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9【落魄退伍兵】

“該死的，你這個廢物！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如果沒有你，可能我們生活的會更好，是的，伱為什麼不死在外面？該死的！除了喝酒你還會什麼？上帝呀，怎麼會讓我遇到你，我這是做了什麼孽？”

紐約貧民區，一個穿著舊衣服婦女抹著眼淚，對著一個頭發蓬亂白人男子破口大罵。

婦女膝下還有兩個五六歲孩子，流著鼻涕，看著母親兇狠地咒罵自己父親。

周圍那些窮人一些在看笑話。

對於他們這些窮人來說，這是難得的娛樂。

另外一些人則憐憫道：“可憐的巴頓，替軍隊賣命這麼多年，回來卻一無所有，甚至連給孩子買吃的東西都沒有！”

“是呀，他去哪裡打工，人家都不要他，好像他除了懂得殺人，什麼都不會！”

“噓，小聲點！難道你沒聽說嗎，巴頓在越南的時候可是殺了不少人！”

眾人忙壓低聲音，目光從憐憫到恐懼，看向那個落魄的白人男子。

巴頓絲毫不理會這些人的話，他對女人說道：“是的，你說的沒錯，我是個廢物！除了殺人，什麼都不會！什麼連屠宰場都不要我這樣的人，他們嫌棄我身上血腥味太重，就像你嫌棄我一樣！”

“可是我告訴你，我會發達的，是的，一定會！我巴頓向天發誓，我會發達以後回來找你，給你和孩子幸福！”白人男子巴頓說完，轉身就走。

“去死吧，不要再回來！”女人瘋狂嘶吼。

她已經習慣了沒男人的日子，有了這個男人反倒讓她壓力更大。上帝呀，當初自己怎麼會愛上他？為什麼不聽父母的話放棄他，為什麼要和他私奔？

這一刻，她很後悔。

……

巴頓漫無目的地從貧民區走到繁華街道。

看著眼前車水馬龍，雖然地面依舊冰冷，到處依舊白雪皚皚，相比貧民窟的冷清，這裡卻給人無限活力。

“我該幹什麼，我能幹什麼？”巴頓繼續漫無目的走著，問自己。

他除了當兵，無一技之長。

他渴望那種驚險刺激的生活，平淡的生活不適合他。

所以他做不了超市理貨員，做不了清潔工，做不了油漆工，更做不了屠宰場的屠宰工。

一陣冷風夾雜雪花吹來，鑽進他脖子，讓他脖頸一片冰冷。

巴頓縮縮脖子，又把那件穿了五六年還沒穿破的小熊皮衣緊了緊。

現在他渾身上下最值錢的就是這件磨舊了，磨出茶色的小熊馬皮皮衣，曾經有個皮衣收藏愛好者想要收藏他這件皮衣，給出三十美金“高價”。

他卻沒捨得賣。

因為這件皮衣是他妻子生第一個孩子時候給他買的。

那時候他們如膠似漆，一有時間就纏在一起，從來沒有為油鹽醬醋生過氣。

可是現在——

巴頓鬱悶地搖搖頭，又抽抽鼻子，他聞到了街邊賣熱狗的味道。

路邊攤，一男一女帶著孩子正在買熱狗，香噴噴的熱狗饞的巴頓垂涎欲滴。

那男女看到巴頓朝這邊看，目光像野獸，忙護著孩子。

卻不知道，巴頓在意的是孩子手中那大隻熱狗。

“該死的，我不是賊！更不是壞人！”巴頓注意到那對男女目光，朝他們咆哮。

男女驚慌失措，護著孩子四處張望，想要找警察求救，卻發現警察在很遠地方，根本沒注意這邊。

無奈，他們只好帶著孩子急忙逃跑。

巴頓見狀，故意跺腳，假裝追趕。

那男女帶著孩子跑得更快，差點摔倒。

巴頓哈哈大笑，笑著笑著，他眼淚出來了。

自己怎麼混到這種地步？

上帝呀，自己甚至連賊都不如！

最起碼做賊還能給妻子給孩子溫飽，還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可是自己呢，竟然連自己都養活不了！

巴頓越想越氣，開始憤世嫉俗。

他看一眼路邊那些蓋著紙皮，躺在垃圾桶，躺在橋洞流浪漢——

“上帝，難道我要和他們一樣？不，我不能這樣！我也活下去，並且要活得最好！”巴頓猛地捶捶胸口，“是的，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就要努力爭取給家人最好生活！巴頓，你不要放棄！”

嘴裡這樣說著，巴頓內心卻一陣苦澀，他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找工作，自己又能做什麼？

“上帝呀，你給我點啟示吧！”巴頓面對風雪，張開雙臂，震臂高呼。

呼！

一陣風吹來。

捲起一張鋪在流浪漢身上報紙飄飄蕩蕩，正好落到巴頓手中。

“呃？”巴頓愣了一下，“什麼意思？難道上帝真的聽見有啟示？”

想到這裡，巴頓趕忙開啟報紙去看——

“好萊塢電影公司新招募演員，要求精力強盛，體格強壯-——”巴頓眼睛一亮，“這個好像蠻適合我的！”

可是馬上他就看到後面，“具體要求，德牧公狗一隻！”

“該死！”巴頓大罵一句，這是什麼世道，難道人連狗都不如？

“難道就沒有別的？”巴頓繼續翻看報紙，“馬戲團招募小丑，要求能說會唱，會跳踢踏舞……宏都拉斯超市招募夜場保安，要求黑人！”

“什麼世道，難道我們白人還不如黑人？”巴頓再次破口大罵。

實際上這些超市之所以願意招募黑人原因很簡單，黑人薪資很低，一般是白人三分之二，甚至一半。

巴頓翻看著報紙都快無語。

那個流浪漢發現自己報紙跑到巴頓手裡，就翻身起來，朝巴頓索要，“這可是我的被子！被子呀被子！”

巴頓正準備把報紙還回去，眼睛忽然一亮，他被報紙上面另一條招募廣告驚到-——

“盤古安保公司招募武裝精英，退伍兵，優先！”

當然，如果只是這些，那還不能讓巴頓如此驚訝，問題是在者招募廣告後面追加的一句話——

“特別優秀者，年薪十萬！”

年薪十萬？

十萬美金麼？

巴頓感覺心臟在瘋狂跳動。

這個年代的十萬美金可不是個小數目，對於很多貧窮的像巴頓這樣的美國人來說，甚至是個天文數字！

“不管如何，我也要試試！”巴頓一咬牙，做出決定。

流浪漢一把奪過自己報紙，“你試個屁呀！這張報紙是我的，我不讓你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