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夫妻的恩愛是他們那條巷子里人盡皆知的事情。

就是他都撞見過不知道多少回恩愛場面。

他深深地記得,每次那家的夫人送丈夫出遠門,兩人依依惜別的時候,那狗就是跟雕塑似的立在一旁默默看著,還吐舌頭,那眼睛水汪汪的,瞧著就讓人覺得可憐!

柳木林總覺得自己真的和那隻狗很像。

不過,自己的眼睛應該不像那隻狗那麼水汪汪的。

“將軍,夫人,若無事,奴才就先走了?”

步瑤轉頭看過來,笑著擺擺手,“去吧去吧,你今晚還有任務呢,可別在我們這耽誤時間了。”

所謂任務,自然是指沈飛的事情了。

柳木林心知肚明,點點頭應下,就恭敬地離開了。

等人一走,步瑤就立刻過去把門給關上了。

轉過身,她衝高伯懿笑道:“好了,咱們也該辦正事了。”

高伯懿,“正事?”

步瑤走到桌邊,抱起柳木林放在桌上那個床單包裹就走過去,把東西放到了床上,自己坐在了床沿上。

高伯懿剛才就注意到這個大包裹了,這會兒見步瑤把東西放床上了,便順勢問道:“這是什麼?”

“是咱們剛好需要的東西。”

她笑著開啟了床單,裡面的東西就那麼大剌剌地顯露在了高伯懿的面前。

面前的男人只有一個感覺,陌生。

高伯懿,“這些是何物?”

“吃的用的,還有給你處理傷口用的。”

步瑤說著話,把生理鹽水、銀針、無菌紗布、碘伏、酒精、棉籤依次取出來,剩下的東西重新抱起來,隨手扔到了床尾。

高伯懿默默看著她的動作,然後就見步瑤衝自己笑道,“相公,要重新脫下你的衣服了。”

他掃了眼生理鹽水之類的,不論是樣子還是功能,都讓他覺得懵。

步瑤並不需要他得回答,說完就上手要脫他新穿上的囚服。

高伯懿倒是沒有拒絕,很快,男人就只剩下一條褻褲地坐在了凳子上。

步瑤拿起生理鹽水給他沖洗傷口。

這樣的沖洗帶來細微的疼痛,對於高伯懿來說不算什麼,他更多的是對步瑤手裡的生理鹽水感興趣。

他目光一直跟著它,問道:“你說它叫生理鹽水?”

“嗯。”

“我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往常在軍營裡,有人受傷了,軍醫們都是用的清水清洗傷口。”

“清水也可以,但是肯定不如這個好的。”

“這東西是用什麼做成的,還有裝它的這個器皿,又是什麼?”

步瑤好笑地問道,“相公,你以前好奇心就這麼重嗎?”

高伯懿抿了抿唇,沒接話。

步瑤抬起眼皮看他一眼,笑道:“這個東西,這世上只有我有。”

高伯懿詫異地問道:“你做的?”

步瑤笑道:“不用做,我買就成了。”

“買?在何處買?”

“嗯,就是我買那些話本子的地方。只有我能買成。”

“這東西若是好用,可以給軍中將士們用。”

步瑤已經給他清洗好了傷口,將生理鹽水放到了桌上,又拿起碘伏和一根無菌棉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