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步瑤是被一陣嘈雜聲給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來,耷拉著眼皮還沒回過神來,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暴力踹開,隨即就有一大群官兵衝了進來。

步瑤被那聲響給嚇得一個哆嗦,瞬間回過神來。

兩個官兵上前,二話不說就將她一左一右地從床上拖下來,按著她的肩頭將她從押到了院子中。

一到院子裡,步瑤發現人更多,院子裡三層外三層全是氣勢洶洶的官兵,而在院中則站著兩名官員和一個面白無鬚的中年宦官。

步瑤看著那宦官手中拿著的東西,知道他就是來傳旨的太監,時隔太久,也不記得前幾世傳旨的那個是不是眼前這個。

只見那宦官左右看看,然後側頭問身邊的官員,“趙大人,就沒有其他人了嗎?”

那位趙大人一直四處張望,看著四處去搜查的官兵們,聽到宦官問,這才轉回頭來,皺眉看了眼步瑤,問進屋的官兵,“就她一個?”

一個官兵應道:“大人,我們找了這麼多,就找到這麼一個。”

那宦官笑了:“這是在開玩笑吧?這偌大的一個府邸,竟然只找出了這麼一個人?”

趙大人的臉色微沉,很明顯這情況不太對勁。

宦官其實是皮笑肉不笑,見趙大人不回答,面上的笑也維持不住了。

他的目光在步瑤的身上來回打量了一圈,“看這院子的位置和格局,應該就是將軍府的主院了,這又是從正房裡抓出來的,想來,你就是咱們高戰神前幾日才娶進門的夫人?”

步瑤一副怯懦的模樣,小聲地應道:“我是。”

宦官見她那模樣,又露出了幾分笑意,問道:“還請問夫人,這府裡的其他人都去哪了?”

“都,都遣散了。”步瑤應道。

“什麼?遣散了?”

宦官懷疑自己聽錯了。

趙大人也愣住了,上前問道:“什麼時候遣散的?為什麼遣散?”

步瑤眨巴著眼睛,呆呆地應道:“昨天傍晚。”

“為什麼遣散了?”趙大人追問道。

步瑤似乎是被他的緊逼的語氣給嚇到了,縮了縮脖子,說道,“因,因為我聽說我相公他通敵叛國了。”

“什麼?!”

趙大人和那個官宦都呆住了。

步瑤抿了抿唇說道,“昨天下午,我相公身邊的護衛跟我說,相公被刑部的人帶走了,因為刑部懷疑他通敵叛國了。我,我嚇壞了。”

昨天帶隊去軍營抓高伯懿的人並不是趙大人,所以他並不知道高伯懿身邊有人跑了,還跑來將軍府通風報信了。

宦官好奇地問道:“所以呢?府裡的人怎麼都不見了?”

“我雖然從小在鄉下長大,懂得不多,卻也知道通敵叛國的罪名一下來,肯定是必死無疑的,好像還要誅九族。我這個人從小就信佛,特別心善,做錯事情的是我相公,府裡的下人卻要跟著一塊受苦,他們太可憐了。所以,我就把他們的賣身契都還給他們,讓他們去外面另找出路了。”

宦官:“……”

趙大人:“……”

步瑤的話,讓這兩個人都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