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祈可以說是直接傻在了原地。

他一個權臣,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怎麼,不願意?”見裴祈猶豫不決,呆呆傻傻的愣在那,容欽開口威脅道:“夫人要為那個奴婢求情,總得做出一副求人的樣子,不然……為夫這兒也不好放人不是。”

想從他這要人,哪有那麼容易?

總要付出點什麼才是。

裴祈不自覺的向後仰了仰,心裡更是把容欽罵了一萬遍。

她怎麼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在與虎謀皮一樣?不不不,謀的還不是皮,只是幾根毛兒而已!

就是這老虎太小氣,連毛都拔不得。

呸,狗男人。

雖然裴祈心裡是一百個不願意對容欽示弱,但一想到邀月是因為她而受苦,心裡就很不是滋味,無奈,只能服軟了。

她將雙手合十放在胸前,眨巴著大眼睛十分真誠的盯著容欽:“好夫君,求求你了,把邀月放了吧,別人我用著不習慣,你就可憐可憐我行不?”

容欽本以為,想讓裴祈示弱,他總得費上一番嘴皮子,尤其是經過了這幾次的事情之後。

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妥協了。

看著她那副樣子,容欽沒來由的笑了出來:“看不出來,我的夫人還是個能屈能伸的。”

“那你答應了要放過邀月嗎?”裴祈目光灼灼,滿臉期待。

“未曾。”容欽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她。

下一秒,容欽護住裴祈的腰,防止她牽扯到自己的傷口,隨後一個翻身帶著她滾落到床上,趁裴祈還沒回過神來時,將她困在自己與床板之間,順手點了她的穴。

不過這次容欽倒是放過了她的啞穴,讓她能開口說話。

“容欽,你做什麼?”

似曾相識的場景,讓裴祈突然想到了前幾日容欽強迫她時的畫面,眉眼之間或多或少的生出了一絲恐懼。

沒理會裴祈的問話,容欽反倒捉住了裴祈先前打他巴掌的那隻手,高高舉到裴祈眼前,還意有所指般得意的晃了晃:“你說,本相先前怎麼就沒想到要事先點了夫人的穴道,好讓這只不安分的爪子變得老老實實。”

裴祈慌了,不經大腦的罵了他一句:“你卑鄙!”

“呵,卑鄙?”容欽不怒反笑,全當她是氣急敗壞:“夫人在宴會上不是也說了,你與本相根本沒做過那檔子事,所以沒辦法回答旁人本相的能力問題,不妨今日夫人就做個考究,倘若夫人對本相的能力滿意了,本相就放了那個奴婢,如何?”

不如何!

裴祈現在恨不得再打他一巴掌,但又因為受制於人,只能用眼神抗議:“容欽,你不能強人所難……”

“可你是本相的夫人。”

“但我不願意……”

“由不得你。”

容欽顯然沒了什麼耐心,三兩下就解了她的外衫丟在地上,順帶滅了遠處的燭火,藉著還算明亮的月光,清晰的捕捉到了裴祈的唇瓣。

他用粗糲的指腹在上面重重的碾揉,微軟的觸感,讓他有些意亂神迷。

須臾,他俯下身,輕輕咬住了剛才被他指腹肆虐過的方寸之地,在那片軟糯之上,輾轉反側……

“唔……容欽……”

裴祈本能的抗拒,可才剛剛發出些許聲音,就被容欽加重了這個吻,那還尚未完全說出口的拒絕之詞,也這麼硬生生的被他吞入腹中。

無意間,容欽撞進了裴祈失措的目光裡,在她弱小可憐的注視下,容欽心底莫名生出了一絲沒來由的負罪感。

索性,他抬起手,直接覆上了裴祈的雙眼,等到那股負罪感從他心底消失,他才愈發的肆無忌憚起來。

許久之後,兩個人的呼吸聲都愈發沉重,為這漆黑的夜裡增添了不可多得的曖昧。

等到裴祈處在窒息的邊緣,容欽才肯大發慈悲的放過她,給她留了喘息的餘地。

可不知什麼時候,容欽覆蓋在裴祈雙眼上的那隻手,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浸滿了淚水。

她哭了。

“葉柔……”

容欽低聲喚著,緩緩將自己的手從裴祈臉上挪開,那方才不曾見到的地方,此刻已經哭的一片狼藉。

他愣在原地,恍惚之前,裴祈先前說過的話,突然直衝進他的腦海。

“葉柔不是什麼心懷大義的女子,只想把自己獻給所愛之人,旁人……不可染指。”

所愛之人……

呵,罷了。

容欽閉上雙眼,抿去了眼底那股不可控制的迷亂,當他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換上了一貫的冷清。

他抬手擦去了裴祈臉上的眼淚,帶了半分少有的安撫:“哭什麼?本相又沒對你如何。”

聽見容欽這麼問,裴祈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淚水又大顆大顆的落下,一身的委屈都在這一刻徹底宣洩。

容欽翻身,側躺在她身邊,將不斷抽泣的她攬過來抱進懷裡,撫順了她的後背:“行了,本相入朝以來還沒對誰妥協過,親你一口又不會要了命。”

就連容欽自己也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對一個女人失了分寸。

殺又殺不得,碰又碰不得,養在身邊,不過就是個花瓶……

中看不中用。

等到裴祈哭的夠了,容欽才停下了在她身後順毛的手,輕輕勾在她腰際閉上了眼:“睡吧,本相今夜不碰你。”

裴祈嘗試著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身上的穴道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容欽解開了,她從容欽身前抬起頭,吸了吸鼻子,卻看見容欽已經閉著眼睛睡下了。

雖然容欽嘴上已經說了不碰她,但剛剛受了那麼大的委屈的裴祈哪裡會信?

天知道眼前這個人會不會突然獸性大發,毫無人性的將她吃幹抹淨。

所以她不敢睡。

好不容易穩定下情緒,裴祈偏偏又想到了邀月。

她看容欽沒有像之前那樣對她的抗拒疾言厲色,於是便大著膽子準備在老虎身上繼續拔毛。

“容欽,邀月……”

“閉嘴。”

哪知裴祈才剛一開口,就被容欽不留情面的打斷了。

他緊閉著的眉眼明顯的皺了皺:“睡覺。”

“哦……”

見他這麼說,裴祈只好咬了咬唇,不甘心的垂下眸。

算了,邀月的事,還是另外再找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