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魚從前幾天才安裝好的監控影片裡看到一個陌生少年正在按門鈴,“你找誰?”

“是皇杞覓兒家嗎?”話筒裡傳來少女清甜的聲音,卻不是來自覓兒,少年微微疑惑,他確定沒找錯地方啊。

朱魚從裡面走出來,開啟大門,疑惑:“你找誰?”

“皇杞覓兒在家嗎?”少年看少女的表情猜到這一定是皇杞覓兒的家,不然她也不會給他開門了。

“你找她什麼事?”昨晚覓兒回來的很晚,這會兒還沒下樓,估計還在休息。

“我是文超的同學程如今,有事要見她。”程如今看向可愛的短髮少女。

朱魚上下打量打量來人,確定自己一次都沒見過,只是覓兒現在還沒起床,不適合見他,“覓兒不在家,你改天來吧。”說罷就要關門。

程如今抬手抵住大門,朱魚一用力程如今索性伸進來一隻腳將門卡住,“方便進去等嗎?”

“不方便!”朱魚沉著臉死死把住門就是不讓程如今跨進一步,這個人怎麼回事?說了人不在還死皮賴臉不走,太沒禮貌了!

“小美女別生氣,你告訴她我是文超的朋友,她一定會見我。”程如今笑得篤定。

朱魚沒有辦法只得鬆開手讓他進來,畢竟她也不能就這樣一直把著門。

朱魚氣鼓鼓走在前面帶路,隔的老遠端如今都能感覺到朱魚的氣憤和不開心。

藍時末和連心都去上學了,若大的別墅除了電視劇裡的聲音格外安靜,程如今觀察了別墅的裝修和擺設再次確定覓兒有著不一般的身份,至少不是帖子中那個想靠男人上位的心機女孩。他相信文超的眼光不會差到看上一個私生活那麼不檢點的少女,也篤定文超的身份是任何一個女孩都抗拒不了的,而她皇杞覓兒對文超的拒絕和淡漠他真真實實看在眼裡,所以帖子上說的那些事情他不信。

朱魚白了眼程如今叮囑道:“別亂走,我去叫覓兒。”隨後快速上樓。

大概十分鐘後腳步聲從樓上傳來,沉穩緩慢,明顯和剛剛上去的腳步聲不同。程如今轉頭去看,少女未束的長髮及腰,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穿著寬大長及大腿的純白色連衣裙,顯得那雙腿又白又直簡直媲美超模,一雙淡色拖鞋上掛著毛茸茸的小鹿,忽略她臉上的點點雀斑不得不承認她的身材出奇的好。

“抱歉,久等了。”覓兒下樓後走到咖啡機邊開始研磨咖啡,這是朱魚最近置辦的小家電,也不知怎麼的朱魚忽然喜歡上了咖啡。雖然自己沒怎麼動過手,但看朱魚用過幾次自己多少也會點兒。程如今什麼眼神,覓兒生疏的動作他一眼就看出來了。看她將程式搞得亂七八糟實在坐不住,起身道:“還是我來吧。”隨後開始秤咖啡豆研磨咖啡,壓粉並萃取,最後是打奶泡。一切做的井井有條,不慌不忙,覓兒在一邊看的實在不好意思。誰叫朱魚生氣了呢?現在連茶也沒人泡,兩人總不能幹坐著談事吧?

“一看你就不常喝咖啡,給你少加點咖啡多加牛奶。”程如今一邊說手上動作不停,不一會兒一杯充滿奶香味的牛奶咖啡做好了,上面漂亮精緻的樹葉拉花簡直不要太完美。

接過咖啡覓兒有些尷尬,怎麼自己好像成客人了,“謝謝。”

程如今淡笑著看她小心翼翼將咖啡端上茶几,隨後坐在那裡聞著咖啡的香氣,淺嘗一口驚喜道:“很好喝!”她一直不喜歡喝咖啡就是因為太苦,而程如今做的咖啡竟然不那麼苦,那淡淡的奶香入口濃郁極其絲滑。

程如今端著咖啡走過去,“簡單做的,合你胃就好。”

“你找我做什麼?”覓兒仰頭問道。說實話,她和程如今並沒說過什麼話,他今天來找自己想必是為文超而來。

程如今放下杯子,言歸正傳:“文超昨天因為毆打本校學生被處分,那幾個學生傷的並不嚴重,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可昨天下午那幾個學生的家長跑到學校非要校長開除文超,又有人趁機散佈流言說文超和王儀風的死有關,這其中自然有文家的對立派在裡面煽風點火可論壇上的帖子才是這件事情的導火線。”

聽到程如今說起論壇的帖子覓兒微微一怔,心臟重重一跳,昨天回來太晚她還來不及問藍時末有關文超的事情,沒想到昨天他竟然是為了論壇帖子的事情被“請進”辦公室。

“我能做什麼?”覓兒放下咖啡看向程如今,想來他是有辦法才來找自己的。

“我想請你向學校陳述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不要讓伊老師在開除學籍的檔案上簽字。”程如今肅然看向覓兒,少女出乎意料的沉穩冷靜。

“你敢肯定帖子上說的不是真的?”覓兒嘴角微勾,這個少年擁有同齡人所沒有的內斂和沉著,要想說服校方文超沒有做錯就必須澄清帖子上的內容,證明覓兒是清白的,證明那些人是在汙衊在造謠。

“當然,我相信文超!”程如今忽然起身,雙手撐著桌面直直盯著覓兒清冷漆黑的眸子,“還有,這件事因你而起,你不能放任不管,文爸知道這件事後把文超狠揍一頓還關起來了,並且禁止他參加籃球賽的總決賽,這對他來說……非常痛苦……”說到最後程如今的語氣帶著哽咽,雖然細微覓兒卻清晰地捕捉到了。

“我以為經歷一些事情我們算是朋友了,你就這麼無情嗎?”

“這是最好的位置,比賽那天你就坐這裡。”

“以前我是一個喜歡半途而廢的人,遇到挫折就想要逃避,但是因為喜歡籃球后,看了很多場籃球比賽,我學會了遇到問題就要想著解決。永遠不要低估你自己,因為每一個個體都是優秀的,遇到挫折,千萬不要放棄。”

……

文超鍾愛籃球所有人有目共睹。

而她答應過要去看他比賽。

“給我點時間。”覓兒點頭。

“你快點,還有一個星期就是比賽了,錯過了這一次還不知道又會等多久。”程如今顯然很著急。

“知道了。”覓兒依舊是平靜的點頭,程如今一時不明白她到底答應沒,“你走吧,我還有事。”她忽然起身就往樓上去了。

程如今還想說什麼卻不得不離開,這個少女彷彿答應了又彷彿什麼都沒答應,讓他很迷茫。

盛錦雖然受到強烈的腦震盪,但恢復地極快,連醫生和護士都傻眼了,從醫幾十年就沒見過好的這樣快的病人,“這才幾天308的病人都快出院了。”

伊臣聽到兩個護士在服務站竊竊私語,腦子裡想到的是盛錦要出院了?怎麼會?不是說奄奄一息進了重症監護室嗎?怎麼這就要出院了?難道文超沒傷到他?

想起文超在教室說的那句,“盛錦是老子打的!關她皇杞什麼事?老子早看華泰那男人不順眼了!”

這句話傳的沸沸揚揚,也讓文超毆打同學這件事變得更加複雜,現在竟有人將王儀風的死按在他頭上。兩個深陷泥窩的都是他的學生,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他們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所以今天他又來了,前幾次因為有秋的阻攔一直沒見到盛錦,這會兒趁秋出去他非要見到盛錦問清楚不可。

護士換完藥端著托盤走出病房,伊臣四下環顧並沒有見到秋這才偷偷摸摸進了盛錦的病房。豪華安靜的單人病房裡電視機的聲音被調的很小很小,病房中間的豪華大床上躺著一個身穿病服的男人。若不是知道這是醫院,伊臣還以為自己到了五星酒店。

“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睡。”伊臣站在病床前好一會兒床上的人依舊微閉雙眼一動不動彷彿真的睡著了,只是他的枕邊還放著未鎖屏的電腦,

“伊老師,好久不見。”盛錦緩緩坐起身半靠在病床上,額頭包著白色繃帶雖然隱約有血跡滲透。但遠遠看去他臉色紅潤顯然如護士剛剛說一般已經大好,不久可以出院了。

“也不久,校慶藝術節見過,難為你還記得。”那時候伊臣是接待訪客的接待員之一,所以盛錦他是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