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就那麼看不懂你呢?”

馬凝風一踏出電梯,直接來到我的身邊,不分青紅皂白就開始懟我。

“.....”

江寄風的一番話讓我對馬凝風恨到了極點,哪裡想回答他,甚至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再強調一遍,如果你還是要給董氏公子的那個富二代做無罪辯護,那我只能就事論事,在網上釋出我所見到的所有的一切,如果你覺得我說的不對,大可用你的途徑對我採取措施,我隨便。”

面對江寄風,抿嘴,笑了下。

此時我的心異樣的平靜,之前所有的不安和悲傷被我深深的壓在心底,留給我的只有現在的表面的必須要的堅強。

“走吧,先回所裡。”

馬凝安來拉我,粗嗓門“刺”的我耳朵疼。

“你應該知道我的底細,是不是?你和馬凝安這麼熟,想必對我也很熟。”

甩掉馬凝安的手,看江寄風的眼神很淡。

手心被滾燙的白瓷杯燙的生疼,滲出的血黏著杯壁,稍微動一下手指,疼到不能自已。

“走,不要在這丟人現眼了。”

拉我不動,馬凝安生氣了,朝我低吼。

“看看,威脅我?”

應該是沒想到我會對他這種態度,江寄風的眼底寫滿了不可置信,雙手抱懷,來我到身旁。

“我威脅你?你自己違背做律師的基本準則,我威脅你?我只是就事論事,畢竟之前是我跟你陳述清輝路殺人事件的,不是嗎?”

我已經豁出去了,都已經被羞辱成這樣,還能怎麼樣呢?頂著這張如此熟悉的眉眼說出全天下最傷人的話,我除了忍受,又能怎樣?!

“何胖子!”

馬凝安吼我,如此大力,拉我起來的時候,手中的白瓷杯掉落,帶著斑斑血漬的杯子掉落在地,“啪~~”的一聲脆響,灰黑的地板,白瓷和著青綠色的清茶四處濺落。

有茶漬濺在黑色的褲腳,瞬間被吸收,轉而消失不見。

“你小點聲,耳朵都要被你吵聾掉了,這杯子壞了,賠我一套,待會賬單發給你。”

江寄風被馬凝風嚇了一跳,看了眼地上的稀碎的白瓷杯,退後一步,很是不爽。

“有血?杯子上有血?”

許是見到白瓷杯上的血跡,他有點不解。

聽他這般說,我握緊拳頭,慢慢的縮回手,正想要放在身後的時候,馬凝安直接拉過我的手。

“你是不是又摳了?”

他知道我的習慣,見杯子上血跡斑駁,惱怒萬分,聲音更大。

這人牛高馬大,五大三粗,還大嗓門,整個一糙人,又沒什麼耐煩心,光這樣咋呼,本就不想理他的我極力隱忍著對他的脾氣。

用力想要甩開他的手,奈何他抓的死緊,比我高一個多頭的他,哪怕我158斤,還是覺得站在我面前的他,像是一座鐵塔。

“凝安哥,算了~~”

江寄風應該沒想到馬凝安會對我發這麼大的火,湊上前,伸手就去拉他。

“何胖子,之前我怎麼跟你說的?先回律所。”

馬凝安沒看江寄風,見我一直掙扎,更是用握緊我的手。想要攤開我的手掌,見我面色蒼白,氣呼呼幾聲,握我手腕的手稍鬆了些。

“凝安哥,要不要去辦公室坐會?我辦公室裡有上好的猴魁(茶葉的一種),過去喝幾杯?”

“何胖子這人今天太放肆了,還是要回去好好教育一下。”

馬凝安拉著我往電梯口的方向走。

今天他穿的是灰黑色的中長大衣,裡面同樣灰色系毛衣,黑色修身褲,黑色工裝靴,整個人灰不溜秋,像坐門神。

在他的手裡,我掙也掙不脫,無奈至極的時候,張嘴去咬他的手。

我恨死他了.....

這一口,我差不多用了全身的力氣!

“我靠,何胖子,你是不是想死?”

伴隨著一聲吃痛的大吼,馬凝安停下腳步,另一隻手去推我的臉。

“算了算了。”

一旁的江寄風很尷尬。

“你要死啊,何胖子,你是不是屬狗的?何覓雨,沒想到你平時要死不活的樣,今天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馬凝安的手背上的那塊肉一直在我嘴裡,我很用力,之前被江寄風打擊的所有的話一直在耳邊迴繞,越如此,我愈發的用力,此時的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算了算了,算了算了.....何覓雨.....”

江寄風一直在旁邊很不好意思的插話。

“死胖子,活該你這麼胖,一天天的死人樣,力氣全用在.....”

馬凝安還在喋喋不休,聲音很大,推我臉的手的力氣也隨之變大。

我心裡悲苦,怨恨極深,之前在江寄風處受到的滔天的打擊差點沒讓我直接宕機。現如此,馬凝安碰到我的傷口,在我血淋淋的瘡口上肆意踩踏,活該他。

如此,我更是用力,當我嘴裡滿腔的血腥味的時候,馬凝安的咋呼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吃痛驚呼。

“啊~~啊~~啊~~”

“驚天”的痛呼聲振聾發聵。

“何覓雨,流血了!”

江寄風有點無語,能聽出來裡面依舊厭惡。

“你屬狗的,何胖子!”

馬凝安恨死我了,咬牙切齒。

我還是沒鬆口,牙齒還想發力的時候,整個人騰空而起。

“何胖子,別逼我扇你!”

是馬凝安。

他竟有力氣抱我?

“.....”

我有點不敢置信,嘴裡的血腥氣很濃,夾雜著我最厭惡的那股悲痛欲絕的氣息,一個忍受不住,張嘴“哇~~”的一聲,吐了。

“我靠,何胖子,你真牛!”

馬凝安無語,順勢鬆開雙手,嫌棄到不行。

“砰~~”的一聲,我被掉在地上。

還好,我人胖,身上的肉多,一點皮肉之苦,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凝安哥,你這樣不好吧!”

江寄風這人,此時已經開始看熱鬧,語氣中已經有了想笑而不敢笑的味道。

他就這樣站在我的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眼底全是譏笑。

“.....”

我沒做聲,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鼻息間全是淡淡的薄荷雪松子氣息。

呵呵.....

一切都好假!

慢慢的坐起身,朝一旁“啐~~”了一口,唇邊,全是自嘲。

也是.....

人應該要清醒了!

他是江寄風,不是羅覺!

羅覺是羅覺!

江寄風是江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