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主正要隨著一同進去。

卻見那人伸手攔道:“雲家主且慢,宮主只請了陳先生進去。”

陳長生聽到此言也頓住了步子。

不等雲家主開口發問,便聽陳長生道:“雲家主與我一同前來,也應當一同進去才是吧。”

“宮主所言,我們也不能忤逆。”那女子有些為難道:“還請陳先生見諒。”

陳長生愣了一下,問道:“為什麼與陳某說見諒?要說也應當是與雲家主說吧?”

雲家主見此連忙攔住了陳長生,說道:“先生不必如此,我便在外面等著便是,不打緊。”

陳長生搖了搖頭,卻是往後退了一步。

他皺眉道:“你們琴樂宮就這樣面孔多變嗎?身為仙門就這般作為,當真合適嗎?”

那二人對視一眼,便見其中一人開口道:“先生息怒,我這便去請示宮主。”

“不必這樣麻煩,陳某可以自己上去問問。”

倒不是陳長生不能忍,只是這琴樂宮這般作為,實在讓人不堪入目,起初之時他當雲家主的一些描述有些誇大了,但如今看來,或許一點都不誇張。

連這進山門都能擺出這麼多道道,著實讓人難以理解。

“先生且慢……”

那人喊了一聲,陳長生目光一冷,僅是一瞬那人便感到背後一寒,頓時之間嚇的倒在地上,眼眸呆滯,另一個更是嚇的尖叫連連。

“雲家主站著作何?”陳長生道了一句。

雲家主愣了一下,忽的有些無措,可很快他便反應了過來。

“這便來。”

他跟著陳長生往那山上而去。

順著著仙山臺階一路往上,風聲劃過耳畔,直至那殿宇顯露眼前。

陳長生腳尖輕點,一躍而起,進了那大殿之中。

雲家主踉踉蹌蹌,後一步來到了殿中。

“錚……”

目光望去,卻見那大殿兩側站著不少琴樂宮的女弟子,手中豎著長琴,靜候一旁,一雙雙眸子緊盯著他們二人,蓄勢待發一般。

而在那殿宇中央,正有一張小桌,桌後盤坐著一位女子,白巾遮面,投過一雙眸子淡出些許壓迫,她手中撫琴,卻又顯淡然。

“陳先生……”

雲家主道了一句,也意識到了這場面不對。

陳長生自然也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說到底是下馬威。

不讓雲家主上山也就說明了他們琴樂宮的意思。

讓他陳長生上山是看得起他,至於雲府一事,沒得商量。

琴樂宮主手中撫琴的動作停了下來,她抬頭看向那殿前之前,隨即道:“琴樂宮主季扶搖,見過陳道友。”

陳長生上前,問道:“宮主這是何意?”

季扶搖柔聲一笑,說道:“陳道友怎麼說也是能號令荒海大妖之人,本宮主道行尚淺,自然是要多備些人手,防備著先生。”

她的語氣輕飄飄的,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陳長生見此笑了一下,說道:“陳某此行只是想跟宮主講講道理,但宮主好像不太想跟陳某講道理。”

“怎麼會呢。”

季扶搖笑道:“陳道友儘管講就是,本宮主自會聽著,但講不講得通可就不一定咯。”

“雲府之事沒得商量?”陳長生問道。

季扶搖聽後卻是語氣忽的冷了下來,一雙眸子也變得平靜,道了一句:“沒得商量!”

“看樣子是陳某想當然了。”

陳長生搖頭道了一句:“琴樂宮當初遭受劫難一場,難道就沒有長記性嗎?”

她冷哼一聲,說道:“陳道友既有號令荒海大妖之能,為何又要來管這小門小派的恩怨呢,怕不是要以大欺小,逼我琴樂宮低頭吧。”

隨著她話音落下。

卻見那殿外忽的又湧現出許多修士,將這殿門口給圍的水洩不通。

陳長生再度掃了一眼這周圍的修士,也明白了這琴樂宮的意思。

“只可惜啊……”

季扶搖卻又忽的笑了起來,說道:“這到底不是荒海,我琴樂宮雖是小門小派,但陳道友獨自一人,又能掀起多大風浪呢。”

她站起身來,繼續說道:“還望陳道友,不要敬酒不吃……”

“吃罰酒!”

進這殿中不過片刻,氣氛便忽的凝重了起來。

琴樂宮這是早有準備。

許是在知道陳長生要上山的時候,便已經迅速集結好了人手,所以在陳長生闖上山門的時候便沒有任何人阻攔,仍由他一路暢通無阻,進了殿中。

陳長生問道:“宮主這是請君入甕?”

“是又如何!”

季扶搖冷聲道:“你以為你能像趙玉清那般一人敵我琴樂宮千百道修嗎?何其可笑。”

她的目光又看向雲家主,說道:“你雲府如今已是我琴樂宮的階下囚徒,還妄想再度翻身?你以為找個人來本宮主便會退步?”

“琴樂宮何其輝煌,雖遭劫難,但真當我琴樂宮是小門小派,與爾平等不成?”

陳長生聽了這樣一翻話語便也就明白了過來。

開口直言道:“原來宮主是不願意接受琴樂宮沒落的現實。”

季扶搖說道:“我琴樂宮至來便是仙門高山!”

陳長生只是平靜道了一句:“當初應該算得上是。”

季扶搖冷冷的看著他,說道:“你這般有恃無恐,就是因為那荒海水妖會聽你調遣吧?實話告訴你,本宮主早已設法封鎖了山門,任何道法神通,都出不了此山,你也不要指望那荒海大妖還能來助你。”

陳長生道:“所以宮主的意思是,陳某與雲家主,如今只是甕中之鱉罷了?可對?”

季扶笑道:“不錯!不過本宮主卻也惜才,若是陳道友能入我琴樂宮的話,本宮主自當饒過陳道友一命。”

“原來如此……”

陳長生也算是明白了過來。

他心想對於雲府的事,這琴樂宮主未免有些太心急了些。

如今看來,這女人卻不是衝著雲府的事來的,而是衝著他來的。

其實說白了,這女人就是看上了陳長生能夠號令荒海水妖的能力,琴樂宮若是有這樣一大助力,往後定然會順風順水。

可是,到底還是有些想當然了。

陳長生抬頭問道:“若是陳某不依呢?”

季扶搖冷聲道:“那便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