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3【問心無愧】

“你好，尊敬的查爾斯督察！沒想到你公事繁忙，還有時間來看望我。”

杜永孝把手中報紙摺疊好，放到一旁。

這份報紙是他最愛，上面有《明報》幾位文壇大腕針對他炮轟海盜島進行的點評。

尤其上面“海盜的命就是命，水警的命不值錢”，讓杜永孝想起上一世美國鬧得轟轟烈烈“黑命貴”事件。

具體來講，“黑命貴”運動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偽命題”。

實際上不管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國度物種歧視、種族歧視、地域歧視、性別歧視、階層歧視都是客觀存在的，而且是歷朝歷代，全世界各地客觀存在的。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自然界從來講究的都是適者生存。

黑命貴並不是真的黑命貴，而是美國政客安撫他們的政治正確，黑人為什麼遭人歧視？因為他們確確實實追求的就不是種族平等，而是他們自己要高人一等。

白人看不起他們，然後他們反過來欺負亞裔。這是人性，猶如魯迅先生寫的阿Q，趙老爺欺負他，他欺負尼姑。

現在香港那幫“衛道士”高唱“海盜命貴”讚歌，想要把杜永孝拿出來獻祭，杜永孝又豈會如他們願？

查爾斯很不爽杜永孝這種反客為主態度，尤其杜永孝身處羈押室，是一個地地道道嫌疑犯，可模樣卻像是在五星級大酒店接待賓客。

“杜，看起來你在這裡住的很舒服。”查爾斯揹著手，掃了羈押室一眼，“很不錯嘛，小天地很乾淨，也很溫馨-——”

查爾斯目光落在羈押室牆壁海報上面，那是一名杜永孝的崇拜者給杜永孝捎來的明星海報，卻是姜大衛獲得亞太影帝電影《報仇》-——

海報上姜大衛手持利刃，怒目敵人，一副視死如歸模樣。

寓意杜永孝遲早可以出去，為自己洗清冤屈，報仇雪恨。

“這海報怎麼讀來著？報仇是嗎？”查爾斯好歹也有些中文水平，冷笑著把海報從牆壁撕下，轉身朝著杜永孝揚了揚道：“伱很想報仇嗎，杜？”

“報不報仇無所謂，做人問心無愧就好！”

“哈哈，好個問心無愧！”查爾斯一臉譏笑，“沒錯，你是個英雄，不過你這個英雄已經做到頭，知道為什麼？因為我們英國人是文明人，文明人最講究的就是人道主義！”

“人道主義？難道你在暗示我做錯？”

“難道不是？”查爾斯下巴微揚，蔑視杜永孝：“你區區一個華人，來到水警就好好待著，搞出那麼多事情幹嗎？”

“還記得上次被你搞倒的鄭天雄嗎？他本來是我圈養的一條狗，每個月都會給我上供，就是因為你，破壞了一切！是的，當時我好想殺了你！”查爾斯陰冷道。

“鄭天雄是你圈養的狗？也就是說他勾結海盜，走私販毒，販賣人口你都有份參與？”

“要不然呢？”面對杜永孝這個階下囚，查爾斯毫無顧忌，輕蔑道：“他只不過是個警長，哪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勾結海盜？沒有我這個總督察點頭，他什麼都不敢做！至於走私販毒，最後禍害的還不是你們這些華人？販賣人口，我玩過的，那些小妞的確很不錯！”

“你就不怕被人發現？”

“發現？誰能發現？再說，就算發現又怎樣？我可是英國人，更是總督察！”查爾斯猖狂道，“到最後我只需要把所有罪名全都推到那個撲街鄭天雄身上，就萬事大吉！”

“哈哈，你們華人不是最喜歡幫上司背黑鍋嗎？話你知，我不但讓鄭天雄背了黑鍋，還趁機玩了他老婆！”查爾斯越說越亢奮。

“他老婆好蠢的，竟然找到我讓我出手幫忙，看在他是我老部下面上，我當然幫咯，幫他睡了他老婆！哈哈哈！”查爾斯肆意大笑，舔著嘴唇，一副回味模樣。

“你不該講這麼多的！”杜永孝搖了搖頭，意味深長。

查爾斯毫無顧忌：“講這麼多又怎樣？講真，上一次你讓我出醜，我已經放過你，並且還把你塑造成英雄——怎地，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大英雄？告訴你，英雄不是那麼好當的，普羅米修斯是怎麼死的，你應該很清楚！”

“你是在嫉妒嗎，查爾斯總督察？嫉妒一個華人比你強，比你優秀？”杜永孝道。

查爾斯不怒反笑，“是又怎樣？我才是水警部門老大，你算什麼東西？豬狗不如傢伙！在我眼裡，你們這些華人就都是奴隸！是的，你們是下賤的奴隸，是我們大英帝國奴役的卑劣牲畜！”

杜永孝笑了，眼神露出寒意，“有種，你再講多一遍？”

查爾斯望著杜永孝一臉不屑：“怎麼，難道你還敢動手？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羈押室，是我的地盤，我想怎麼弄你，就怎麼——”

話音未落——

啪！

杜永孝一巴掌抽在他還在得意的臉上。

查爾斯頭上戴著的警帽被打飛出去，臉上出現一道清晰手掌印。

“該死！你敢打我？”查爾斯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眼睛死死地瞪著杜永孝。

“打你需要理由嗎？”杜永孝反問。

查爾斯清醒過來，朝身邊吼吼：“來人，把他抓起來，我要把他打出屎！”

沒動靜。

所有人都看著他。

“怎麼回事兒？你們怎麼不動？”查爾斯怒道，“把他抓起來呀，混蛋！”

那幫人還是不動，只是用一種可憐的眼神看著他。

查爾斯這才發覺事情好像不對。

這時一聲嘆息道：“原來勾結海盜，走私販毒，還有販賣人口-——最大內鬼是你！”

“誰？誰在講話？”

查爾斯猛回頭，一驚一乍。

啪啪啪！

腳步聲響起。

葛白從外面走進來，後面還跟著一人，赫然是正在坐牢鄭天雄。

查爾斯臉色刷白，當即知道哪裡出錯，忙訕笑：“原來是長官您呀！哈哈，我正在探望杜警長！”

“哦，是嗎？”葛白揹著手，瞟身後鄭天雄一眼：“你們華人那句話怎麼講來著？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你這狗東西！”鄭天雄怒吼一聲，朝查爾斯衝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