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文超一把捉住藍時末的後領將他拖回原地,“文超比藍時末高,長時間運動使得他力氣也比普通人大,而且藍時末沒有料到他會有所動作,他這拎著藍時末後頸的模樣就像老鷹抓小雞似的,“著什麼急,這節母老虎的課我可不想去。”他一邊說還一邊向一邊看著他的女生們打了個響指,惹得少女們一陣臉紅心跳。

“不行!既然到了就必須回教室上課!”藍時末被他抓回來險些摔倒,頭撞在文超下巴上才穩住身子,他聽到文超這麼隨意的說出逃課的話,果斷打斷他嚴肅起來,“你身為班委怎能不以身作則?你的傷明明已經好了。”

看著藍時末十分認真的表情文超扶額,嘴角抽搐,他怎麼忘記了藍時末是個乖乖聽話的好學生,是個一班之長啊,可不是那群只聽他話的兄弟,這當著班長的面逃課那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打架鬥毆逃課睡覺雖然都是他的拿手好戲,可他一直很尊重藍時末,至於為什麼呢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許是因為他傻吧,就像這一次他竟然會為了一個沒什麼交集的人捱打,王儀風下手絕不輕,這一點文超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

“算了,就給你這個面子吧!”文超其實是拗不過藍時末,因為藍時末在規矩這方面永遠一條死腦經,他可以在你面前說變著法的說幾百條逃課的危害和後果。

聽他這麼說藍時末點頭後率先往教學樓走去,文超搖頭,無奈呀,無奈……

文超藍時末返校後距離校運會也不遠了,經過這次的事情文超的那些兄弟們無不是對王儀風咬牙切齒的恨,紛紛發誓一定要拿下這次校運會的榜一,要在籃球比賽上對王儀風等人狠狠揉擰不可。

“皇杞同學。”文超似笑非笑的將一張寫滿密密麻麻字的單子遞到覓兒眼前,“你可以隨意選。”

覓兒過單子這都是各種校運會的比賽專案,她伸手拿過,瞄見文超一臉笑容的得意樣子,又將單子遞還給他,聲音淡如水,“你隨便寫。”僅僅四個字文超卻是疑惑了,什麼叫“隨便寫?”

覓兒很平靜,既然答應了藍時末那麼這次的冠軍她自然會盡力,至於文超怎麼安排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你確定?”文超一看覓兒根本不把校運會當回事雙手撐著桌面俯視她,他決定要戲弄一下她。

“確定。”覓兒輕輕點頭。

旁邊的藍時末有點擔心,他覺得文超說話的語氣有點奇怪,怕覓兒吃虧,“文超你給皇杞同學選簡單點的。”皇杞同學都沒怎麼參加體育課,除了上次跳高很厲害外好像沒見她有其它的特長,他想或許她體育不好才會不去上體育課吧。

“嗯,我看看還有哪裡缺人。”文超拿過單子有模有樣的看起來,突然他眼睛一亮,“那就3000米女子長跑吧!”他說的很大聲一下子吸引了不少同學的目光,一聽到3000米長跑人人心驚膽戰生怕選中自己。文超笑起來,3000米看還不累死她,她要是不答應他正好嘲諷她剛剛的高傲和自以為是,嘿嘿!文超在心裡已經偷偷笑起來,他篤定覓兒會心虛,會求饒,會後悔,此刻他覺得自己已經站在勝利的巔峰了。

“可以。”淡淡的,覓兒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彷彿這是一個很簡單的事情,文超錯愕,在心裡想好諷刺她的話一下子噎住了。

“你!”文超怒,指著覓兒囔道,“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答應了就得給我拿個第一回來!”他覺得覓兒是想要敷衍這次的校運會所以才答應的這麼幹脆,所以很生氣。

“可以。”輕描淡寫還是那兩個字。

“你!”文超更加確定覓兒就是在敷衍他,敷衍這次比賽,他咬牙有種想打人的衝動,“好!你讓我隨便寫我可就不客氣了,跳高,跳遠,鉛球,長跑你都得給我拿第一!你要是做不到就不要這麼輕易答應!”

文超是怒極了,這個皇杞難道除了那兩個字就沒有別的話說了嗎?這麼冷漠他又沒欠她什麼!

“可以。”覓兒拍拍桌上的單子起身離開,她覺得她再不走這個文超憋氣會憋瘋掉的。

“皇杞同學你不要衝動。”藍時末一聽就坐不住了,哪有樣樣都能拿第一的?第一要是這麼好拿那大家這麼多天都不用練習了。

“別忘了,你也要做到才行。”覓兒走過時淡淡的聲音傳入藍時末耳中,將他還想說的話生生堵了回去,他這才反應過來,他要是再說兩句皇杞同學不去了那可就不好了。

“你說什麼?”文超以為覓兒在說他壞話,只可惜沒聽清楚,又大聲喊起來,“你回來!”

可惜了,這世上還沒有誰能對覓兒召之即來揮之著去,文超就算有再多的脾氣在覓兒面前也會被無視的徹徹底底。

注意到這一幕的同學不禁捂嘴偷笑起來,沒想到向來暴躁沒剋星的文少會有被一個女生噎的說不出來話的時候,還是一個長的不怎樣的女生,真讓人忍俊不禁。

然而讓覓兒沒想到的是文超為了報復她給她準備了數不清的驚喜。

茂密繁盛的大榕樹下一條銀白鞦韆架上坐著一名少女,她長髮未束隨著鞦韆的擺動在墨色髮絲在風中飛舞起優美弧度,白色裙襬飄飄蕩蕩間如蝴蝶翅膀翻飛起伏。她光腳拿著一本泛黃的書看的認真,陽光微熱,透過榕樹的葉子落在她身上,寧靜美好如森林仙子,此刻她臉上乾乾淨淨沒做絲毫偽裝,絕美的面容看人移不開眼睛,長長的睫毛下那雙眸子彷彿能勾人魂魄,看了就永生難忘。

不遠處一張同色茶几上放著兩個白瓷茶杯,描繪蘭花的茶壺壺口飄出嫋嫋白煙送來一股淡淡茶香,給這寧靜的院子增添幾分古樸優雅的氣氛。

“這個朱魚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吃不到她做的飯我都要自閉了。”頭頂傳來幽怨的不滿聲音。

“她在時你總挑三揀四,活該你自閉。”覓兒淡淡回應躺在榕樹上悠哉悠哉睡覺的銀闕。

銀闕嘆氣,這幾天的外賣他都吃膩了,不管什麼菜吃著就一個味,朱魚在的時候一天三頓,一個星期都不帶重複的,難受。銀闕剝了顆花生正準備往嘴裡丟,餘光看到樹下比他還悠哉悠哉的少女忍不住丟了一顆在她頭上。花生米在萬有引力的作用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精準的往覓兒頭上砸去,銀闕笑起來,期待這次偷襲能夠成功。

覓兒雖然認真看書銀闕的小動作卻也沒有錯過,她一揚手那顆花生米彷彿長了眼睛般以比剛剛更有力的速度原路飛向銀闕,銀闕尚在偷笑中沒想到覓兒動作這樣快,那顆花生米咚的一聲砸在銀闕額頭,“啊!”他用手捂住被砸的地方,眉頭皺起,“你到底是不是人啊!”專心看書還能應對他的偷襲,她怕是個妖怪吧!

“這叫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覓兒優雅的翻過一頁書,輕描淡寫的回答。

一陣風吹來,一道身影從樹上落下來,輕輕落在鞦韆上覓兒的身邊,雖突然多了一個人的重量,但那鞦韆彷彿不曾感受到多餘的重量,沒有絲毫的搖擺。看著覓兒手上那本奇怪的書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順勢將頭靠在覓兒肩頭,“《妖物志》這麼難看的書你也看?”

“讓開。”覓兒沒想到銀闕會有這種舉動,抬手就要推開他。

“不要,我已經餓的沒力氣了。”銀闕耍賴似的靠的更緊了。

“我可記得你中午還吃了三碗飯。”覓兒不甚美觀的翻個白眼,“現在距離剛剛吃飯也不過才兩個小時而已。”而且吃完飯後還一直不停的吃花生米,說他餓,騙鬼鬼都不信。

“走開!”覓兒再次趕他。

“不要,這個世界我就只有你能依靠了,我還能走哪裡去?”銀闕索性閉上眼睛,裝睡,裝可憐。

果然覓兒聽到他這話良久都不再開口,銀闕眯起一隻眼睛偷偷看她,只見覓兒已經放下書,深沉的目光落在遠處盛開的薔薇花上不知道在想什麼,不過他確定覓兒不會趕他了。這個小小的肩膀靠起來還蠻舒服的,還有那淡淡的香味正好助他入眠,銀闕的嘴角勾起滿意的笑,俊美的不可方物。

銀闕說的這句話彷彿就是說的她自己,覓兒心裡一片落寞,她除了明月就只有銀闕了,她又能好到哪裡去呢?

一隻白色蝴蝶翩躚而過,落在那朵開的正豔的薔薇花上,覓兒不悅的皺眉露出厭惡的表情,抬手間一道白光極速向那蝴蝶飛去,蝴蝶被擊中後翩然落地掙扎兩下再也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