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從真聽著遠之寒的聲音有些耳熟,但是他卻一點都想不起來曾經在什麼地方聽過這種聲音。

溫從真:“你是?”猶豫著詢問。

遠之寒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哦?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呢?”

溫從真:“你認識我?”覺得不可思議。

遠之寒:“怎麼?年紀大了,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諷刺。

溫從真突然想起來了:“你,你是雪兒的哥哥!”激動。

遠之寒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難得,記得就好,那你一定還記得當初我說過的話!”

溫從真:“記得。”

八十多年前,溫從真曾經追求過風之雪。遠之寒曾對他說過,只有天下第一的絕世男子才可以配得上他的妹妹,溫從真在那之後就失蹤了,一直到現在,大家都以為他早就死了。

遠之寒:“是你傷了小月兒。”不是問句,他的話是肯定句,他知道是溫從真傷了林月兒。

溫從真剛要開口說話,話還未出口,遠之寒袖子輕輕一揮,他就跪在了地上,鮮血從嘴裡噴湧出來。

這種場面,令所有的人都震驚了。

司空明羽OS:他到底是什麼人?不!他應該是仙才對!這種能力,世間絕對沒有誰能做得到!

遠之寒:“你走吧,別再讓我看到你!”還是放了溫從真,可能是因為風之雪吧?

溫從真覆手:“多謝不殺之恩!”

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然後一步一步走出了院子,直到消失在眾人視野範圍之內。

遠之寒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哈啊!你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上?還是一起上吧,我的時間很寶貴的,打完我還得找個地方睡覺呢!困死我了!”

洛染喊道:“尊上!尊上!”

遠之寒看過去:“哦?怎麼了?你怎麼沒和小月兒她們一起離開?”

洛染:“尊上,我在等我師傅!”用手指了指穆夕池。

遠之寒看了一眼:“他是你師傅?”

洛染:“是的,尊上!”

遠之寒:“哦,怪不得,剛才我觀你武功,確實有所長進!”

洛染笑笑:“尊上!那我們就先走了,您這邊解決完,可以去南花山莊找我們!我們會在那裡等您!”

遠之寒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你們先走吧!”

下面的的人都自覺地讓開一條路,他們的主子打不過遠之寒,實力相差太大了。

碧亞石不服氣,下月提醒她:“不要衝動。”

遠之寒:“好了,現在該算算我們的賬了。”看都沒看司空明羽一眼,而是從懷中拿出一方絲帕,鋪好,然後坐下,用手拄著頭,閉上眼睛。

司空明羽OS:此人武功深不可測,就連溫從真也不是他的對手,那我豈不是更……看來今日註定是隻能到這裡了。

司空明羽笑臉相迎:“仙人,仙人不遠萬里而來,本座,哦,不是,在下受寵若驚,這外邊天寒地凍,不若仙人進屋飲杯熱茶如何?”看臉色。

遠之寒沒回答,閉著眼睛悠閒得很。

司空明羽知道遠之寒是故意不理會他的,倒也不心急。

但是碧亞石卻忍不了了:“你這傢伙!竟然敢無視域主!看我替域主教訓教訓你!”

碧亞石剛飛到屋頂,還沒站穩腳跟,就莫名地從上面摔了下去,還好下月上前接住了她,可是,碧亞石還是沒躲過去,彎腰吐出了很多血。

眾人皆驚,沒有人看到遠之寒動手,可是碧亞石這種狀態總不能是她自己傷了自己吧?

遠之寒:“我平生最厭惡的就是用毒之人,小丫頭,想殺我?就算是這裡所有的人一起上,我依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你們殺得連骨頭都不剩!”在別人看來有一些狂傲,但這卻是事實。

司空明羽見此狀況,又開口:“仙人,手下的人不懂規矩,擾了您,您自有胸量,放過她吧。”

遠之寒輕笑:“剛才她出手的時候,也不見你阻攔,怎麼?知道她沒傷到我?害怕了?”

司空明羽被遠之寒說中了心事,但還是諂媚的樣子:“仙人說的哪裡話,在下就是知道這小丫頭絕不會傷到您,所以才沒有出手的,您實在是冤枉我了。”

遠之寒:“哦?哦,你的意思,是我的不是?”假裝生氣。

司空明羽連忙否定:“不是,不是,仙人您誤會了,在下,在下只是想……”

遠之寒不想聽他說話了,煩得很:“算了,我這次來,也不是因為你,你不必在我面前演戲!你做的那些事,我不想管,但是,你傷了我的人,這筆賬我們應該算一算。”

司空明羽裝模做樣:“仙人,在下,聽不懂您的意思。”

遠之寒看了一眼司空明羽,司空明羽低頭,不敢與之對視,遠之寒也不想看他,汙了自己的眼睛,轉頭看向遠方。

遠之寒:“你傷了他,那我便廢了你的武功,這樣也算是扯平了。”淡淡地說道。

司空明羽內心生出一絲恐懼;“仙人說的是誰?”

遠之寒:“別再裝糊塗了,你知道我說的是誰!”他知道司空明羽就是一個跳樑小醜,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竟然還再裝模做樣。

司空明羽準備偷襲遠之寒,可是在他出手的時候,遠之寒並沒有任何動作,司空明羽以為自己這一次佔了上風,可是在他得意自己就要成功的時候,遠之寒只是稍微側了一下肩膀,司空明羽的出招就在神不知鬼不覺地情況下化為烏有了。

司空明羽不敢相信:“不,這不可能!你怎麼會?”

遠之寒:“怎麼?這麼快就暴露本性了?不演了?”諷刺。

司空明羽往後退了一步:“你到底是什麼人?!”

遠之寒:“剛才不還叫我仙人嗎?這會兒又是怎麼了?”看不起。

司空明羽:“這世上怎麼會有仙人?”像是在回答自己。

遠之寒:“為什麼不會有?”故意反問。

司空明羽:“莫非你真的是?”有點不堅定自己的想法了。

遠之寒:“是不是,殺了我不就知道了?”故意引誘。

司空明羽:“對,殺了你就知道了!大家一起上!”打不過就叫手下一起上。

遠之寒嘴角上揚:“也是好多年沒有出過手了!”

遠之寒憑空升起,腳下什麼都不踩,也不需要藉助任何外力,他就那樣懸在空中,猶如仙人一樣,俯視眾生。

司空明羽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他一直在想著找機會偷襲遠之寒,但是他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在遠之寒的眼皮子底下。

遠之寒憑空化物,以風借力,在空中形成無數支無形的劍,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端在前邊,毫無壓力,亦無任何恐懼。

司空明羽:“你竟然可以憑藉虛空化物?!”大開眼界。

遠之寒:“唉,真是沒見過世面!”無情的嘲諷。

碧亞石根本不把遠之寒放在眼裡:“不過是障眼法罷了!我今日定要取了你的性命!”

鬼域的長老和其他人跟隨著碧亞石一起往上衝,他們的出擊對於遠之寒來說,簡直就是冰山一角,一點傷害力都沒有。

遠之寒:“好了,這次,該輪到我反擊了。”輕鬆。

抬手一揮,那些虛空化作的劍便飛落了下去,向著下邊的那些人急速而去,速度快到一般人根本無法捕捉。

無數支劍就像暴雨一般打向眾人,眾人剛開始還可以抵擋一下,但是馬上,他們就被這無形的劍打得遍體鱗傷了。

遠之寒還在認真的觀看自己的傑作,司空明羽就在這時候偷襲了他。

遠之寒左手一揮,司空明羽就退出了十幾步遠,這還是遠之寒收了力的,要不然,司空明羽可不是如此輕易就能站住腳的。

遠之寒:“還真是心思狡詐!想偷襲我?你還不夠資格!”貶低。

司空明羽握緊拳頭:“哼!夠不夠資格,打了才知道!”不服氣。

遠之寒:“是嗎?既然你想玩兒,那我便陪你們玩兒玩兒吧,正好活動活動筋骨。”壞笑。

司空明羽還真以為自己可以打得過遠之寒,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

司空明羽OS:我雖然觀不出他的功法實力,但也不能就這麼放棄。

遠之寒再一次揮手,下面所有的人要麼斷了氣,要麼重傷吐血,只有這兩種。

遠之寒:“出手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不屑。

司空明羽甩出自己的大招,羽魂掌。

遠之寒絲毫沒把這放在眼裡,這些羽林打在他身上,就像被吞噬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遠之寒忍不住笑了:“就這?也好意思說要殺我?你是不是太過自信了?”

司空明羽害怕了:“不,不可能,你怎麼會沒事?你到底是人還是仙?”

遠之寒:“你剛才不還說這世上沒有仙嗎?怎麼這麼一會兒又改了?”嘲笑。

司空明羽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遠之寒的對手,所以他準備換個方向:“前輩,剛才是晚輩有眼無珠,還請前輩可以原諒晚輩的無理。”

遠之寒:“你是不是學過戲法?”突如其來的疑問。

司空明羽不知道這句話的含義:“晚輩不明白您的意思。”

遠之寒:“沒學過戲法,臉怎麼變得這麼快?”諷刺。

司空明羽不敢反駁:“前輩說笑了,晚輩只是識時務罷了。”

遠之寒笑著:“我忘了說了,無論你今日說什麼,做什麼,我都不會殺你的,你可以放心。”

司空明羽聽到遠之寒說這話,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多謝前輩不殺之恩。”

遠之寒:“你先別急著謝我,我只是說不會殺你,但是我沒有說不會對你動手。我剛才說過的,我要廢了你的武功,還記得嗎?”他的威壓,令司空明羽感到顫慄。

司空明羽:“前輩,前輩說笑了。”結巴。

遠之寒笑意濃濃:“你知道的,我沒有開玩笑。”

司空明羽:“晚輩,晚輩不知道哪裡得罪過前輩,還請前輩明示。”他想問清楚。

遠之寒:“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

司空明羽:“有勞前輩!”

遠之寒:“你可以不死,但是你能活多久只能靠你自己。你不顧天下百姓死活,擾亂天下時局,已經是死不足惜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今日你本來沒有殺人的打算,只是想將那一群少年困在這裡,待到四國那邊你的人傳回訊息,你就可以一步之遙了!但是,你卻做錯了一件事情。”

司空明羽:“什麼?”求知。

遠之寒:“你不該傷他,你既傷了他,那便要用你自己來還。”再平常不過。

司空明羽:“前輩,晚輩確實不是有意的,只是時局所迫……”解釋。

遠之寒:“好了,我不想再聽你說什麼了,早點結束,我還要找個地方睡覺呢!困死了,這幾日都沒休息好!”說著還打了哈欠。

司空明羽:“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還在試探。

遠之寒看都沒看他一眼:“你說呢?”

司空明羽將自己所有的內力都用在了這一次偷襲上,可惜,無論如何,都註定了他會失敗。

遠之寒衣袖一甩,司空明羽打了個寂寞,他的內力隨之被遠之寒化解,一揮手打在了旁邊的牆上,牆也隨之化了個粉碎。

遠之寒:“又偷襲?”生氣了。

司空明羽吐血:“對付您這樣的人物,不偷襲,又怎會有勝算?!”

遠之寒:“唉,你說說你啊,你如果要是不搞偷襲,我說不定還會手下留情一點,但是,你非要試探我的底線,那不好意思了,你忍著點,我加點兒力度!”說話間,遠之寒已經開始出手了。

這對於遠之寒來說,簡直就是輕而易舉。他手腕一翻轉,捏作一掌,打向司空明羽,司空明羽知道自己接不住這一掌但是他也不甘心就這樣默默地承受這一切,所以他還是用盡自己的全力去抵擋。結果,可想而知。

頃刻之間,司空明羽就從遠之寒眼前飛了出去,撞在了牆壁之上,與破碎的牆壁混為一談,且被掩埋。

眾手下大吼:“域主!”跌跌撞撞地爬過去。

遠之寒放鬆了:“哦,終於結束了!找個地方睡覺去咯!”

直到遠之寒消失在遠處天空中,那個藏在暗處的人才從角落之中露出。

遠之寒笑了OS:一切皆有定數。

今日他不殺司空明羽,也是有原因的。

南花山莊。

青羽正在給林月兒施針,額頭上的汗珠,就快要滴落下來了,他終於將銀針收好,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又為林月兒掖了掖被子,揹著自己的醫箱,出去了。

門外,墨墨與洛染還有西柏和無名早已等候多時了。

墨墨:“怎麼樣了?”擔心。

青羽:“能做的我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就要看她能不能撐過今晚了。”情緒低落。

宮徵昂抱著司徒冥的骨灰,坐在那裡,背靠大樹,眼中無神,憔悴。

西柏:“小徵。”低聲。

宮徵昂聽到了西柏在叫他,他的眼中落下了一滴淚。

西柏坐在他身側:“公子不在了,師傅交代的事情,我們也沒做好,還弄丟了阿冥,楊小姐還在等阿冥回去成親呢,林姑娘到現在都還沒有脫離危險,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啊?”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目標,心中混亂空曠。

宮徵昂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我也不知道。”

西柏:“小徵。”輕聲。

宮徵昂:“嗯。”

西柏:“我們,我們回去吧?”

宮徵昂:“可是,我們不能就這樣回去。”

西柏:“我知道,可是,我們……”

宮徵昂:“你想過沒有,回去之後,我們該怎麼面對師傅,怎麼面對楊小姐?”

西柏沉默,這些他也不知道。

宮徵昂:“一直以來,我們跟在公子身邊,名義上是保護他,可是真正保護他的卻不是我們,而是林姑娘。現在公子不在了,我們應該替他守在林姑娘身邊,保護好她,這樣的話,公子泉下有知,一定會感到欣慰的。”

西柏:“你說得對,以後,我們就留在林姑娘身邊。”下了決定。

無名握了握墨墨的肩膀:“別守著了,先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呢。”

墨墨拒絕:“不,我要在這裡守著姐姐。”

無名嘆氣:“唉,你聽話,先去休息吧,小月兒若是知道你這樣會不高興的。”

墨墨看向無名:“我知道了。”

無名:“去吧。”

墨墨離開後,只有無名守著林月兒,他知道林月兒之所以到現在都不願意醒過來,恐怕還是因為那個人。

無名OS:小月兒,我相信你會挺過去的!

鬼域。

司空翎拿著劍指著晏彥:“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命令我鬼域的人!”

晏彥笑:“司空大小姐!別這麼兇啊,我這也是為了你們鬼域好,若是此刻不加強戒備的話,怕是很快就會被林月兒等人殺個回馬槍,到那時候,這裡所有人包括你在內,都活不了!”

司空翎:“巧言令色!”根本不信。

晏彥笑:“老域主失去意識之前將鬼域交託給我,我就要盡到責任,在他醒過來之前,我會把鬼域照看好。”

司空翎:“胡說八道!祖父才不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你一個外人!”一點沒說錯。

晏彥:“來人啊!把大小姐帶下去!好好照顧!”

手下:“是!”

司空翎將手下開啟,一劍直向晏彥,晏彥的武功本來就比她要高,不過幾招,就將司空翎控制住了。

司空翎:“放開我!我要殺了你!”掙扎。

晏彥:“大小姐,我勸你還是老實點吧。要不然,我不保證你的祖父還有你那個武功盡廢的哥哥能不能活得過明日。”在司空翎耳邊說道。

司空翎放棄掙扎:“卑鄙!”

晏彥笑著:“把大小姐帶下去,好好照料!”

南花山莊。

宋遠道醒過來,掀開被子,腳剛落地,就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

藍羽正好端著藥進來,急忙扶起了他:“宋先生,您醒了!”

宋遠道靠坐在床邊:“我是怎麼回來的?”

藍羽端藥的動作頓了一下:“宋先生,您該喝藥了。”

宋遠道當然看得出來,藍羽是故意不回答他的。

宋遠道:“你在隱瞞什麼?”問道。

藍羽:“宋先生,藥已經涼了……”

宋遠道:“你們莊主呢?他在哪?我要見他!”

藍羽重複著:“宋先生您該喝藥了。”

宋遠道隱隱地知道柳憶綿一定是出事了,要不然此時給他送藥的就不會是藍羽了。

宋遠道將藥碗打翻:“你告訴我!他是不是出事了?!”

藍羽:“那日,莊主說,他去拖住晏彥,讓我們有機會把你救出來,然後大家在城外匯合。可是,我們把你救出來之後,在城外等了兩個時辰,也不見莊主回來。後來,我們回到救你的地方尋找過,沒有見到莊主。莊主,莊主應該是被晏彥帶走了。”本來沒想說。

宋遠道急哭了,心裡著急:“不行,晏彥心狠手辣,他絕對不會放過阿啟的,我得去救他,我得去救他!”說著,站起來,但是腿腳發軟,摔倒在了地上。

藍羽扶著他:“宋先生,您冷靜點!”

宋遠道:“你讓我怎麼冷靜?!你不是不知道,晏彥他就是個變態,阿啟落在他的手裡,肯定不會好過的,我得去救他,他一定在等我去救他,不行!我得去救他!”掙扎著要出去。

藍羽攔著:“宋先生!您冷靜點兒!莊主他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出來的!您現在去,是想讓他的一番努力都白費嗎!”吼道。

宋遠道奔潰哭了:“可是,他會有危險的!晏彥不會放過阿啟的!他會有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