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柏星拿著請柬開啟看了看,喃喃自語:“十八歲的成人禮,這禮物怎麼也得厚著點。”

他們畢竟和鬱南梔曲纖纖不一樣,平川就那麼大點地方,上流階層的利益關係相互牽扯,方家是平川的大戶,一次簡單的生日聚會,背後牽扯的是各家的利益。

曲纖纖悻悻地嘆了口氣:“窮也有窮的活法,還是我們好,至少不用被道德綁架。”

祁柏星隨意的把請柬扔在桌子上:“富人也有富人的困擾,雖然我們有了錢,但是卻失去了煩惱。”

曲纖纖頭一次被噎的說不上話來。

仔細一想,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有了錢,還有什麼煩惱!

“窮人也好富人也罷,只要我沒有道德,他們就綁架不了我。”

幾個人往發聲的地方看過去,果然看到池燃揹著書包進來。

手裡也拿著一模一樣的請柬。

路過垃圾桶的時候,他順手丟了進去。

很明顯沒打算去。

曲纖纖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池大老,你這不是沒有道德,你這是已經站在金字塔頂尖了,腳底下踩著芸芸眾生,誰也綁架不了你。”

方家都被他踩在腳底下了,他還叼一個方家大小姐幹什麼。

鬱南梔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大眼睛彎成了月牙狀。

池燃看著,心念一動。

下一秒,修長的手指就摸上了她的眼睛。

眼皮很薄,眼珠在下面不安的轉動。

鬱南梔嚇了一跳:“你幹嗎?”

聲音軟軟噥噥,帶著尾音。

惹得池燃心神盪漾,面上卻一點都不顯:“嗯,沒什麼?”

鬱南梔:“???”

突然一下摸她的眼睛,然後跟她說沒什麼?

大老的心思果然難猜。

方予然進來的時候,看到垃圾桶裡的請柬,臉色變得很難看。

把她送的東西扔進垃圾桶,簡直就是在生生的打她的臉。

同垃圾桶裡撿起請柬一看,裡面的名字是池燃。

要是換做一般人,她使點手段逼出學校的也就算了,可是這人是池燃……

不得不忍下一口氣。

拿著請柬到他面前:“池燃,我的生日聚會,你不準備去嗎?”

池燃好臉色都沒給她:“你的生日聚會,我為什麼要去?”

鬱南梔陪曲纖纖去上廁所了,方予然咬了咬唇:“可是梔梔已經答應要去了,而且這次聚會我還邀請了宣傳部的黎學長。”

池燃頭瞬間抬起來。

黎越?

鬱南梔還答應了?

看著他變化的表情,方予然心裡得意嫉恨同時滋生。

憑什麼,一個鬱南梔能把他們迷的團團轉,也不知道是著了什麼道了!

臉上的笑容卻更豔:“池燃,這個周天,你一定要來幼!”

把請柬發給應到的人手中之後,方予然以身體不舒服的理由乾脆找老周請了假,曲纖纖拿著兩張請柬,想退都不知道給誰。

曲纖纖把請柬丟到桌子上,一副看都不想看一眼的樣子:“趕鴨子上架,噁心誰呢!”

今天已經是週五,方予然肯定是不會再回來了。

景區事件之後,曲纖纖對她是沒有一點好印象,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姜涵,仗著成績好一開始就來挑釁,現在她又特地為了池大老轉了班級,拿著請柬來噁心人,姐妹倆沒一個好東西!

“行了纖纖,不就是個生日會嘛,反正我們又不是主角,在角落裡躲個清靜就完了。”

曲纖纖看她這一臉單純的樣子,默默嘆了口氣:“我的傻梔梔幼!”

頗有操心老媽子的感覺。

手指在軟乎乎的臉上揉了一把,看請柬的眼神恨不得把它燒出一個洞來。

生日會上方予然要是不作把妖,她把曲纖纖三個字倒過來寫!

——

參加生日宴總得給人家準備個生日禮物,按祁柏星的說法,他們這些有利益牽扯的,備的禮可以厚一點,至於她們兩個,兩元店隨便淘吧點東西得了!

所以現在看著真把她拉來兩元店的曲纖纖,鬱南梔有些憂愁。

拉拉她的衣袖:“纖纖,要不咱們再逛逛?”

參加人家的生日,總不能太寒磣。

隔壁十元店也行啊。

曲纖纖隨手從貨架上拿了一個鑰匙扣和一個髮圈,檢查了一下沒有瑕疵之後,又多花了兩塊錢讓老闆用禮盒把兩樣東西包起來,隨便隨便塞了一個到她手中。

“逛什麼逛,有那錢你還不如去吃一頓雞公煲,拿著。”

曲纖纖看她每天都是青菜蘿蔔蘿蔔青菜的換著吃,偶爾買個茶葉蛋算是開了葷了,清澹貧苦的簡直是像上個世紀。

要不是池大老隔三差五的給她帶個小籠包,買碗雲吞麵,估計她都快因為體力不支暈過去了。

哪還有閒錢給方予然買生日禮物!

方予然的生日宴會是在晚上,和曲纖纖在市區買好東西后,兩個人在城際公交站分了頭。

鬱南梔把那個禮盒放在書桌上,看了半天,最終還是妥協,從書包裡拿了卷子出來寫。

太陽慢慢西斜,從試卷中抬起頭來,腹中空空如也,她才意識到自己還沒吃午餐。

一看時間,已經快四點了。

從廚房裡翻出一包還沒拆封的清水掛麵,剛燒開水煮上,桌子上的手機就“叮冬”響了一下。

池燃:“在家嗎?”

鬱南梔:“在。”

池燃:“五分鐘,我去接你。”

鬱南梔驚了,什麼意思,他要來她家?

想起某次池燃陰森森的警告:“你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吃那些清湯寡水的東西,那我就頓頓開影片監督著你吃!”

當時他面色鄭重,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看著鍋裡半軟未軟的麵條,鬱南梔急了,趕緊關了火,拿鍋蓋蓋上。

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萬一池燃來她家廚房,鍋蓋一掀,不久什麼都露餡了。

手忙腳亂的把鍋裡的水瀝乾淨,麵條撈出來盛在碗裡,做完這一切,她剛從廚房裡鑽出來,池燃也到了。

他手上提著一個輕巧的禮品袋,看到剛從廚房裡出來的鬱南梔,大冬天的,臉上還有些紅潤。

池燃也沒往別的方面想,把手中的禮品袋遞給她:“臉這麼紅,做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