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被困海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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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域。
“域主,他們已經上島了。”
老域主:“嗯,我知道了。”
“大小姐近日來經常往地牢中跑。”
老域主:“嗯?”
“域主不必擔心,大小姐沒事,她只是閒著無聊。”
老域主:“翎兒也該長大了。”
“是。”
老域主:“那個人回來了嗎?”
“還沒有,但是已經先派人傳回了訊息,那天他應該會在。”
老域主:“嗯。”
“域主您有心事?”
老域主:“唉,凌風那裡最近有什麼動靜嗎?”
“暫時沒有。”
老域主:“只是現在沒有,不確保以後……”
“是。”
老域主:“南花國那位見到了嗎?”
“見到了。”
老域主:“說什麼了?”
“沒有,那人倒是什麼都不肯說。”
老域主:“都到這種時候了,他竟然還以為能瞞得住。”
“他說,他如今身入佛家,早已不是世俗之人,前世種種早已化為雲煙,所以……”
老域主:“所以,他還是什麼都沒說。”
“屬下無能!”跪下。
老域主:“起來吧,此事與你無關。”
“謝域主。”起身。
老域主:“澈兒那邊怎麼樣了?”
“少主已經開始重新打理域內的事務了。”
老域主:“看來他已經恢復好了。”
“只是,少主的功法……”
老域主:“能保住他的性命,他可以好好地活下去就好,至於功法,沒了便沒了吧。”
“域主說的是,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的。”
老域主:“多派些人過去,他雖然已經恢復了,但是難保不會發生些意外。”
“是!”
海布里島。
“阿霽哥哥!阿霽哥哥!抓住我的手,不要,不要!”
宋霽雲對著她笑,林月兒拼命地向著宋霽雲遊過去,就在她即將抓到宋霽雲的手的時候,宋霽雲漸漸地閉上了眼睛,向大海深處沉去。任憑林月兒再怎麼拼命地掙扎著,還是在原地,直到宋霽雲消失在她的眼前。
“阿霽哥哥!阿霽哥哥!”林月兒嘴裡喊著他的名字並從夢中驚醒。
“又做奇怪的夢了,這是什麼地方?”林月兒的眼睛模模糊糊地竟然能看清楚一些東西了。
“我的劍呢?”她左右摸了摸,找了找,什麼都沒有,除了被子。
這時候有一個女孩走進來了:“哎?你醒了?”
林月兒防備:“你是何人?還有這是什麼地方?”
“我叫阿布,這裡是海布里島。”她笑著說道。
“海布里島?”林月兒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阿布給她遞水:“嗯,喝點水吧。”
林月兒接過來:“謝謝!”
阿布笑著:“不客氣,島主說如果你醒了的話,就讓我帶你去見他。”
林月兒感到奇怪:“島主?”
阿布天真的模樣:“是啊。”
海布里正在和重海下棋。
海布里:“哎哎等一下,我手抖了,應該下這裡。”
重海已經習慣了,面對眼前這個臭棋簍子,不會下棋,還總找他下棋,而且還總悔棋。
重海問他:“確定了?”
海布里:“嗯嗯。”笑嘻嘻地樣子,真的很欠扁。
阿布:“島主,醫師。”
海布里頭也沒抬,一心只在棋盤上面:“阿布來了,茶涼了,再去熱一下。”
阿布:“島主,那位姑娘醒了。”
海布里抬頭:“人呢?”
阿布:“就在外面。”
海布里:“讓她進來吧。”看著重海。
阿布把茶端出去:“姑娘,可以進去了,我去熱茶。”
林姑娘:“嗯,有勞了。”溫柔如水。
林月兒視物還是不太清楚,她摸索著走了進去。
海布里和重海還在接著下棋,直到林月兒走進來才停下。
海布里OS:我倒要看看能讓重海這小子只看一眼便被迷住的姑娘到底長得何等模樣?
林月兒就站在大廳中間,一襲淡粉白色的衣衫,襯托得她整個人都極為清澈乾淨。
海布里抬頭看著眼前的這位姑娘,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有了恍惚之感。他的眼神和表情早已出賣了他,他此生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
林月兒開口:“見過島主。”
重海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這位女子,昨日他就見過她了,可那時她還在昏睡當中,如今,活生生地站在眼前,那種心動的感覺卻只增不減。
林月兒:“見過醫師,昨日的事情還要謝過醫師。”
海布里腦子裡閃過幾個詞:俊眉修眼,顧盼神飛,文采精華,見之忘俗。
阿布換水回來:“島主,茶來了。”
海布里這時才晃過神來,重海也是。
海布里:“姑娘,先坐吧。”
林月兒還在奇怪,眼前這兩個人怎麼回事。
林月兒:“多謝。”坐下。
阿布給每個人都倒好了茶,就出去了。
海布里開口道:“早就聽聞過,天下第一女子之風采,今日一見,才知那些讚美之詞不過爾爾。姑娘此等仙姿,世間那些俗言又怎可與之媲美?”
重海看著海布里OS: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
林月兒汗顏:“島主嚴重了,我不過是一個凡人。”
海布里站起來:“姑娘若說自己是凡人的話,那這世間便沒有人敢稱自己是凡人了。”
重海OS:你小子可真會拍馬屁,昨日我與你形容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林月兒站起來行禮。
海布里:“姑娘為何行禮?”
林月兒:“月兒謝過島主的溢美之詞,另外還有一事想請教島主。”
海布里笑著:“說請教也太誇張了,姑娘想問什麼不妨直說。”
林月兒:“不知道島主可曾見過與我一起的那幾位朋友?”
海布里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收回笑容,然後又笑了,但這次的笑不一樣了:“自是見過。”
林月兒:“哦?那他們可還好嗎?”
海布里:“姑娘請放心,他們都很好。”
林月兒接著問道:“那就先謝過島主了,但是不知島主抓我等來所為何事?”
海布里頭腦清醒,一碼事歸一碼事:“斐戰冥,姑娘可曾聽說過?”
林月兒自不會否認:“當然。”
重海在後邊坐著喝茶,靜靜地觀察。
海布里表情嚴肅道:“他是我的師傅。”
林月兒面不改色:“原是如此,但這有什麼關係嗎?”
海布里接著道:“當然有關係,我師傅他死了。”
林月兒表現如常:“我知道。”
海布里肅立:“姑娘當然知道,因為他的死和你脫不了干係。”
林月兒自然說道:“這麼說也沒有錯。”
海布里有些悲傷:“師傅他五十歲時位列殺手榜第四名,持劍折腰。他從十八歲時開始接受訓練,開始成為殺手,他本不適合做殺手的,可是,為了與鬼域做交易,他還是接受了。最後一次做殺手的任務,是去刺殺幾個初出茅廬的孩子,本以為這是一次極其輕易就可以完成的任務,可是,卻偏偏不是這樣。”
三浪帶著剛醒過來的傅雲霽站在門外,三浪聽到海布里在說斐戰冥的事情,所以他不敢此時進去,就帶著傅雲霽兩個人站在門口了。
林月兒:“所以,你是想為你師傅報仇嗎?”
海布里看著一臉淡定地林月兒:“仇自然是要報的,真相也是必須要查的。”
林月兒平靜地說出:“所以我們才會出現在這裡。”
海布里看向林月兒:“果然,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
林月兒說著:“既然你以禮相待,那就說明,你早知道兇手並不是我們。”
重海也看向林月兒,眼前這個女子,是他長這麼大以來見過的最驚為天人的女子,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容貌,還有她的智慧。
海布里笑:“你說的或許沒錯。”
傅雲霽實在是沒忍住:“咳咳咳。”
海布里眉頭緊蹙:“誰在外面?”
三浪感覺大事不好地看了一眼傅雲霽,然後走了進去:“島主,是我,那個人醒了,您不是說醒了就帶他來見您嗎,我把他帶過來了。”
海布里一臉嚴肅的樣子還是有些威懾力的,但是這些只是對他的手下來說是這樣的。
重海站起來解圍:“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三浪識趣地跑了出去。
傅雲霽忍不住咳嗽:“咳咳咳,幾位明鑑,在下可不是故意偷聽的。”
林月兒關心地問了一句:“你還好吧?”
傅雲霽笑笑:“放心吧,暫時還死不了。”
重海OS:此人早已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面對這樣的絕境竟然還能如此坦然的笑出來?
海布里:“你是?”
傅雲霽自我介紹:“在下傅雲霽,想必這位就是島主吧?”
海布里看著傅雲霽:“是。”
海布里OS:此人就是重海說的另外的那個人?天下四公子之一?
海布里笑道:“真是不容易啊,我們這海布里島,與世隔絕將近百年,竟一下子迎來了天下第一女子和天下四公子之一的二位,還真是整個海布里島的榮幸。”
表面上這話像是誇讚之語,實則是話裡有話,意在言外。
傅雲霽笑笑:“島主過譽了,不過是凡人罷了,沒有那麼誇張。”
重海OS:這兩個人說的話竟都是一樣的?
海布里目光轉向林月兒:“既然這位是林姑娘的朋友,想必也必是林姑娘信賴之人,那我們接下來的談話,傅公子也參與一下吧。”
傅雲霽笑得自然:“在下命薄,多聽一件,少聽一件,也沒什麼差別。”
海布里接著說道:“當年師傅出事之後,我曾派人去調查過,可是卻沒什麼結果。”
傅雲霽:“當年那件事我也聽說過,只是聽說,那天對戰結束之後,斐戰冥就離開了,對方並未取他性命。但是,後來則聽說有一獵戶上山打獵之時發現了他,發現他之時,他喉嚨處有一道致命的封喉傷口。若是遺體如今還在的話,或許還能再發現些什麼。”
海布里悲傷的神情:“師傅的遺體當時是被鬼域的人帶回去的,我接到的只有師傅的骨灰。”
傅雲霽:“是這樣啊,那看起來有些棘手呀。”
林月兒:“想要查清楚兇手是誰的話,還需要找到鬼域當年火化你師傅的那個人,只是……”
海布里接著說:“只是那個人說不定早就死了。”
重海:“依照鬼域的辦事風格,肯定被滅口了。”
海布里:“那我就殺光鬼域的人!”他有些激動。
重海:“你先別激動,鬼域豈是那麼容易就覆滅的,先不說他們有多少高手,就說他們的鬼牢裡還關著不知道多少的怪物,若真是交起手來,我們整個島上的居民說不定都會因此受到牽連。”
海布里:“師傅的仇我一個人報,與其他人無關。”
重海:“你先不要激動,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傅雲霽適時地開口:“我曾聽說過鬼域有一個人,此人喜歡做仵作的活計,不僅如此,他還會記錄在冊,不僅有文字還會有畫像。若是找到此人的話,或許還有查明真兇的可能。”
海布里感覺有希望:“此人可還在鬼域?”
傅雲霽看了一眼林月兒,接著說道:“這個在下就不得而知了。”
海布里握緊拳頭:“在下想與林姑娘合作,不知姑娘……”
林月兒就知道:“你大可不必如此。”
林月兒總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一定還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所以這合作,不能輕易答應。
重海出來緩和氣氛:“今日先到這裡吧,二位剛醒身體尚未恢復,此事我們改日再談。”
海布里情緒稍稍緩和:“抱歉,此事是我太過心急了,望姑娘莫要見怪。”
林月兒:“島主若是無其他事,我們就先回去了。”
海布里:“失禮了,二位請便吧。”
林月兒和傅雲霽回房間的路上。
傅雲霽四處看了看,湊近,低聲道:“這個島很大,大到一眼看不到頭,想要從此處逃出去,恐怕不容易。”
林月兒剛才模糊地看見了傅雲霽的容貌,白玉一般的面板,衣領將一段線條美好的脖頸包裹其間,近乎禁慾的清冷,凜然不可侵犯,這是她看到他時想到的,和宋霽雲相比起來真是判若兩人。
傅雲霽細心地說道:“小心臺階。”
林月兒小聲道:“這個島主不簡單,我們必須小心些,墨墨他們現在也不知道身在何處,我們必須先找到他們的所在,防人之心不可無。”
傅雲霽:“得趁著晚上的時候摸清楚這個島上的情況,若是出什麼意外,我們也好有些準備。”
林月兒:“嗯。”
傅雲霽:“哦,對了,怎不見你佩劍?”
林月兒:“劍被他們藏起來了,就算劍在,也無濟於事。”
傅雲霽感到奇怪:“什麼意思?”
林月兒:“我現在一點內力都使不出來。”
傅雲霽想到了什麼:“原來我們都被下了藥,所以才會睡了這麼久,咳咳咳。”
林月兒:“你沒事吧?”
傅雲霽:“不必擔心,我沒事。”
林月兒:“應該是之前掉進海里受了風寒。”
傅雲霽:“嗯。”
傅雲霽OS:月兒,那天你奮不顧身地跳進海里救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無論將來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你要好好活下去,即使有一天你知道了所有的事,也請不要自責,這一生,能有你,我已知足了。
夜幕降臨之時,林月兒房間裡來了一位熟人。
林月兒察覺到有聲音:“誰?”
紅羽:“月兒,是我。”她小聲走近。
雖然好久不見,林月兒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了紅羽的聲音:“紅羽姐?”
紅羽坐到床邊:“月兒,看到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林月兒因為房間裡光線太暗了,所以根本看不清楚紅羽的臉,只能看到一個輪廓:“紅羽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紅羽小聲:“別提了,我是被海浪卷翻了船,然後被抓上島的,哎,也不算抓吧,算起來是他們救了我。”
林月兒:“翻了船?”疑問。
紅羽有些尷尬:“還不是因為擔心你,我不敢走那黃沙漫天的大漠,只能來走這波濤洶湧的海路,結果一個海浪把我弄到海里去了,還好我命大。”
林月兒:“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感到愧疚。
紅羽:“你說什麼呢,這事怎麼能怪你呢,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解釋道。
“那你來這裡多久了?”她問道。
紅羽:“好久了,你離開山莊沒多久,我就離開了。”
林月兒:“這麼久了?”不敢相信。
紅羽:“是啊,我天天就在這島上待著,甚是無趣。”
林月兒:“那你可知道他們平時都是怎麼出海的嗎?”她覺得紅羽來了這麼久了,應該會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紅羽小聲:“這事,也是我感到奇怪的,每次我都看不到他們出海,可是每次都能見到他們從海邊回來,實在是詭異得很。”
林月兒想了想:“這個島果然不對勁。”
紅羽:“是啊。”我早就發現了。
林月兒:“如今我一點內力都沒有,實在是不便宜行動。”
紅羽:“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藥,我也一點內力都用不出來,要不然早就從這裡逃出去了!”
林月兒:“得儘快想個辦法。”
紅羽:“嗯,說了半天都渴了,我去倒杯茶。”
紅羽拿著一杯茶遞給林月兒:“月兒,你也喝點吧。”
林月兒伸手模糊地看到了茶杯,可是她還是沒接住,茶水灑在了床上。
紅羽直到此時才察覺到不對勁:“你的眼睛怎麼了?”
林月兒擦水的動作停下了:“沒什麼。”
紅羽拉住林月兒的手:“月兒?”她緊皺著眉頭。
林月兒:“唉,只是一招不慎,中了黑雲幫長老的毒,沒事,你不必擔心,如今我已經能模糊地看清些東西了。”她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紅羽抱著林月兒:“月兒,你受苦了。”
林月兒拍拍紅羽的背:“好了,好了,我真的沒事。”
紅羽:“等從這裡離開,我們就回山莊,青羽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紅羽眼睛溼潤。
林月兒:“這倒不是最緊要的,就算是沒有這雙能看清楚世界的眼睛,我的心也能感受到。”
紅羽:“不許說這種話。”假裝生氣。
林月兒:“我說真的,就算這雙眼睛永遠都不會好了,對於我來說,也並不是一件壞事。”
紅羽:“快呸呸呸,不許說這種不吉利的話!”紅羽要被林月兒氣死了。
林月兒笑:“好好好,呸呸呸,好了吧?別哭了。”
紅羽:“你這小丫頭!”寵溺地。
林月兒拉著紅羽的手:“我已經很久沒去見他了。”
紅羽自是知道林月兒說的是誰:“他不會怪你的。”
林月兒認真地說道:“等事情結束,我就回去陪著他,一輩子都不離開了。”
紅羽:“我們小月兒真叫人心疼啊。”她的淚水還是流滿了臉頰。
林月兒卻是笑著的:“我還要看著紅羽姐和藍羽拜堂成親呢!你可千萬不要跑路啊!”
紅羽笑著哭:“你這臭丫頭,就會尋我的開心。”
林月兒笑著:“我沒有,你可別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