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妖丹分了赫連晨一半,此時妖力不足幾團火焰過去她已經累的氣踹呼呼。

她該怎麼辦?怎麼才能將師兄和晨帶出去?

手不自覺觸上腰間短笛,腦海裡回想起酒樓那個女子清冷的面容,還有之前在樹林裡她控蟲的那段情景,那笛音她聽師兄吹過無數次。

拿出笛子,閉上眼睛,回憶剛剛少女吹笛模樣。笛音緩緩流淌,由最開始的生澀難聽到後來的漸入佳境,蜘蛛們忽而前進,忽而後退,桃夭睜開眼睛看著這些蜘蛛和門外的蛇,忽進忽出額頭上冷汗淋漓。

薑茶腰間上一枚玉墜子在笛音中忽明忽暗閃著幽光,桃夭敏感的察覺到這一幕,將玉墜取下,拿在手中,果然這些東西不但害怕她難聽的笛音還怕師兄的白音玉。

她上前兩步,走在赫連晨前面,為他和師兄開路,這些可怕的蜘蛛和蛇果然不敢前進。

一步步走出墓室耳邊是急促的腳步聲,“主子!”是軍士首領帶著人來了。

他們一看這情景紛紛點亮火把,然後有人拿出布袋將裡面的白色粉末撒出去,白色粉末在空中飛舞,人類聞不到的味道在動物看來格外刺激,蛇和蜘蛛在這樣的逼迫下漸漸退回黑暗。

赫連晨將薑茶交給軍士:“快,回去找最好的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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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師兄薑茶後她被赫連晨帶入府中,不再住之前的別院,而是皇子府。這裡比之前的住所還要華麗奢華無數倍,名貴鮮花爭先綻放,青磚綠瓦,小橋流水。這裡的婢女丫環也特別多,她們穿著淡綠色儒裙舉止有度地穿梭在府中每一個角落。

師兄薑茶一直沒有醒,他的妖丹不見了,還中了蜘蛛毒,能保住性命已是不易,就算最好的醫師衣不解帶的照顧也遲遲不醒。

“姑娘,你這繡兩塊石頭做什麼?”小池端茶進來恰好看見桃夭在刺繡,忍不住開口詢問。

桃夭面色一紅,石頭嗎?這明明是鴛鴦好不好,府裡的老嬤嬤說,新娘子出嫁都要自己繡嫁衣。她說她不會繡,嬤嬤說,繡一個鴛鴦蓋頭也行。

願娶親,做鴛鴦。

他說過的。

桃夭甜甜的笑著,“晨今天也不在府中嗎?”

“今天是殿下被封太子的大喜日子,按規矩是要在宮中過夜的。”小池一邊收拾一邊說。

“太子啊――”桃夭感慨,之前他明明說他只是一個皇子,這才幾天就變成太子了。

“姑娘不知道吧,前太子企圖刺殺陛下被陛下當場杖斃,如今陛下只有我們殿下一位皇子,自然而然我們殿下就是太子。”小池笑嘻嘻開口。

“小池。”沉穩凌厲的聲音自門口響起,小池聽見聲音立馬跪下,一不小心打翻了青花瓷瓶。小池心驚膽戰不敢移動分毫,“收拾一下,出去。”看著桃夭驚訝的小眼神赫連晨聲音柔和下來。

“晨,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要在宮中過夜嗎?怎麼這就回來了?

“想你,就回來了。”赫連晨拿起桃夭膝蓋上的錦緞疑惑:“這是,兩顆蛋嗎?”

桃夭心中碰碰亂跳,臉色滾燙,像著火了一般:“嬤嬤說,成親時要走自己秀嫁衣才會幸福,我不會繡嫁衣,只能繡個蓋頭。”

執起她柔軟白皙的小手,這才發現她的手指全是針眼,可想而知她是從沒有做過這樣事情的女子,他沉下眸子,“你不要繡了,嫁給我並不是讓你做這種事情的,你有我就會幸福。”他心疼的將她的小手放在唇邊,輕輕吹著。

“沒事的,晨。”桃夭無所謂的笑笑。

“夭夭,最近我有點忙,等事情過了我便讓父皇賜婚讓你做我的太子妃。”

“沒事,我知道你很忙,我等你。”桃夭歡喜,只要能在他身邊,等多久她都願意。

“那我走了,過幾天再來看你。”赫連晨吻了問桃夭的額頭起身離去。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桃夭連忙起身追出去幾步,站在門口他的背影華麗又高貴,這一刻她覺得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讓她心中既害怕又不安。她的手覆上胸口,指尖全是針孔也不覺得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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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我找到了喜歡的人,他就是赫連晨,我要和他成親,師兄你快醒來好不好?”桃夭看著床上安靜躺著的男子,心中微痛,晨派人去請師父,不知道師父會不會來。

“師兄。”她低頭臉頰靠在師兄冰冷的手心上,“師兄是最疼愛我的,你一定會同意的吧?”

“姑娘,時間到了,大夫要給姜公子施針。”門口傳來婢女的聲音,不錯師兄一直不醒,晨找來了好幾個醫師給師兄施針希望他能早日醒來。

桃夭走出去,床上的人面色痛苦的想要睜開眼睛,嘴唇一開一合想說什麼終究是抵不住那濃濃睡意沉沉睡去。

夜晚桃夭正在熟睡,一陣喧鬧的聲音響起,她睡眼朦朧起身:“小池,外面怎麼回事?”

“姑娘不必擔心,是小廝發現府中進了賊,現在正在抓捕。”一個陌生的女子聲音。

桃夭精神一陣,“你不是小池。”

“小池家人生病,今天請假回去,要過幾天才會回來,奴婢名春意,在小池回來前由婢子伺候小姐。”春意看起來是個老實人,沒有小池那些的活波。

“哦。”桃夭答應一聲又睡了下去。

春意退下後桃夭始終不放心,堂堂太子府怎麼會有小偷,莫不是有什麼人想對晨不利,她可看過好多話本子上都說身為太子殿下很招人仇恨。

想到這裡她立馬穿上衣服,趁著春意不注意從窗臺翻出去,果然外面人來人往的軍士打著火把挨個尋找。

她穿過走廊,眸光敏銳的察覺到有一條黑影串上房頂,她想看個究竟便緊隨其後。

黑影幾起幾落躲過搜尋的軍士,甩掉身後跟著的尾巴躲進一個房間,這個房間不大,床上躺著一個人。走過去接著微光一看,竟然是一個老熟人,“薑茶,你也有今天。”

黑影開口,竟然是一個女子的聲音,這個人失去妖丹還能活著也是不容易,她伸手扣住薑茶手腕。眉頭不自覺皺起,隨後唇角勾起冷冽的邪魅笑容,“算你運氣好。”

她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顆藥丸,粗魯的掰開姿色還不錯的的男子下顎,將藥丸狠狠丟進去,藥丸入口即化。

“挨個搜查,每個房間都不要放過!”門外軍士的聲音傳進來,女子微微一愣旋即離去。然而手不知合適卻被床上的人死死扣住,女子憤怒,這個傢伙都要死的人了怎麼還有這樣大的力氣!

用力去掰薑茶的手,然而卻紋絲不動,真是要命,她可不是來找他的,“薑茶,你再不鬆手我只好砍了它!”女子聲音冷的駭人,一聽就不是說說而已。

“逃……逃……”床上薑茶奮力從牙縫中基礎兩個字,此時他的神識清清楚楚可就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全身癱軟,睜不開眼睛也起不了身。

“廢話!我不逃等著被抓嗎?”女子憤怒的一拳砸在薑茶腦袋上,腦袋嗡嗡作響薑茶成功暈了過去,女子終於解脫連忙翻窗逃走。

房間門再次被推開,桃夭點燃燭火,走到薑茶面前,還好師兄沒事,替他掖好被子後準備離開。

“什麼人在裡面?”軍士衝進來,看見桃夭一身的肅殺連忙收起,“姑娘,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休息?”

“聽說府裡出事,我不放心師兄過來看看。”桃夭回頭如實回答。

“姑娘不必擔心,我會留人在這裡保護姜公子。”軍士說完吩咐兩人留在這裡保護薑茶。

“謝將軍。”桃夭俯身行禮。

“姑娘不必客氣,來人,送姑娘回去休息。”立刻有兩人出列,桃夭見這樣只好在他們的護送下回去。

吵吵鬧鬧一晚上並沒有抓住什麼所謂賊人。

七天後赫連晨匆匆派人來說是師父來了,桃夭內心狂跳不止,師父來了是不是就說明他同意自己和晨的親事?

“師父。”看著那個身著道袍的老者,桃夭小心翼翼走上去。

“桃夭,你可想清楚了,你是妖他是人,他總是會死在你前面。”老者回頭,頭髮鬍鬚已然全白。

她和師兄都是要兒師父便只是人類,這麼多年她看著師父年紀越來越大,師父修仙已然是一百好幾十歲的人,只不過人類終有老去一天,不過是時間長短而已。

“師父,桃夭想明白了。”桃夭堅定。

“好,我也不多說,你既然決心嫁給赫連晨,那就把妖丹取出來,也算是報答為師多年教導。”看著面色難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桃夭聽到此處雙膝一軟當即跪在地上,“師父,師父是不要桃夭了嗎?”桃夭雙眼含淚,沒有了妖丹她就會像普通人一樣,除了壽命比普通人長再也不能使用法術。也再不是師父的弟子。

“你若是心甘情願為赫連晨取出妖丹,我便只會帶著薑茶回山。”言下之意,她桃夭就不用回去了

桃夭俯首以頭觸地砰砰有聲,“感謝師父養育之恩,徒兒無以為報,下輩子定做牛馬相隨於師父!”

就這樣桃夭獻出了自己僅剩一半的妖丹,決心留在赫連晨身邊,陪著他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