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碎亂腳步聲。

“杜永孝,你什麼意思?”季世昌帶著十名便衣氣沖沖來到登打士街蛋撻店。

店外人頭攢動,整個登打士街的人都圍攏過來看熱鬧,警察打警察,少見。

店內,杜永孝斜靠在椅子上,大頭文和齙牙駒站在他兩旁,那兩個倒黴鬼被拷在後面桌腿上,模樣狼狽。

“季探長,救我!”兩人喊道。

季世昌抽抽鼻子,感覺屋子裡氣味有些不對,這時管不了太多,指著杜永孝鼻子罵道:“杜永孝,你這鱉孫,識相的話趕快把人給我放了!要不然,老子今天跟你沒完!”

杜永孝笑了,站起身走到季世昌面前:“吶,現在我給你講道理,你這兩個手下踩過界來這裡收規費,涉嫌敲詐勒索;另外還要拿槍射我,意圖謀殺本探長;再加上他們都是警察,那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至於證人嘛,我身後兩名屬下可以作證,白牡丹小姐可以作證,還有這家蛋撻店老闆可以作證!”

季世昌氣得吹鬍子瞪眼。

“怎麼樣,現在是談和,還是談打?談和,你拿兩萬塊錢出來,這事兒就這麼算了;談打,我杜永孝誰也不怕,不要以為你們人多,就可以無法無天!”杜永孝說完,撩開西裝,大拇指往馬甲兜一插,目中無人。

季世昌鼻子都快氣歪,“姓杜的,你不就是喜歡用槍嚇唬人嗎?老子嚇大的!”說著拔出槍!

身後十名便衣也一起拔槍!

齊刷刷對準杜永孝。

“信不信,老子一聲令下就把你打成馬蜂窩!”季博昌說著,目露兇光,咔嚓,手槍上了保險。

杜永孝笑了,從懷裡摸出一支菸叼在嘴上,卻不點燃,而是手指轉動火柴盒,似笑非笑望著季世昌:“你知不知為乜我不點火?你又知不知為乜我不怕你們這麼多條槍?撲街,你低頭看看先!”

“呃,什麼?”季世昌等人低頭一看,這才發覺腳下滑膩膩的,踩著一層----

“瑪德,火油?”季世昌驚叫道,抬頭看向杜永孝:“你瘋了?”

“瘋沒瘋等會兒你就知道!現在,有種開槍呀?!”杜永孝笑眯眯地逼迫季世昌。

季世昌沒理由心裡一寒,吩咐手下:“都他媽先把槍收起來!”

嘩啦啦!

這些人拔槍速度很快,收槍速度更快。

“姓杜的,你不要以為這樣就能嚇唬住我,就算不用槍,老子也能整死你!”季世昌準備仗著人多,硬幹!

杜永孝笑了。

大頭文笑了。

齙牙駒也笑了。

笑得季世昌摸不住頭腦,“你們什麼意思,笑什麼笑?”

“我笑你太天真,真以為人多就可以搞掂我?知不知乜叫群毆?就是我細佬群毆你們一夥!知不知乜叫單挑?就是我細佬單挑你們所有!”

季世昌一愣:“你細佬又是什麼東西?”

這時一個甕聲道:“我不是東西,我叫杜永順!”

說話間----

就聽噼裡啪啦!

等季世昌看清楚來人時,杜永順已經踩著那十名便衣的身體走了進來,模樣憨態可掬,毫無殺氣,可剛才的舉止卻把季世昌震驚的目瞪口呆。

剛才他只看到這個壯小夥拎著自己那幫屬下像馬戲團玩雜耍,又像大人玩玩具,又是扔又是拋,眨眼間十人就集體倒地。

倒吸一口冷氣,季世昌後退一步,這是個怪物。

杜永孝這時走上前,衝他歪頭一笑:“現在輪到我了!”

“你想怎樣?”

“不怎樣!”

毫無徵兆,杜永孝一記撩陰腿正中季世昌胯部。

嗷!

一聲慘叫!

季世昌跪倒在地。

杜永孝一個旋轉,右臂彎曲,一記肘擊!

蓬!

正中季世昌腦袋!

噗通!

當即撲街。

此刻不管是現場那些便衣探員,還是外面擠在一起看熱鬧民眾,都被杜永孝狠辣驚呆。

連油麻地探長都敢KO?

絕對瘋了!

“發生什麼事情?”

“出了什麼事情?”

“老季,你怎麼了?”

旺角探長周錦榮帶著人馬聞詢趕到,一眼就看到杜永孝旋轉身體,一記肘擊把季世昌擊倒在地。

再看現場----

他倒吸一口冷氣。

“杜永孝,你----”周錦榮大怒,指著杜永孝鼻子,“簡直膽大包天!”

杜永孝望向周錦榮:“周探長,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會把剛才的話收回去!乜叫膽大包天?你的地盤卻有人敢踩過界,這才叫膽大包天!你縱容手下在這登打士街敲詐勒索,擅自收取規費,這才叫膽大包天!”

“杜永孝,你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杜永孝輕蔑一笑,“這條街卡在旺角和油麻地中間,話我知,邊個有權收取規費?”

“咳咳,我收取規費是顏爺指定!有種你問顏爺去!”

杜永孝逼近周錦榮:“不要拿顏雄來嚇我,老子靠山是劉福!有種你找福爺去!”

“啊,什麼?”周錦榮後退一步,驚恐地望著杜永孝,這時他才算明白杜永孝為什麼敢這樣狂,有總華探長劉福幫他撐腰,怕個鳥。

杜永孝見周錦榮認慫,這才回過頭,目光掃向那些登打士街民眾:“旺角的也好,油麻地的也好,從今以後這條街由我杜永孝罩著,邊個收錢,問過我先!”

民眾先是一呆,繼而掌聲如雷!

“太好了,我們終於有人保護了!”

“嗚嗚,總算有人肯為我們做主了!”

這幫民眾已經習慣了這種被兩頭勒索敲詐的苦日子,沒想到今天有人肯站出來幫助他們。

一位年紀稍大的竟然哭起來,不斷用衣袖擦著眼淚,“太好了,我們以後不用再受欺負!”

大頭文看著眼前一幕,內心激動不已。

杜永孝一出馬就拿下整條登打士街,犀利!

齙牙駒看著眼前一幕,心中那個糾結。

按道理他是顏雄安插到杜永孝身邊密探,可為什麼看到民眾喜極而泣,他內心也會莫名感動?

樓上---

正陪伴杜大炮和李翠蓮夫婦閒聊的白牡丹,聽到樓下傳來雷鳴掌聲,心中不禁泛起漣漪,腦海中浮現出那個俊朗面孔,心道:“大丈夫生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