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嘉嘉越來越肆無忌憚。

“姐姐,我媽說的沒錯,你就是一個白眼狼,吃我家的,喝我家的,最後還反過頭來咬我家一口,你知不知道,奶奶昨天被你氣的一宿沒睡著覺。”

她越發囂張,鬱南梔聽到奶奶的動靜,心頭一緊。

“奶奶怎麼了?”

鬱嘉嘉見自己佔了上風,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得意:“你還好意思說,奶奶都要被你氣死了。”

心裡越發的著急,可是卻無可奈何。

鬱家她暫時是回不去了,但是奶奶還得住在那裡。

正在倉皇間,旁邊傳來一聲大叫:“鬱嘉嘉,你又在欺負梔梔。”

曲纖纖飛快的跑過來,書包被她扔在身後的祁柏星身上,在她旁邊站定,曲纖纖怒目圓睜。

“鬱嘉嘉,我告訴你,我忍你很久了,你要是再敢欺負梔梔,我讓你在這學校混不下去。”

她知道鬱南梔現在住的鬱嘉嘉家裡,也知道她經常受鬱嘉嘉娘倆的欺負,所以向來對鬱嘉嘉沒有什麼好臉色。

鬱嘉嘉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就你,你以為你是誰,這學校是你家開的?”

“她不能,我們總可以吧。”

身後祁柏星和裴正陽勾肩搭背的過來,順手把書包甩到曲纖纖身上。

鬱嘉嘉臉上一慌。

學校裡,除了池燃這個頂級大老,剩下的就是祁柏星和裴正陽了。

他們的家世雖然比不上池燃,但也絕對差不到哪裡去。

如果存了心的想整她,那她絕對不是對手。

鬱嘉嘉很機靈的認輸,但又不想失了面子,只是放下幾句狠話。

“鬱南梔,別以為有人護著你,你就可以囂張跋扈把誰都不放在眼裡,奶奶還住在我家呢,你就自己掂量掂量吧。”

說完,她衝地上狠狠的“呸”了一聲,這才跟自己的小夥伴一起離開。

祁柏星看著她的背影,磨了磨牙:“這女的,簡直比一些男人還可惡!”

如果他們能對女人下的了手,那鬱嘉嘉早就在這學校混不下去了。

“南梔同學,你沒事吧。”裴正陽關切地問她。

鬱南梔搖搖頭,鬱嘉嘉冷嘲熱諷她早就已經習慣了,只不過這次她居然拿奶奶威脅她。

“梔梔,先別想了,去上課吧。”曲纖纖在一旁安慰。

看這幾個人鼓勵的笑臉,鬱南梔臉上也綻開一抹笑,少女如花般的笑顏,不知道晃了誰的眼。

一上午的兩節課過去,坐在他們身後的祁柏星和裴正陽發現有些不對勁。

這都半個上午了,這兩個人怎麼一句話都沒說?

而且兩個人的座位離得很遠,偶爾對視上也趕快別開臉。

這兩個人,有貓膩。

中午吃飯的時候,祁柏星終於忍不住問:“燃哥,你是不是和你的小同桌鬧矛盾了?”

明明昨天兩個人還好好的,池燃還破天荒的“幫助”了一把同學。

怎麼今天就鬧成這樣了?

裴正陽也在一旁跟著勸解:“燃哥,一年多來你好不容易有個同桌,可不能沒兩天就讓人搬走了。”

兩個人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監急。

池燃不說話,目光已經落到了遠處一個瘦小的身影身上。

一碗白米,一份冬瓜瘦肉,她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想起她昨天晚上餓著肚子來他家,不由得皺了皺眉。

她家很窮?

“燃哥,燃哥你看什麼呢?”

裴正陽爪子在他面前揮了揮,被不耐煩的拍到一邊。

池燃看了半天才冷聲道:“聽說早上有人找她的麻煩?”

“麻煩?找誰?燃哥有人找你麻煩?”

是誰這麼大膽?

裴正陽一巴掌拍上祁柏星的腦袋,懷疑他腦袋是被驢踢了。

燃哥那麼明顯的暗示看不出來?

裴正陽一邊把不愛吃的菜挑出來,一邊答道:“是八班的鬱嘉嘉,聽曲纖纖說他們是一個初中的,以前關係就不和。”

鬱嘉嘉,就是昨天晚上抽了凳子,把她們困在窗臺的那個?

池燃黑眸暗沉了幾分,看著被裴正陽挑出來的冬瓜:“以後不愛吃就不要點,省的浪費。”

裴正陽:“???”

他挑個冬瓜招誰惹誰了?

中午吃完飯以後,曲纖纖跑到小賣部裡買了兩隻冰淇淋,準備把其中一個送給鬱南梔。

只不過剛出了小賣部的門,就一左一右被人架住。

祁柏星嬉皮笑臉,跟電視劇裡的小混混差不多:“曲纖纖,我們燃哥有事要問你,跟我們來一趟吧。”

曲纖纖手裡的冰淇淋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了主人的情緒,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哭喪著臉被架到教學樓的天台上,曲纖纖看著面前曬太陽遇的池燃。

“池大老,都是同班同學,能不能不要搞得這麼驚悚。”

她甚至感覺自己是被綁架了。

這天台一向是池燃的地盤,尤其是午休期間,沒有人敢上來。

池燃悠然的躺在躺椅上,斜眼看了一眼她:“曲同學,我有點事要問你,問你話,你就答,你要是敢不說實話……”

沒等他說完後面的話,曲纖纖就舉起雙手:“大老放心,我一定如實回答。”

池燃滿意的點點頭。

午休的時候,教室裡很安靜,鬱南梔趴在桌子上小憩,感覺到身後的衣服動了動,她睜開眼,看到池燃很小心的從她身邊經過。

好像不想打擾她。

鬱南梔安心的閉上眼睛,心下卻並不平靜。

兩個人現在一句話都不說,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

畢竟還是同桌,少不了以後的相處。

心思流轉之間,她眼上覆蓋下一片陰影,一股熟悉的松香味傳來。

是池燃。

腦袋裡的弦立刻繃緊,因為閉著眼,身體上的感知更加清楚,她甚至能感覺到池燃的一舉一動。

池燃並沒有發覺她已經醒了,修長的手指隔著一段距離蓋住她的臉,只留下小巧秀氣的鼻子和嬌嫩的唇。

他的小同桌怎麼可以這麼?

只不過這身世有點悽慘。

池燃已經從曲纖纖口中打聽到了她的經歷,除了心疼,再無其他。

鬱南梔終究是沒忍住,不適應的動了動。

眼睛上的手立刻撤離下去,像是不想被她發現一般。

起床鈴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