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外,容欽隨手捏斷了一個人的脖子,也加入到戰鬥中去。

雖然他是一個文臣,但武功底子卻深不可測,能夠殺他的人,掰著手指都能算出來。

沒過多久,來勢洶洶的刺客便全部都被制伏,有的當場斃命,還有的乾脆咬破了唇齒間的藥囊,服毒而死。

來人,盡是些死士。

容欽緊緊握著拳:“給本相查,這群人背後,是誰在指使。”

很明顯,這些死士的目的並不是殺他,而是單純的想要給他找些麻煩。

選在街道這樣的地方,無疑是做給帝都的百姓看,讓他們以為,獨攬朝權的右相四面樹敵。

屆時帝都眾說紛紜,容欽的是非好壞,便又是一番猜忌。

與他而言,也是明目張膽的宣戰。

坐在馬車裡的裴祈不用想也知道現在容欽臉都綠了,等到動靜停了下來,她才輕手輕腳的走馬車,關心的詢問:“夫君,你沒事吧?”

容欽回了神,只見裴祈已經大著膽子走過來,攥著手上的帕子為他擦拭臉上的血跡。

因為身高的差距,裴祈要高高抬著手才能碰到。

容欽輕輕握住她的小手,陰冷暗沉的目光才稍微緩和了過來:“無妨,回去吧。”

再次進了馬車,容欽略帶倦意的斜靠在車內,輕輕擁著裴祈,寂靜無言。

裴祈一路上舟車勞頓,再加上傷還沒好利索,所以乾脆就這麼靠在容欽身上,也閤眼睡了起來。

似乎剛剛死掉的那批刺客,並沒有讓她有所顧忌。

不知不覺,容欽感覺到懷裡人均勻的呼吸聲,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

軟玉溫香,娟好靜秀。

也是個美人。

車內溫度適宜,容欽也十分配合,所以裴祈這一覺睡得分外香甜。

再次醒來時,她已經到了丞相府。

裴祈躺在軟塌上,一睜眼就看見了支著腦袋側躺在他面前的容欽,此時正拿著一卷書輕輕翻閱。

看著擺設,像是容欽的書房。

她是怎麼過來的?既然睡的這麼死。

察覺到裴祈的動靜,容欽放下書卷,挑了挑眉:“醒了?夫人睡的還挺香。”

裴祈坐起來,不好意思的埋著頭,小聲問詢:“剛剛,是夫君帶我回來的嗎。”

“夫人以為呢?”容欽也跟著起身,向裴祈湊了湊:“除了為夫,夫人還想要誰?”

這人,說話就說話,湊這麼近做什麼?

裴祈不自覺的向後仰了仰,露出些許懼意:“阿柔沒有……”

沒等裴祈狡辯,容欽就開口打斷了她:“不過為夫覺得今兒個夫人確實膽子大了些,莫說有沒有想著別的男人,就連方才的遍地死屍,也都毫不懼怕。”

裴祈呆愣一瞬,容欽這是在試探她?

若是平時的葉柔,看見這種血腥的場面,定會害怕的腿軟。

可她不是葉柔,一時間也忘了偽裝,沒想到還是被容欽注意到了。

裴祈強裝鎮定,扯出一個十分信任的笑意,大著膽子撲進容欽懷裡,環住他的腰:“夫君在那,所以阿柔才不怕的。”

“要是隻有阿柔一個人,定會嚇得當場昏了過去。”

容欽眼眸微暗,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指間緩緩移動到她耳邊,將她的碎髮別在腦後,勾起她的下巴:“原來為夫能讓你這般安心。”

裴祈不語,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須臾,頭頂傳來一聲笑意,容欽不由分說的攬著她的腰倒在榻上,一個翻身將人困在身下,在裴祈震驚之餘,扯開了她的衣帶。

裴祈大驚失色,連忙按住容欽的手,另一隻手慌亂的推拒:“你……你要幹什麼?”

這次,她不是裝的,是真的慌了。

容欽對葉柔,不是一向愛答不理的嗎?怎麼她一來就成了這樣?

虧她之前還以為容欽是個不近女色人,沒想到竟也……這般輕浮!

容欽不悅的抓住她兩隻作亂的手舉過頭頂,冷冽的眼眸投去一個警告性的眼神,示意她老實點:“你我本就是夫妻,本相就算是想幹些什麼,你又能如何?”

“所以,別讓本相對你失去耐心。”

瞬間,容欽就像是變了個人,既然比在葉府的時候還要恐怖。

他的喜怒,從不會寫在臉上。

裴祈被鉗住雙手,動彈不得,只能流著眼淚,淚汪汪的求他:“夫君,不要、不要……”

她不相信容欽會在一天之內改變對葉柔的態度,此番舉動,或許……

只是想確定什麼?

隨著容欽的動作,裴祈的外衣被容欽褪去,柔軟白皙的雙肩暴露在空氣中,容欽抱起她,低頭在她頸間輕嗅,眸光,則落在了她肩上的那塊梅花胎記。

原來如此。

裴祈瞭然,眼淚更加肆無忌憚的流出來,似乎是被容欽的舉動嚇得不輕,又不敢大聲哭,生怕惹惱了他。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容欽惱怒的蹙起眉頭,冷哼一聲站了起來:“別哭了,掃興。”

言罷,容欽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書房,對著門口的屠攸低聲:“送她回清心院。”

“是。”

裴祈將臉埋在膝間,一邊哭一邊顫抖著身子,一副受到了極大驚嚇的樣子。

就連葉柔的胎記都確認了,我看你還能懷疑什麼。

相比於容欽時而跟她裝一裝溫柔的樣子,屠攸就是一個直來直往的木頭。

他從外面徑直走進裴祈,不管她是否哭的梨花帶雨,直接態度強硬的道:“夫人,請隨屬下回清心院。”

裴祈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眶抬頭望他,帶著哭腔的語調任誰聽了都要心疼一番:“我、我被丞相大人嚇得腿軟,走不動了。”

裴祈從來都是不願意吃虧的性子,雖然那現在拿容欽沒辦法,但為難一下他這個呆瓜屬下,倒是不難。

畢竟他沒有容欽那般心思縝密,看上去……

就像個傻子。

屠攸一時愣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他從小就是在嚴苛的訓練裡成長出來的粗人,只知道主子的女人他們碰不得,哪怕她不受寵。

而這女人身份又擺在那,是丞相實打實的夫人,他要是跟平常人一樣給她拖出去,也不是那麼個事……

裴祈見他為難,玩心大起,軟軟的伸出了手:“你要是著急,要不……把我抱回去?”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夫君的。”

說完,裴祈還十分“純良”的眨了眨眼,讓屠攸更加不知所措。

媽的,還抱她?

這女人怎麼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