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鬱南梔看到那條訊息,他就眼疾手快地搶過手機,開啟了那條簡訊。

“梔梔,一天不見,甚是想念。”

好像生怕她不知道發現人是誰一樣,後面還備註了兩個字:應煬。

卡吧……

大手差點把手機螢幕捏碎。

鬱南梔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的臉色由晴轉陰,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池燃動作十分迅速,把那條簡訊刪了,又把這個號碼拉進黑名單,一氣呵成,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

鬱南梔再拿到手機的時候,簡訊裡面乾乾淨淨,連之前的訊息也沒有了。

“垃圾簡訊,留著沒用。”

池燃說謊也不帶臉紅的,看到鬱南梔將信將疑的目光,心頭煩躁頓起。

應煬這個狗東西,趁他不注意就開始招惹鬱南梔,看來是體育部的晨訓還沒把他練死。

鬱南梔還在對那個腰細腿長的美女耿耿於懷,不鹹不澹的“哦”了一聲,往床上一坐:“我困了,我要睡回籠覺。”

剛才還精神奕奕的,這會兒就困了。

池燃看著她都起的嘴,很明顯的在生氣。

頓了兩秒,他往前走了一步,趁她不注意,一把把坐在床上的人扛到肩上。

鬱南梔一驚,天旋地轉,她的腦袋朝下,頭髮都散下來。

“你幹嘛,放我下來?”

聲音裡帶著驚恐。

“你不是想去檯球室嗎,現在出發還來得及。”

鬱南梔仍在嘴硬:“誰說想去了,我作業還沒做完呢。”

“那就陪我一起去,我倒想看看那個腰細腿長的美女長什麼樣。”

說話間,他已經把人扛出了門。

祁柏星還在自己家的沙發上躺屍,拿著遙控器換臺,剛放下遙控器就接到了池燃的電話。

看著螢幕上躍動的“燃哥”兩個字,祁柏星瞬間興奮起來。

“燃哥,你是不是改變主意了?”

剛才約他他不去,現在又把電話打過來了。

池燃把人摁到計程車後座上,自己也開啟側門坐進去:“嗯,把位置發我一下。”

祁柏星順手把位置發過去,池燃看了一眼:“半個小時後在那匯合。”

祁柏星家裡離得那邊近,和裴正陽很早就過來了,兩個人站在門口,手裡拿著打火機在那裡把玩。

“我可聽說了,這妞兒長得賊漂亮,檯球打的還厲害,很多人都敗在了他手底下。”

又美又有能力的女人,天生就能挑起男人的征服欲。

祁柏星顯然對這個檯球室報了極大的希望。

與他的興奮相比,裴正陽倒是興致缺缺,只不過有點奇怪,燃哥為什麼會答應來這?

他身邊從來不缺各式各樣的女人,甚至有些人倒貼也要送上門來。

以前他從來不屑一顧,心思都在別的地方上,從上幼兒園開始,給他遞情書的女生就一抓一大把,他連正眼都沒瞧過。

後來更甚,尤其是在有了鬱南梔之後,那雙眼睛好像自帶過濾功能,遮蔽了所有的女性生物。

滿眼都是他的小同桌。

兩個人在後面都快看不下去了。

忍不住警告:“這種地方以後你能少來就少來,就算想來也自己來,少給燃哥打電話。”

要是兩個人因為這件事鬧了矛盾,那罪該萬死的就是他們兩個了。

祁柏星不耐煩的嗯了一聲:“你怎麼跟個女人一樣婆婆媽媽的,這不是週末嘛。”

看了一眼手機,他直起身子:“燃哥到了。”

沒一分鐘的時間,就有一輛計程車在他們面前停下,池燃首先鑽了出來,沒去看他們兩個,反而把手伸進了車裡。

然後兩個人就眼睜睜的看著池燃的手上搭了一隻細嫩的小手,鬱南梔單腳蹦著下來。

兩個人都看傻了眼。

不是,給燃哥打的電話,怎麼南梔也來了呢?

祁柏星摸摸後腦勺,神色不太自然。

鬱南梔腳還不能落地,池燃嫌棄她動作慢,乾脆把人打橫抱起來,一直抱到了檯球廳的門口還不撒手。

鬱南梔臉紅的都快燒到耳朵根了,小聲的在他懷裡掙扎:“你放我下來。”

祁柏星和裴正陽還在呢。

池燃旁若無人的把她抱進去,路過兩個人的時候還不忘甩下一句:“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她正好在邊上。”

算是解釋了為什麼帶鬱南梔出來的原因。

祁柏星和裴正陽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一句“臥槽”始終沒說出口。

祁柏星看著兩個人的背影,手指頭都在顫抖:“這兩個人什麼情況?同居了?”

打死他也不相信,鬱南梔這種好學生會跟燃哥同居。

但如果不是同居,今天這種情況實在解釋不過去。

祁柏星跑過去,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

鬱南梔已經被放到了檯球室門口的沙發上。

“你們兩個……什麼情況?”

祁柏星沉默了半天,最終還是忍不住心裡的好奇。

燃哥對小同桌的心思已經是司馬昭之心了,但再怎麼樣,人家鬱南梔也是未成年,同居……

祁柏星怎麼樣接受不了。

鬱南梔瘋狂的擺動著雙手,結結巴巴的話都快說不清楚了:“不,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可是話該怎麼說呢?自己腳扭傷了,池燃留下來照顧她,這理由聽起來似乎也沒什麼說服力。

尤其,他們兩個人並不知道自己家庭的特殊性。

無父無母。

但她的擔心似乎完全是多餘了,正當她絞盡腦汁地去思考該如何編一個理由的時候,池燃已經開口了。

而且只有短短一句話:“她在家閒著無聊,就順便一起把她捎過來了。”

鬱南梔抬頭去看兩個人的表情,卻發現他們一副瞭然於心的狀態。

就……這樣?

祁柏星早就預定好了一個三人臺,鬱南梔腳還傷著,站都站不起來,而且對臺球一竅不通,帶她算是來玩的。

她這一隻傷腳分外的引人注目,檯球室的老闆頭一次見到裹著紗布還來玩檯球的小姑娘,挺稀奇她的痴迷程度,大手一揮:“你們這桌免單了。”

鬱南梔:“……”

她到底該不該解釋她是被人生拉硬拽來的?

“南梔,你可真是我們的吉祥物。”

祁柏星想要過來拍拍她的腦袋,被池燃凌厲的眼風一瞪,訕訕地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