲霽的神色,他時常喜怒不形於色,他們這些身邊人很難領會他心中之意。

傅雲霽臉色暗沉下來:“不了。”

宮徵昂:“公子,您的茶。”

傅雲霽:“放這兒吧。”

其實,宋霽雲不在的這些年裡,林月兒想了很多,如果當時,她和宋霽雲一起的話,是不是結局就不是現在這樣了?是啊,那樣的話,說不定宋霽雲就不會死了。林月兒閉關那段時間,她每個月都會去青南林中宋霽雲的墓前,與宋霽雲聊聊各國的形勢,江湖上的事情,還有她最近功法精進了多少,一邊說,一邊喝著酒釀。

封喻的眼淚已經哭幹了,只是還在不由自主地抽搐。

司徒冥:啊,總算是哭完了,耳朵都清淨了。

林月兒手裡拎了兩壇酒回來,直接上了屋頂。

宮徵昂:“公子,林姑娘回來了。”

傅雲霽:“嗯,知道了,你去,拿一隻燒雞過來。”

宮徵昂疑惑:“啊?哦。”

傅雲霽一隻手裡拿著燒雞,一隻手把著梯子往上爬。

傅雲霽:“嘿咻,果然人還是得兩隻手的好。”

林月兒剛要喝酒釀的動作停滯,看向聲音的方向:“你怎麼來了?”

傅雲霽:“哦,那個,我怕你一個人飲酒無聊,上來陪你說會兒話。”

傅雲霽笑笑:“順,順便,給你帶了只燒雞,要嚐嚐嗎?”

林月兒沒說話,傅雲霽走過去,坐在她身邊。

林月兒喝了一口酒,然後伸手過去。

傅雲霽:“嗯?”

林月兒:“不是帶了燒雞嗎?”

傅雲霽反應過來:“哦,我跟你說啊,這荷葉包的燒雞啊,有一股淡淡的荷葉香,吃起來特別美味。”一邊說,一邊掰下來一隻雞腿給林月兒。

林月兒不說話,一直望著遠處,外邊街道上,火燭都亮起來了,還有很多小販和行人在買賣。

傅雲霽身上雖然披著上等的毛皮,但是此時深夜的寒冷還是不容忽視的,他攏了攏自己的披風,看向林月兒:“林姑娘不冷嗎?”

林月兒:“你若是冷了,就先回去歇息吧,不用管我。”

傅雲霽故意道:“我不冷,我還能再坐一會兒。”

林月兒:唉,這個人,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林月兒遞給他一罈酒。

傅雲霽看著:“在下不善飲酒。”

林月兒:“只喝一口,能讓你暖和點。”

傅雲霽接過來:“多謝。”

西柏看到宮徵昂在那裡來回踱步,手裡還抱著一件厚重的狐裘披風。

西柏:“小徵,你幹嘛呢?”

宮徵昂:“你還沒睡呢?”

西柏:“馬上要睡了,你在這裡幹嘛?”

宮徵昂:“我等公子呢。”

西柏不敢相信:“公子還沒下來呢?”

宮徵昂:“未曾。”

西柏擔心:“不行,現在外面更深霜寒的,公子的身體怎麼受得了啊?”

宮徵昂:“小柏,你要做什麼?”

西柏:“我去把公子接回來。”

宮徵昂攔住他:“等一下,你就這麼去?”

西柏:“怎麼了?”

宮徵昂:“公子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你就這樣去,他不會和你回來的。”

西柏:“你的意思是?”

宮徵昂:“公子這麼晚還不回來,即使是冷得受不了,也要留在上邊就是為了陪著林姑娘,你想想如果我們去打擾合適嗎?”

西柏想了想:“好像是不太合適。”

宮徵昂:“這樣吧,你拿著這個在這裡等公子,我去廚房煮點薑湯端過來,公子現在身體不如常人,極易受寒,如果受了寒,那就不好辦了。”

西柏接過來:“好,你去吧,我在這裡等公子。”

屋頂上。

傅雲霽聲音有點高:“我告訴你,你別不相信,我若是能習武,現在肯定是天下第一!”

林月兒搖搖頭:“哎,才喝了一口就醉成這樣了,還真是……”

傅雲霽忽然貼近林月兒的臉:“怎麼樣?我的燒雞好吃吧?”

林月兒也是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愣了一下,然後把人按回了原地:“坐好。”

傅雲霽:“我就說好吃吧,下次還給你帶。”

林月兒:算了,這麼晚了,也該去休息了,要不然這傢伙的身體恐怕也熬不住了。

傅雲霽:“哎?站起來幹什麼?”

林月兒一隻手拎著空酒罈,另一隻手環住傅雲霽的腰:“抓好了,我帶你下去。”

傅雲霽迷迷糊糊地看向林月兒,伸手環住林月兒的腰:“嗯,我抓好了。”莫名的有點嬌氣。

林月兒:這人就不能……算了,看在他喝多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

林月兒腳下一踩,兩個人就從屋頂上平穩地落在了地上。

宮徵昂已經端著剛煮好的薑湯回來了。

西柏:“你這麼快就煮好了?”

宮徵昂:“公子還沒回來?”

西柏:“沒有。”

宮徵昂:“要不然我們一起去吧?”

西柏剛想回答,就看到林月兒扶著傅雲霽回來了:“公子,林姑娘!”

宮徵昂和西柏把人接過去,林月兒:“你家公子喝多了,可能受了點寒,給他煮點驅寒的薑湯服下便可。”

西柏:“多謝林姑娘!”

林月兒剛要走,發現傅雲霽抓著她的手沒放,嘴裡還嘟囔著:“喝碗薑湯,再回去。”

宮徵昂隨即就盛了一碗:“林姑娘,剛煮好的,驅驅寒吧。”

林月兒想要婉拒:“不了,那個,我沒事。”

傅雲霽用自己那雙迷離的雙眼盯著林月兒:“喝,不喝的話就不讓你走。”

像極了小孩子撒嬌,林月兒尷尬地接過來:“喝,我喝。”她不喝的話,真怕傅雲霽再做出一些什麼驚世駭俗的舉動。

林月兒喝了一口就想吐:“嘔!”

傅雲霽:“不可以吐!”

林月兒看向傅雲霽,心裡充滿了怨恨:你等著,此仇不報我就不叫林月兒!

林月兒將一碗薑湯一飲而盡了:“喝完了,可以放手了吧。”

傅雲霽鬆手,林月兒迅速地離開了那裡。

西柏和宮徵昂面面相覷,不敢說話。

傅雲霽:“好了,去睡覺吧。”

傅雲霽剛走沒幾步就被宮徵昂和西柏同時叫住:“公子,您還沒喝薑湯呢!”

傅雲霽轉過身,笑嘻嘻地看著眼前的二位:“可不可以不喝啊?”

宮徵昂與西柏還是出奇地同步:“不可以。”

宮徵昂端著那碗薑湯一步一步走向傅雲霽:“公子,您必須得喝。”

傅雲霽接過來,喝了一口,然後露出了和林月兒剛剛一樣的表情:“小徵,你這裡放了什麼?怎麼這麼難喝?”

宮徵昂:“公子,您別找藉口,剛才林姑娘都喝光了,您也得和她一樣,一滴也不許剩。”

傅雲霽也露出了怨恨的眼神:“我喝。”

誰知道他剛才還逼著別人喝薑湯呢,好傢伙,現在輪到他自己了,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傅雲霽:“好了,我喝完了。”

宮徵昂:“好了,您可以去歇息了。”

傅雲霽:“你們也早點睡吧。”

轉過身去,傅雲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我靠!怎麼這麼辣啊!

西柏:“你說公子會不會報復我們啊?”

宮徵昂:“做都做了,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西柏:“也是啊。”

宮徵昂:“好了,睡覺去吧,不早了!”打了個哈欠。

夜裡,傅雲霽發了高燒,宮徵昂西柏守了他一夜,清晨,高燒才退了。

傅雲霽緩緩地睜開眼睛,嗓子乾啞,看著因為照顧了他一夜的兩個人因為勞累趴在床邊睡著了,他自是過意不去,小心翼翼地準備下床,倒杯水喝。只是,他剛剛掀開被子,旁邊的宮徵昂就醒了。

宮徵昂:“公子,您醒了?”

西柏聽到宮徵昂的聲音也醒來:“公子,您醒了?”

傅雲霽聲音暗啞:“嗯,你們照顧了我一夜?”

宮徵昂:“沒有,也就不到兩個時辰,先不說這個,公子,我幫您診一下脈。”

西柏去倒水:“公子,您喝點水吧。”

傅雲霽接過來:“勞累你們兩個了,我已經感覺全都好了,你們去歇息吧。”

宮徵昂:“雖然高燒已經退了,但是您的身體還是十分的虛弱,身邊不能離人。”

傅雲霽:“我可以……咳咳咳。”

宮徵昂:“我去給您熬藥,西柏留在這裡,阿冥也守在門外,您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們。”

傅雲霽:“我知道了,你去吧。”

宮徵昂:“今日,您恐怕不能出屋了,膳食會按時讓人送進來,林姑娘那邊,我會告知,公子好生養著,不可再勞心力。”

傅雲霽嘴唇慘白,臉色也煞白:“咳咳,麻煩你們了。”

宮徵昂:“公子,您身份特殊,以後切不可再說這種話了,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西柏:“你先去吧,這裡有我。”

宮徵昂行禮之後便出去了。

司徒冥看到宮徵昂出來,便急切地問道:“公子怎麼樣了?”

宮徵昂面色凝重:“公子醒了。”

司徒冥臉上有了喜色,接著宮徵昂囑咐道:“近幾日都不能趕路了,若是有人來問,就說公子舊疾復發,經受不住路上顛簸,若是那幾位急迫地話可以自行上路。還有,今日無論誰來探望,都不能放她進去!”

司徒冥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宮徵昂的話,他明白其用意所在:“你放心,我一定守住,不讓任何人進去!”

宮徵昂緊皺的眉頭,嚴肅的表情,看向司徒冥:“我去熬藥,這裡就拜託你們了。”

司徒冥:“你放心吧。”

幾乎小半天都沒見到傅雲霽一行人,雖然清晨來人告知過身體不適的緣由,但是林月兒還是覺得事有蹊蹺,所以決定一探究竟。

司徒冥看到林月兒向這邊走過來了,他內心深知自己若是動起手來肯定不是林月兒的對手,但是他還是會拼死守住這裡,不會讓任何人進去的,就算來人是林月兒也不行。

林月兒站在門口:“你家公子可在?”

司徒冥行禮:“林姑娘,我家公子在休息,今日不見客。”

林月兒擔心:“可是昨日受了風寒?”

司徒冥:“正是!”

話音剛落,屋子裡面就傳出來傅雲霽痛苦的聲音:“啊啊啊……啊……啊……”

宮徵昂施針,西柏按住傅雲霽。

宮徵昂小聲道:“公子,易髓丹的副作用,您忍忍,我這就幫您施針,可以減輕您的痛苦。”

易髓丹,當初現世的時候就極其稀有,世上也就僅有那麼幾顆而已。其藥性猛烈,服用者,每個月都會經受一次藥效更替之日,其發作之時,服用者將會經歷皮肉筋骨錯位換形之痛,令人痛苦難耐,嚴重的話可能會喪命。

西柏一邊按著傅雲霽,一邊看著傅雲霽痛苦的模樣,青筋暴起,因為痛苦不堪而忍耐著,紅腫的面板,掙扎著,嘶喊著,他都不忍心看見,每次看見傅雲霽這般痛苦的時候,他比自己受罪還要痛。

林月兒剛準備離去,就聽到了傅雲霽痛苦的嘶吼:“他怎麼了?”

司徒冥還是擋在她面前:“林姑娘,請回吧。”

林月兒:他特意在門口守著,就是為了不讓人進去,所以,傅雲霽到底怎麼了?為何他的聲音如此痛苦?這並不像是受寒的症狀。

林月兒站在那裡,片刻之後,屋裡面痛苦的聲音漸漸地消失了。

宮徵昂額頭上全是汗,西柏也是,躺在床上的人已經全身汗溼了。

宮徵昂終於鬆了一口氣:“給公子換身衣服吧。”

西柏:“嗯。”西柏的臉上已經不僅僅只有汗水了,還有他的淚水。

半個時辰之後,宮徵昂從裡面出來,看到林月兒站在那裡,他看了一眼司徒冥:“公子無礙了,服下藥睡著了。”

司徒冥終於放心了許多:“那就好,那就好。”

宮徵昂看向林月兒:“林姑娘,公子身體不適,今日怕不是醒不過來,見不了客了。”

聽到宮徵昂的話,林月兒未言一語,轉身離開了。她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候聽到裡面痛苦的聲音讓她莫名地感覺難受,本應該離開的她,卻在門外站了將近一個時辰,知道傅雲霽沒事的時候,心裡竟然會產生一種鬆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