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7【退而求其次】

「阿洛，你膽子也真夠大，別人不敢提意見，你竟然敢開新聞釋出會！」

辦公室內，劉福親自給雷洛點菸。

雷洛受寵若驚，「福爺，我這也是逼不得已。」

「不是有人給你下套？」

「幾個意思？」

「我聽說最近你和阿孝走得很近。」劉福拍拍雷洛肩膀，「阿孝很鬼的，水很深，我怕你把握不住。」

「咳咳，怎麼會，這些都是我主動提出！」

「那就好！」劉福坐回辦公桌後面，「剛才上面鬼佬問話，問你在警隊情況，我可錦上添花，沒講你一句壞話。」

「多謝福爺！」雷洛喜道，不用猜也知道，他此時已經入了那些高層法眼。

劉福摸出一支雪茄咬在嘴上，「不要高興太早，你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結果可能有兩個，要麼噎死，要麼大富大貴。」

「怎麼會呢，從始至終我都沒想過自身利益，我只為香港廣大婦女考慮。」

劉福眨巴眼：「你不覺得臉紅？」

「我---」雷洛摸摸臉，「是有些臉紅。」

「靠，在我面前你就別演戲了！知不知為乜我喜歡阿孝那小王八蛋？」劉福說，「就是他夠真，就算女幹也女幹在明面上！」

雷洛無言以對。

劉福突然笑了，「是不是為了太平紳士？」

雷洛「呃」了一下。

「阿孝瘋，你也跟著瘋！你也不看看能獲得太平紳士嘉獎的都是些什麼人，哪個不是商界鉅子，一代天驕？就算你坐了我位子，能夠號令警隊，也是不行！」

雷洛不說話。

劉福繼續：「不是我打擊你，你最好見好就收！」

雷洛點點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太平紳士不是他這種人能夠企望的，他豈會不知？杜永孝又豈會不知？

「好了，現在你出名了！香港婦聯你知道嗎？」

「知道。」

「上面準備讓你和婦聯那邊的人聯絡，你意下如何？」

「謹遵安排。」

「那就是願意咯！」劉福拿起電話，「我這就打電話過去，話你要去婦聯演講，讓那幫老女人準備一下。」

「啊，演講？」

「你以為呢？難道讓你揸她們？都很老的，身材也不好，一個個還氣沖牛斗---」

劉福說著撥通電話，立馬諂笑：「是夏女士嗎，我是總華探長劉福，是的，就是這樣！我也沒想到手下會有如此人物，這麼有擔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是是是，我也被驚訝到，你不知當時我幾多震驚！」

「沒有，我絕對支援廢除一夫多妻！啊，什麼？我娶第四個小老婆---天地良心，那都是逼不得已，不是我好色……好好好，以後面見再說，時間約定好了，今天上午十點鐘，嗯呢，我這就讓阿洛過去！」

劉福結束通話電話，拿手帕擦了擦額頭細汗，罵道：「這幫老孃們也太愛多管閒事，老子娶幾個老婆關你屁事兒！」說完看向雷洛，「聽到沒，十點鐘去婦聯演講，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媒體記者，還有港英政府的幾個鬼婆高層都在，你好好表現！雖然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不過你搞這麼大動靜還是悠著點！」

雷洛聞言又驚又喜，喜得的是杜永孝這招真的有效，現在已經上升到了婦聯，以後不知還要上升到哪種地步！驚的是等會兒演講該怎麼搞？他是粗人，就算講話也是撲街，丟老母，斯文不起來的！

雷洛心裡翻湧，劉福正準備講多幾句，叮鈴鈴，電話響了。

劉福接通電話，神情古怪，然後遞給雷洛道：「找你！」

「邊個？」

雷洛接過電話，那邊傳來杜永孝聲音：「洛哥，恭喜！恭喜！」

「恭喜個屁！」雷洛說完，忙看劉福一眼，壓低聲音：「要死啊，等會我要去婦聯演講！話我知，怎麼做？」

「放心洛哥，你連女人都倒貼給我，我又怎麼忍心不幫到底？演講稿我已經交給豬油仔，等會兒他幫你送去。另外我還準備了特殊方式幫你送行！」

「乜方式？」

「你去到窗戶邊，推開窗戶看看就知！」雷洛詫異了一下，放下電話對劉福說，「我去窗戶看看！」

雷洛來到窗戶邊，推開----

啪啪啪！

臭雞蛋爆射而來！

雷洛不妨，整個人猶如靶子，被爆射一身蛋黃！

劉福嚇一跳，「搞乜鬼？」

忙過去檢視。

樓下站著一大幫人，其中以劉和為首。

劉和手持臭雞蛋衝雷洛喊道：「姓雷的，我們這些人與你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其他人一起吆喝。

「你飽漢不知餓漢飢！我們還沒娶妻納妾，你就提議廢除一夫多妻，你簡直卸磨殺驢！」

「卸磨殺驢！」

「不多說，再吃我一蛋！」劉和握著雞蛋直接砸向雷洛。

雷洛，我躲！

雞蛋----「嗖」！

正中劉福！

「我靠，砸錯！快閃！」劉和忙帶人逃竄。

「臭小子，有種不要跑，看我打不打斷你的腿！」

劉福腦袋頂著蛋清蛋黃，模樣狼狽。

「福爺息怒！」雷洛說，「是我連累你！」

「不是你的錯，一定是阿孝那撲街搞的鬼！」

一語提醒夢中人，雷洛忙去接聽電話。

杜永孝在那邊慢條斯理道：「怎麼樣，洛哥，我送你的禮物得不得？」

「臭小子，你找死呀？」

「別激動！你身上也別擦，記住，就這樣去婦聯，讓大家都看到，為了婦女解放，你遭受了怎樣的非人待遇！」

雷洛整個人愣住，半天道：「臉上能不能擦擦，好癢的？」

「你隨意！」

「多謝！」

「不客氣，還有，這場是免費的！」

「幾個意思？」

「下半場是收費！」

「還來？」

「演戲演全套嘛！」杜永孝在電話裡說，「你只是區區一個華探長，想要搵到天平紳士，就要多吃些苦頭！」

雷洛眼睛一亮：「其實，能不能搵到太平紳士已經不重要，只要能獲得一個提名，我就心滿意足。」

杜永孝在那頭笑了：「洛哥，你總算講出真心話！講真，太平紳士可不是你我能玩得起的，退而求其次，來個提名，你已穩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