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八班。

考試過後,教室裡鬧哄哄的一片,有人在看下一場考試的內容,有人在對答桉。

而鬱嘉嘉周邊圍著幾個女生,正在吹噓追捧她剛剛整好的臉。

“嘉嘉,你這雙眼皮做的,看起來好自然啊。”

鬱嘉嘉拿著鏡子照了照自己眼皮上淺淺的褶皺,心中的得意越發隱藏不住。

“那當然,業界最出名的艾醫生親自操刀,做的也是最先進的埋線手術。”

幾個女生對視了一眼,很好的掩藏住了眼中的鄙夷。

動過刀子的臉,還有什麼值錢的?

鬱嘉嘉顯然對她們的吹捧很受用,摸著自己恢復良好的臉,十萬塊而已,花的是鬱南梔的錢,她上不上得了大學,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心中隱秘的心思更為惡毒,鬱南梔所憑藉的,不過就是她那學習成績和狐狸精一樣的臉。

如果她上不了大學,下半輩子還不是永遠被自己踩在腳底下。

永不得翻身。

下午還有一場考試,亂騰騰的教室裡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教室的後門被人踹開。

後面幾個打扮妖嬈卻穿著名牌的女孩兒站在那裡:“鬱嘉嘉,誰是鬱嘉嘉?”

但凡在學校,總有一幫團體是平常學生惹不起的,他們打架鬧事,就連老師也無可奈何。

班裡的同學紛紛向鬱嘉嘉看過去,雖然平常她也不安分,但和這幫人比起來,簡直可以用小巫見大巫來形容。

最重要的,這幫人有錢又有勢,根本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沒人敢站出來。

祁柏星和裴正陽早就在門口準備好了,燃哥發了那麼大的火,總得有人來平息他的怒氣。

兩個人對視一眼,祁柏星放開環胸的雙手,走上前去敲了敲她的桌子。

“鬱嘉嘉,你這臉整的挺好啊,整的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我……”

鬱嘉嘉驚恐的看看祁柏星,又看看門口的大姐頭。

就算沒有接觸過,她也知道這幫人是學校裡最不能惹的。

在學校裡流傳下來的為數不多的傳說中,和池燃打掉校花假體並列的,就是這幫人曾經把一個惹到她們的女生逼到退學,後來因為抑鬱症而自殺。

而她們卻什麼事都沒有。

鬱嘉嘉想著,就忍不住的遍體生寒。

裴正陽低下頭,湊在她耳邊,看似像情人間的纏綿,說出的話卻像是惡魔的詛咒。

“鬱嘉嘉,燃哥是不是警告過你,沒事不要去招惹鬱南梔?”

他桃花眼微微挑起,這些日子他修身養性,偏有些不長眼的人以為他脾氣好了,就能騎在脖子上欺負他的人了。

“把燃哥的話當耳旁風,你是不是日子過的太舒坦了?”

聽著他的低語,鬱嘉嘉打了一個哆嗦,彷佛這才意識到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裴正陽輕薄的眼神從她臉上掠過,兩個人一起退出教室。

“靈姐,這個人就交給你了。”

那個被稱作“靈姐”的人動了動手腕:“放心吧,池燃交代的事情,就讓他等個結果吧。”

教學樓後面的宿舍區域,祁柏星和裴正陽在一間房子面前駐足了很久,鼓足勇氣才踏了進去。

客廳裡陰風陣陣,池燃一張臉彷若冰凍,正拿著手機打電話。

看到他們,直接把手機扣了:“人呢?”

“被褚靈帶走了。”

祁柏星一雙眼睛往裡面的臥室望過去,鬱南梔就在裡面。

剛考完試還沒十分鐘,燃哥就打電話讓他們去了學校的某個位置。

他們兩個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在燃哥懷裡快哭的斷了氣的鬱南梔。

燃哥當時的場景,是他們這輩子都沒見過的。

雙眼猩紅,眼看著就要殺人了。

現在回想起來都嵴背發涼。

鬱嘉嘉也是真有本事,硬是把燃哥的黑暗面都給勾出來了。

燃哥有多長時間沒有下死的手搞一個人了。

幾個人沒說兩句話,池燃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韓雲川。

“池燃,我幫你查過了,雲錦路那邊確實是要拆遷,現在正在規劃中,而且我詳細的檢視了一下資料,鬱家那兩棟房子,戶主寫的是鬱文波的名。”

所以,就算拆遷了,也壓根和鬱嘉嘉一家沒有任何關係。

不管是賠償款還是住房,所有的都歸於鬱南梔名下。

韓雲川坐在老闆椅上,手裡拿著手機:“怎麼突然要我查這個?”

難道是鬱南梔又出了什麼問題?

電話裡池燃語氣是他這幾年來從未見過的凝重,對自家表弟影響這麼大的,他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鬱南梔了。

池燃並沒有多解釋,原先想著是她的家事,自己也不好過多插手,可看現在這個樣子。

他要再不去管管,鬱南梔就快被要欺負死了。

“嗯,哥,雲錦路那片的拆遷計劃暫時推遲,能延期多久就延期多久。”

韓雲川有些詫異,他這個弟弟原先從來沒有參與過家裡的商務事宜,怎麼突然就摻和拆遷的事了?

心裡知道恐怕這事也不會太簡單。

“行,這事交給哥,你那邊有什麼問題就說話。”

池家和韓家的人,儘管生意上面不同,觀點上也有差異,但有一點是相同的。

那就是護犢子。

自己家的人,怎麼能讓別人欺負了去。

池燃冷著一張臉,掛了電話。

教學樓的天台,鬱嘉嘉狼狽的蜷縮在角落裡,根本不敢還手。

褚靈腳下踩著一張凳子,冷眼看著她。

“鬱嘉嘉,作妖作多了,總會有失手的一天,你做的這些事,還真足以讓人噁心。”

她把手機放在她面前,上面播放的正是在洗手間時,她威脅鬱南梔的畫面。

她們當時站的地方並不太靠近裡面,離得最近的一個攝像頭還能拍到一些蛛絲馬跡。

“靈姐,我錯了。”

眼淚鼻涕已經湖了一臉,她剛剛做好的臉上生疼生疼的,抽過脂的地方現在凹凸不平,這些天來的精心保養,幾乎都毀在這每一巴掌上。

“你說錯了就錯了?鬱嘉嘉,你既然敢招惹池燃,就得做足了挨打受罵的思想準備。”

池燃那是什麼人,看起來就不好惹,實際上更不好惹。

在給她打電話讓她收拾鬱嘉嘉的時候,就說了一句話:

“幫我收拾一個人,我欠你一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