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青衣不再

“駕！駕！駕！”

墨墨急速趕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籲！”勒馬。

墨墨看到了靠在樹邊的拂青衣，快速下馬。

“拂青衣，是拂青衣！”激動。

“殿下，您慢點！”侍衛。

墨墨見拂青衣毫無反應，覺察到不對勁。

墨墨試探性地叫醒他：“拂青衣？拂青衣？”

拂青衣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墨墨微微顫抖的手試探拂青衣的鼻息，讓他不願意相信事實：“不，不可能的，拂青衣你醒醒，你醒醒！”

拂青衣身上有致命傷十三處，他用自己的性命給西雪國帶來了鬼域下一步動作的訊息，一條性命換一條訊息，在他看來是值得的，畢竟都是一條換一條。

侍衛來報：“殿下！周圍發現有鬼域之人逃匿的行跡！”

墨墨咬牙切齒：“追！”

侍衛：“殿下，未曾發現公主的下落。”小心翼翼。

墨墨OS：阿姐她武功高強，不會有事的。

侍衛：“殿下，接下來要怎麼做？”

墨墨：“來人！幫他好好整理一下，我要帶他回去！”眼神悲傷。

侍衛：“是！”

侍衛挪動拂青衣的時候，發現了他背後的樹上有劍刻過字的痕跡：“殿下！”

墨墨回頭，看到了拂青衣最後留下的訊息。

墨墨的眼淚流了出來OS：他到死都不曾後悔過，阿姐收了個好徒弟。

墨墨：“阿姐她會為你感到驕傲的。”雖然不願意相信這就是真的，但是他必須得接受現實。

“殿下，那邊的屍體該怎麼處理？”

墨墨：“就地解決了吧！”隨意。

墨墨OS：看來是鬼域自己內部的人出了問題，他們既然出現在了此地，那就說明，他們是衝著我西雪國來的！碧亞石死了，看來拂青衣想告訴我的不止是這些。對方應該是派出了那幾個長老，青衣雖身死，但卻還在此處，想來是鬼域的人還來不及做什麼，我就來了

侍衛：“殿下！我們該回去了！”

墨墨：“派出去的人都回來了嗎？”

侍衛：“回殿下，還沒有。”

墨墨：“再等一會兒吧！”情緒低落。

侍衛：“是！”

墨墨緊握的雙手OS：青衣，我不會讓你就這麼白死的！

侍衛急匆匆來報：“殿下，不好了！”

墨墨：“發生了何事？”嚴肅認真。

侍衛：“鬼域又開始攻城了！”急迫。

墨墨：“他們竟選擇在這個時候進攻？去通知大家，即刻回宮，不得耽誤！”話畢，上馬，往回趕。

侍衛：“殿下！派出去計程車兵們還沒回來！”

墨墨：“留下一個小隊在此隱匿等候，若是天黑還不見人，就都撤回來！”

侍衛：“是！”

墨墨：“駕！駕！駕！”緊急。

西雪國，皇宮。

侍衛：“陛下，鬼域又開始攻城了！”

墨靈炅：“不要慌！他們雖然進攻之勢猛烈，但是卻缺乏作戰計劃，章法不足，我們還有勝算，傳令給前線的統領，叫他們務必要守住！”下令，必須冷靜。

侍衛：“是！”

墨靈炅OS：只要能守住，這整個國家的百姓就是平安的。

天雲水：“陛下放心，一定會守住的！”

墨靈炅：“國師？你出關了？”感到驚訝。

天雲水：“參見陛下！鬼域這麼大的動靜，想不出關都難。”

墨靈炅：“既然你提前出來了，那就過來和朕一起看看現在的形勢吧！”

天雲水：“是！”

墨靈炅OS：本欲不想打擾國師的，既然他已經出來了，那就要物盡其用！

天雲水：“還好，目前看來，我國的局勢不在下風。但是不能高興地太早，鬼域那邊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已經安營紮寨半年之久了，還未曾攻下來，那就說明他們一定還有後招，不得不防！”一陣見血。

墨靈炅覺得天雲水分析的有道理：“嗯，國師說的不錯，朕也覺得鬼域此次進攻頗為蹊蹺，這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麼陰謀。”

天雲水看著沙盤：“陛下！這裡，他們可曾有過什麼動作嗎？”覺得那裡頗為古怪。

墨靈炅盯著天雲水指著的地方，緊皺眉頭：“經由國師這麼一問，朕覺得此處倒有些奇怪了。”

天雲水：“陛下也覺得這裡奇怪？”

墨靈炅：“莫非？”好像是想到了什麼。

天雲水：“陛下！”

墨靈炅：“不好！來人！”意識到了。

侍衛：“臣在！”

墨靈炅：“你立刻帶著朕的口諭，調遣一萬，不，三萬禁軍，到此地埋伏，切記不可露出任何馬腳，必得待對方全部進入我軍範圍之內，方可出擊！明白嗎！？”眼神尖利。

侍衛：“是！屬下明白！”

墨靈炅：“好！即刻就去！”

侍衛：“屬下告退！”

天雲水笑：“陛下眼光還是如當年一般獨到。”

墨靈炅：“朕的這些不及兄長當年的萬一！”望著沙盤，若有所思。

天雲水：“您已經做得很好了！”

東風國附近幾里之處，西柏和宮徵昂帶著人馬趕到。

西柏：“籲！”勒馬。

宮徵昂下馬檢視：“此地不久之前有人打鬥過，應該就是這裡了！”

西柏：“分頭去找！”吩咐下去。

宮徵昂：“小柏，恐怕我們已經來晚了。”事情不妙。

西柏：“周遭一絲動靜都沒有，地上血跡也尚未乾，若是此時派人去追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宮徵昂和西柏眼神對視，然後兩人轉身上馬，還未等此二人駕馬離開，眼前就出現了一位白衣雪發之人。

西柏：“不知，前輩是？”

風之雪：“小月兒呢？”質問，氣勢威壓。

西柏和宮徵昂聽到了林月兒的名字，便立刻下了馬。

行禮。

宮徵昂：“前輩可是林姑娘的師傅？風之雪前輩？”猜到了風之雪的身份。

風之雪一個側身，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我問你，小月兒呢？”動怒。

西柏和宮徵昂明顯感受到了，在風之雪面前，他們毫無還息之力。

西柏：“前輩誤會了！我們是林姑娘的朋友！也是剛到此處，還未曾發現她的身影。”解釋。

風之雪OS：看他們的樣子也是剛剛趕來此地的，小月兒應該是被別人搶先一步帶走了。

風之雪轉身要走。

宮徵昂：“前輩是要去找林姑娘嗎？”

風之雪：“與你等無關！”只留下這樣一句冷冷的話，頃刻間就消失在眼前了。

西柏：“哇！這是仙人吧？”往四周張望，都沒看到一絲風之雪的身影。

宮徵昂：“希望林姑娘不會有事，更希望風前輩可以快點找到她。”

西柏：“會的！一定會的！”

手下來報：“報告！”

宮徵昂：“何事？”

手下：“竹林中發現大量血跡和屍體！”

西柏和宮徵昂相視一眼，覺得事情不簡單。

西柏：“帶路！”

手下：“是！”

幽幽的竹林，綿延數里之大，卻與這遍地血紅相得益彰，簡直就是諷刺。

宮徵昂：“這？”眼前見此場景，引起腸胃不適，就算他是醫者，也難免不會如此。

西柏震驚：“這麼多？這？”

宮徵昂：“林姑娘到底經歷了什麼？”不敢相信。

西柏：“這些是人嗎？”他是在問宮徵昂。

宮徵昂：“我曾在一本禁書中看過，這種應該稱作“藥人”。”

西柏：“藥人？”不解。

宮徵昂：“嗯，就是藥人。”

西柏：“小徵，這些，藥人，被人弄成這樣，可是還有……”

話都沒有說完就被宮徵昂打斷了：“沒有！”

西柏：“可是……”

宮徵昂：“從他們被變成藥人的那一日開始，他們就已經死了。”

西柏：“鬼域的人簡直太狠毒了！”憤怒，握緊拳頭。

宮徵昂：“此法，有悖人倫，他們會遭到應有的報應。”

西柏：“你說得沒錯！”

手下：“兩位大人，經過計算，這裡的屍首近乎三千。”

宮徵昂和西柏再一次瞳孔放大。

西柏：“竟然會有這麼多？！”驚呆。

宮徵昂：“可發現還有能活動的？”問道。

手下：“未曾發現。”

宮徵昂：“知道了，你去忙吧。”

手下：“是。”

西柏：“小徵，你難道是想？”

宮徵昂：“是，我想試試，看看還有沒有機會可以，可以救他們。”

西柏：“可你剛才不是說這些人從成為藥人那一日開始就已經死了嗎？”疑惑。

宮徵昂：“是，可我還是心中抱有那麼一絲期待。”

西柏：“小徵，你不用為此而自責，你雖為醫者，但是這天下之大，疾者，又何其多，你不可能救得了所有人，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發自內心。

宮徵昂：“我知道。”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西柏：“好了，好了，別想那麼多了，現在該想想這些屍首該怎麼處理了！”這才是目前最要緊的事情。

宮徵昂：“這些屍首萬萬不可帶出這方地界。”嚴肅認真。

西柏：“你的意思是，就地焚燒？”

宮徵昂：“嗯，還有，要傳令下去，今日見到這些屍首計程車兵回去之後不可亂說，否則，在此形勢之下，我怕會動搖軍心。”

西柏：“嗯，你說得有道理，就按你說的辦。”

宮徵昂：“希望這一切可以早點結束。”

西柏：“我擔心，這些只不過是冰山一角，他們恐怕還有更多。”說出更可怕的擔憂。

宮徵昂抓緊衣袖：“我們得抓緊將此事稟告給師傅！必須讓其他幾國也儘快知曉此事！”

西柏：“沒錯！我們這就回去！”

宮徵昂：“嗯。”

西柏高聲：“將此處屍首聚攏，挖大坑，就地焚燒！”

手下：“是！”

宮徵昂：“今日所見，不過是鬼域陰狠手段，若有哪個回去敢胡說八道的！按軍規處置！都聽清楚了嗎？！”嚴厲。

手下：“聽清楚了！”齊聲。

西柏和宮徵昂相視一眼，彼此心中明白此事的棘手程度。

屍首盡數焚燒殆盡，焚燒之時，眾人都站在幾丈之外，且都按照宮徵昂的吩咐，戴好了遮臉紗，想必，不會出什麼差錯。待到焚燒燼之後，將坑填埋，帶隊離開。

“駕！駕！”

南花國這邊，藍羽和紅羽已經帶著士兵們連續作戰了三日，鬼域的攻勢依舊兇猛。士兵們傷亡慘重，大多數早已筋疲力盡，還在拼命地對敵。

紅羽：“鬼域這些畜生！”怒罵道。

藍羽：“下一波，我帶人先上，你且歇息！”

紅羽：“不行！鬼域進攻之勢越來越兇猛，你一個人帶兵前去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和你一起去！”

藍羽：“不可！你已經戰鬥了三日了，你需要休息，吃點東西，補充補充體力！”

紅羽：“我沒事！”

藍羽：“聽話！”

紅羽：“鬼域的人一波比一波狠厲，他們明擺著就是想先拿下南花國，好給其他幾國下馬威，此時，我們不能再有傾頹之勢了，必須將他們都阻擋在關外，這樣我們方能有喘息的機會！”

藍羽：“我知道！這一次，你就聽我的，先留在此處，坐鎮後方，你在這裡，我上陣殺敵，才沒有後顧之憂！”嚴肅深情地看著紅羽。

紅羽又豈會不明白他的意思，沉默良久：“好，我答應你！”

藍羽笑了：“等我回來！”

紅羽：“你一定要平安回來！聽見了嗎？”

藍羽：“嗯。”笑著。

紅羽的擔心並不是無中生有。

藍羽：“將士們！鬼域企圖傾覆我河山！我們該怎麼做？”高聲。

將士們齊聲：“殺！殺！殺！殺……”

藍羽：“眾將士！整裝！隨我上陣殺敵！”氣勢高漲。

藍羽帶著眾將士迎戰，紅羽站在城牆之上，望著他騎馬遠去的背影：“一定要平安回來。”

南花山莊。

青羽這些時日不止在分配藥材，而且還研製出了好幾種特效藥，連著幾日幾夜都沒有好好休息了。

侍女：“青羽大人，您先去歇息一會兒吧，您都幾日沒閤眼了。”擔心。

青羽：“我不累，我得抓緊時間，多配點藥出來，前線的將士們用得上！”

侍女：“可是，您也要注意休息啊！”關心。

青羽：“我知道，你別擔心。對了，這幾日，那小魔王怎麼樣了？”

侍女：“小公子這幾日吃得好，睡得好，大人不必擔心。”

青羽：“那就好，這可給我省去了不少麻煩。”

侍女：“大人，這是廚房剛熬好的粥，您喝點吧。”

青羽：“好，知道了，先放這兒吧。”

侍女：“是。”嘆氣。

皇宮大殿之上。

一個大臣：“陛下，鬼域連續數日，攻勢不減，愈發猛烈，我軍怕是……”

小九（皇帝）：“你想說什麼？”瞪著。

大臣：“臣，陛下，臣只是想說，把禦敵之事交給兩個年輕人，是不是有一些太過草率了？”察言觀色。

小九怒，將手中奏摺甩到那個大臣的頭上，眾臣跪下：“大膽！誰給你的膽子！敢妄議前線禦敵將軍，你這是在擾亂軍心！”

大臣哆哆嗦嗦的：“陛下恕罪！陛下明鑑，臣不敢！臣……”

沒等他說完，小九就叫人將其拉下去了：“來人！將他給朕拖出去！”

侍衛進來將其拉走。

小九站在那裡：“還有誰要說什麼嗎？”眼神的威懾之力已經有了皇帝的威嚴。

眾臣沉默，無一人敢言。

他知道，大臣們心中在想什麼，柳憶綿不在，僅有藍羽和紅羽二人守陣殺敵，他們心中擔驚受怕，害怕自己哪天一覺醒來，就成了鬼域的俘虜。

小九：“朕知道，你們心中在盤算著什麼，但是最好別有人動歪腦筋，如若是讓朕發現你們當中有人敢通敵的話，朕必誅了你們的九族！”威嚴。

眾臣：“陛下明鑑！臣等不敢！”

小九：“退朝！”

太監高聲：“退~朝！”

眾臣散去，小九坐在龍椅上：“張公公，你說朕還能在這龍椅上做多久？”

張公公立即跪下：“皇上尚且還年輕著，斷不可再說此話！”

小九：“年紀輕有什麼關係，就算不被鬼域的人從朕手中奪了這皇位去，也總有一天，會被這些進獻讒言的奸臣害死。”看得明白。

張公公：“陛下何出此言？”

小九：“張公公，你是看著朕長大的，也是師傅親自給朕選的人，朕知道你忠心，但忠心的是這南花國的百姓，卻不是朕。”

張公公：“陛下不可妄言！老奴是陛下的人，自是忠於陛下！”

小九：“朕知道，你先起來吧。”

張公公起來：“陛下，不要過於擔憂，您應該相信南花山莊的人，他們一定能守住，不會讓鬼域有可乘之機！”

小九：“是啊，朕應該相信他們。”

此時，戰場之上，藍羽正帶著眾將士拼死廝殺。鬼域這些年來，暗中豢養私兵，兵力強盛，看來是早有所謀，而南花國幾十年來處在安平盛世，士兵們大多年輕未曾上過戰場，不論是在兵力上還是在作戰經驗之上，都是處於劣勢的那一方，所以，這場戰爭，從一開始的時候就註定了。

紅羽就站在城牆之上，望著遠處的戰場，在混亂之中，她還是一眼就能看到藍羽。

青羽：“別擔心，他不會有事的。”

紅羽：“你怎麼來了？”

青羽：“我來給你們送藥！”

紅羽：“藥已經送到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青羽：“我這才剛來，你就要趕我走？”

紅羽：“不跟你開玩笑，此地危險，你不能留在這裡。”

青羽：“別擔心我，我能保護好自己。”

紅羽著急：“你們一個兩個的！能不能聽話？”

青羽被紅羽的聲音嚇了一跳：“我知道了，你別激動，別生氣，我這就離開。”

紅羽知道自己過激了，但是她是害怕青羽在此處逗留太久的話，會有危險。

青羽也自是知道紅羽吼他的原因，所以他並沒有再反駁，而是聽話的離開了。

下臺階之時，青羽回頭看了一眼紅羽，紅羽雙手覆著自己的臉，將眼淚都擦乾，不讓人看見。

士兵：“青羽醫師，我送您回去。”

青羽：“不用了，回去的路我熟悉得很，你回去吧。”

士兵：“那大人回去要小心。”

青羽：“嗯。”

青羽往山莊走，這條路他再熟悉不過了。現在是晚上，宵禁得也特別早，因為是在禦敵階段，所以大家晚上本也不敢出門。

青羽走到一處衚衕的時候，被人用力一拉，他嚇了一跳，剛要將手中的迷藥甩出去。

“是我！兄長！”熟悉的聲音。

青羽驚訝：“你怎會在此處？”

小九：“先別管這個了，兄長可有法子帶我去守關處？”

青羽嚴肅：“不可！你此時不應該在此處，趁著宮中的人還沒發現，趕緊回去！”

小九：“我好不容易出來的！必須去守關，要不然我是不會回去的！”堅定。

青羽拿出兄長的氣勢：“你再說一次？”

小九還是有點害怕青羽的，畢竟有血脈壓制。

小九：“我就去看一眼，就一眼。”

青羽：“不行！”堅決。

小九：“兄長。”撒嬌。

青羽無奈：“我剛從守關處回來，那裡一切尚在掌握之中。”

小九：“兄長此話當真？”

青羽：“當真！”

小九：“那就好！我就知道，他們一定能守得住！”

青羽：“好了，情勢你已經知道了，現在，立刻，馬上，回宮！”嚴肅。

小九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我知道了，這就回去，兄長，你別生氣了。”

青羽看著小九安全回了宮中，才放心，又腿著回到了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