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你算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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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峰轟然倒塌,這一幕落入眾妖眼中,無一例外皆是瞪大了雙眸。
“毀,毀了……”
“第五峰,毀了!”
數千年來,三十六座群山屹立不倒,可在這青衫修士的一劍之下,便斷絕了一峰。
在那三十六洞外的觀望的鹿綺山渾身顫抖著。
她注視著那座倒塌下來的山峰,微微張著嘴,眼中難以掩飾的震駭。
自己到底是惹上了怎樣的一個人!
這很隨和?這不兇戾?
縱觀她這半生大概都沒遇到過像這般兇戾的人。
數千妖魂昇天,透過妖域壁壘,落入天道輪迴。
亡魂似雨點一般逆流而上,其中的許多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便無聲無息的走了。
在那第九峰上那尊八境大妖的氣息盡數淡去。
陳長生拔出劍來,抖去那劍上的血漬,隨後他邁步上前,掃了一眼面前剩下的數十妖王。
最前面的三尊八境大妖見此一幕竟生出了畏懼之心。
他們連退數步,咽喉滾動之間,心也提了起來。
陳長生目光之中的殺意越發明顯了起來,再不復平日裡那隨和的先生。
“不可多留!”
此刻的蟾妖王發覺不對,見這局勢嚴肅,他便打算就這麼無聲無息的離開。
不曾料陳長生的目光一撇,忽看向了他。
蟾妖王一怔,一咬牙周身散出一陣毒霧。
“嘭。”
毒霧忽的瀰漫開來,將他的身形遮蔽。
眾妖見此一幕亦是一怔。
“蟾杜,你!!”
眾妖王怒目而視,可當那毒霧散去,哪裡還看得到那蟾妖王的身影。
他們此刻也明白了過來,此時若是再不跑,便沒有機會了。
“走!”
對於蟾妖的離開陳長生並沒有出手阻攔。
“何處逃?”
陳長生眼露兇光,開口道:“雷來!”
驚雷落下,截退了那尊七境妖王。
眾妖暗道不妙,皆是神色凝重的望著此人。
“哪座山?”
陳長生橫劍身側,淡漠開口:“指個路!”
劍鳴聲起,震懾了面前十餘尊妖王,在這妖域之中縱橫不知多少歲月的妖王在這一刻也生出了恐懼之意,可他們的身後,卻已經沒有了退路。
……
大妖峰上。
塗虎呆滯的站起身來。
他見到一道道劍氣斬向數峰。
每一道都帶著磅礴殺意。
轟隆之聲不斷響徹耳邊,他也有些淡定不起來了。
第三峰,第八峰,第十三峰,第十九峰……
“轟隆隆……”
塗虎的嘴唇顫抖著,他忽的感到喉間乾澀,神情也有些麻木。
十三座山!盡數被平!
數萬妖魂昇天而起,血腥之氣瀰漫了整個妖域。
三十六洞亂作一團。
那第九峰上的氣息讓他們望而生畏,心中也只餘下了一個念頭。
“逃!!”
在那第九峰上陳長生面龐沾上些許血漬。
‘噗。’
他將那太清劍從那最後一尊大妖眉心抽出。
生機淡去,第九峰也趨向了平靜。
“轟隆!!”
天地暗淡,忽有一聲悶雷響起。
陳長生的神色冷漠,抬起頭望向了那天穹。
那層層陰雲之中似有天威隆隆,但在陳長生那一聲呵斥之下,卻遲遲不見雷劫落下。
大風捲起,天地生怒。
陳長生衣袍漂泊,劍尖的血紅滴落而下。
他那冷淡的聲音再次傳出。
“陳某今日就算是屠了這妖域,你又能奈我何?”
陳長生望著那雷雲。
此刻的他倒是希望這天地敢與他相對,這樣一來,便不用再多費心了。
“轟隆……”
幾聲悶雷自那雷雲之中響起。
天地怒意昂然,那濃濃天威似乎就要落地。
陳長生見此一幕,再度開口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借陳某的劍?”
“若是有膽,便落此雷劫!!”
此話落入了塗虎耳中,他驚的氣息停滯,這樣的話他是萬萬不敢說的。
他看了一眼那天穹之上的天威。
此一刻他心中生出了懼意,亦是生出了跑的念頭。
在剎那間塗虎便有了決斷,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大妖峰。
那雷劫要是落下來,恐怕這三十六洞都將蕩然無存。
這是要命啊!
頂著風雪喘息著的白子秋忽的被身後的動靜所吸引。
他回頭望了一眼那三十六洞的發現。
見到了那層層雷雲之時,他的身形怔在了雪地之中。
“天怒之劫……”
白子秋口中呢喃著,他好一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他做了什麼?”
白子秋一時想不明白,刺骨的寒風劃過他的面龐,但他卻久久沒能回神。
遠在神域的修士感受到這股震動之後亦是驚醒。
他們望向遠處,但卻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出什麼事了?”
宋孤刀皺起了眉頭,他的目光見到了那遠在天邊的濃雲。
“雷劫!”
宋孤刀緊皺著眉頭。
一旁的麻子喝了口酒,問道:“妖域不太平喲,是什麼人神共憤的事?居然讓天地都看不下去了。”
對於神域修士而言,這樣的雷劫對於他們而言當然是喜聞樂見的,口中還大喊著多劈死一些,死的越多越好。
……
不過片刻之間,三十六洞便徹底沉寂了下來,無妖再敢留在此地。
地牢之中的青雕感受到外界的震動他也驚醒了過來。
地牢前的豬無能不知何時已經溜之大吉,只餘下被鎖著的地牢。
陳長生在那第九峰上站了許久。
“嗡嗡嗡……”
太清劍顫動著,似乎是有些興奮。
曾幾何時,百萬生靈伏於劍下,血流成河,可斷山河,可斬蛟龍,但卻從未斬過天道。
“這般天威……”
塗虎喘上一口氣,心中有了種不好的預感:“該不會……”
他忽然有些後悔上了這艘賊船。
若是陳長生真死了,那他的下場肯定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千萬別死啊!”塗虎心中默默祈禱著。
陳長生的身形猶如青松一般立在第九峰上,他的眼中不曾有半點畏懼,仰頭之間的目光卻盡是蔑視。
似乎他從未將這方天地放在眼裡過。
是那般張狂!
可誰料過去了一刻鐘。
頭頂天威的確不減,但那雷雲卻是遲遲不曾落下。
陳長生皺起了眉頭,再道一句。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