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畢竟讀音都一樣的。”賦雲歌也在一旁附和。

素別枝咧開嘴一笑:“玩刀的思想比較跳躍,我也不知道他這麼做的意義。現在竟然還開了刀齋收徒弟,真是和之前判若兩人。”

賦雲歌想了想,忽然又問:“對了,剩下的四位刀客,又分別叫什麼啊?”

“這個……我也記不全了。”東方詩明仰起臉,仔細思考,“好像有一位綽號麟宇刀皇的,叫策神鋒;還有一個醉夜妖刀……和什麼狼刀的。不過這兩個都是綽號,至於名字……”

素別枝剛要笑著提醒他,忽然,前方的掌門回頭對眾人說:“到了清源馬市的城郭了,接下來會熱鬧一些。”

眾人的的思緒被他的話所吸引過去。抬眼遠望,果真見到那邊已經出現了市集和城郭的輪廓。喧鬧的人聲隔著老遠就傳了過來,能夠明顯聽到市場熙熙攘攘的叫賣聲。

“啊,來的時候,我們就是從那裡租的驢車。”賦雲歌指著前面說道。

“清源馬市是遠近著名的馬匹交易地,販馬的腳商常常定居在這裡。”掌門徐徐地放鬆馬韁繩,任由馬匹閒散地踱步,“由於距離我們很近,七大門派也為他們提供保護。”

“依賴遠近聞名的金戟鋒鑑,他們真是好福氣。”素別枝笑著揶揄道。

眾人緩緩經過集市,大街上的百姓非常多,更多的則是到處販賣和租賃馬匹的客商。鼓譟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四處都瀰漫著牲畜的毛皮氣味,還有遍地的沙塵。

磨玉刀齋就依傍著清源馬市,不過在市集的另一端。眾人經過鬧市之後,人群漸漸稀少,就已經能夠看到前面一大片花白的建築了。

“好壯麗。”賦雲歌由衷讚歎。

磨玉刀齋同樣具有規模,這都是俠行跡籌劃經營多年取得的成果。在一座矮山的山腳,環繞著青翠的草地,他一手打造的刀齋靜靜佇立,看起來別有一番景緻。

素別枝把手搭在眼眶邊,遮住刺眼的陽光。望著那邊已經頗成氣候的建築群,素別枝嘖嘖慨嘆:“擴建真快,明明起初就沒人來。他肯定賺了不少吧,這種天賦當刀客真是屈才。”

“你跟他也很熟嗎?”賦雲歌見他如此調侃,不禁感到好奇。

“沒,就見過幾次。算是……半個熟人?”素別枝朝後面聳聳肩,“反正多見幾次就熟了,等混熟之後我一定要投資他的專案,畢竟這麼穩健。”

掌門無聲笑笑,畢竟他這個老朋友就是這個性格,只是可憐了他的那張嘴,整天都得不到一點休息。

眾人緩緩行馬,走到了磨玉刀齋的門前。潔白乾淨的風格,一塊嶙峋奇石佇立在大門旁邊,上面用硃砂篆刻著“磨玉刀齋”四字,筆法遒勁,美觀豪放。

通報了來意,顧守門口的弟子帶著眾人拴好馬匹,繼而接引著往齋主所在的鳴齋堂而去。

門內景緻都無比精細,夾道都是悉心打理的盆栽。明朗的環境令人心神舒暢,可見這位齋主還是個無比仔細的享受生活的人。

“這些盆栽,都是重金所得吧。”素別枝邊走邊說,“院牆角的十八星竹,楹聯下面的漱塵紅,可都是難得一見的名貴花草。”

“是。齋主喜好花草,這些都是齋主用心栽培的得意之作。”走在前面的弟子解釋道。

素別枝暗暗皺眉。這個俠行跡,果真與當年的性格大相徑庭了。難道天典萬刀閣的解散,對他的精神刺激這麼大?

轉過一串掛著紫藤的長廊,俠行跡所在的鳴齋堂就清晰可見了。但眾人還沒進門,就聽到了裡面有別人的交談聲音。

掌門對堂內交談者的聲音頗為耳熟,臉色微微一變。

“你們是今天來的第二波了,玉面羅剎戟的掌門一早就來了,你們沒約好嗎?”弟子漫不經心地對他們說。

掌門料想果不其然。裡面的人,確實就是玉面羅剎戟的掌門,鬼子方。

沒等眾人走近,領路的弟子就朝鳴齋堂裡喊了一聲:“齋主,龍戟掌門來見。”

屋內的交談聲戛然而止,接著有兩人從堂內側出身來。

“哦,是龍戟掌門,許久不見。”

那個年紀顯然更大一些的男人首先開口。看他的模樣,少說也有五十歲的光景,一身短袖繡龍的薄褂,看起來和氣無比。

另外一人,與他年紀相仿,但長相要稍微年輕一些。那人相比之下也更加少言寡語,臉上的表情略微淡漠,甚至帶著幾縷傲氣。

“正好玉面羅剎戟的掌門今天也來,倒也真是湊巧啊。”那和善的男人笑著轉頭,讓子弟去安排待客的用具,“哈哈,我這裡今天真是蓬蓽生輝呀。”

“久違了,龍掌門。”那個冷漠的男人才緩緩開口道,身子微微一欠,算是行過禮了。

掌門看著他,淡淡地回禮:“鬼掌門,久違了。”

素別枝在一旁更加感到奇異。而更加感到怪異的,則是東方詩明和賦雲歌。

眼前這個和藹的老男人,就是傳說中的,當年並列天疆五刀的“瘋刀逸塵”俠行跡?看他的體格和身體狀況,完完全全就與坊市間的老闆爺別無二致。倒不如說那個玉面羅剎戟掌門更有風範,只是給人感覺不大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