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燃剛開啟手機遊戲,斜眼看了外面一眼。

祁柏星來了。

聽他解釋,裴正陽也知道了這件事,只不過現在和父母在外地,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特地打電話囑咐他,讓他代為看望。

到時候池燃出院,他一定在最好的酒店擺上一桌。

解釋完,他把那一大束花塞到了鬱南梔懷裡,忙不迭的衝進去:“燃哥,聽雲川哥說你食物中毒住院了。”

上上下下把他看了一遍,祁柏星鬆了一口氣:“看樣子沒什麼大事嘛,我還以為你馬上就不行了呢。”

看他健健康康精神頭十足的樣子,祁柏星也有了心情開玩笑,順手把一個袋子丟到沙發上:“看我帶來了什麼。”

池燃兩根手指挑起來看了看,裡面是一個遊戲機。

很老式的那種,帶操縱鍵盤的。

他往沙發上一坐:“知道南梔在,怕你們兩個無聊,所以特地帶來了遊戲機。”

裡面都是一些格鬥小遊戲,很適合鬱南梔這種新手玩。

池燃往她那邊看了一眼。

無聊?

她才不無聊。

當那跟雞湯一起拿來的一大書包作業是鬧著玩的?

鬱南梔在房間裡東找西找,沒找到花瓶,只好把中午喝剩的奶茶杯刷了刷,一大束精緻昂貴的花配上這麼一個紙杯花瓶,怎麼看怎麼彆扭。

祁柏星鑽進臥室看了看,不一會兒從裡面拿出一張紙,正是中午的時候鬱南梔畫的那一張漫畫。

看清上面的內容,祁柏星“嘖嘖”了兩聲,探出頭來問:“燃哥,你惹南梔生氣了?”

看著小人跪地求饒的樣子,他是在無法把上面這個抽象的小人和麵前的燃哥聯絡在一起。

池燃往那邊看了一眼,沒理會,招招手,鬱南梔就很乖巧的窩過來。

“教你玩遊戲。”

知道鬱南梔不太熟悉大型網遊,網遊教起來也費時間,他乾脆把那個遊戲機開啟,挑了一款比較簡單的格鬥遊戲。

他仔細的講解哪個按鍵是攻擊鍵,怎麼操控,鬱南梔半跪在沙發上,聽的比上課時還要認真。

被晾在一邊的祁柏星:“……”

他是不是應該把遊戲機放下,然後自己滾蛋?

教會她之後,池燃終於想起房間裡還有一個人來?

抬手對著祁柏星招了招:“陪她打一局。”

祁柏星擼了擼袖子,明顯是要大幹一場的架勢,被池燃眼風一掃,腳下停頓了幾秒。

明白了,得讓著點。

螢幕開啟,裡面是兩個類似於俄羅斯方塊組成的畫素小人,還蹦出來了一排的人物。

鬱南梔也不明白這些人物有什麼作用,隨便選了一個扛著大刀的小人,跟著池燃教的開始操作。

祁柏星選了一個粉紅色的美少女。

遊戲很簡單,兩個人各自帶領一支隊伍,先把boss幹掉,最後再兩隊人馬互毆。

誰活到最後誰勝利。

等螢幕上“開始戰鬥”的字幕消散之後,鬱南梔按著按鈕開始操作起來。

池燃在旁邊坐著,手搭在沙發背上,眼睛盯著螢幕。

鬱南梔第一次操作,還不太熟練,有些攻擊性的動作需要猶豫幾秒。

一開始,祁柏星還謹記池燃的話,讓鬱南梔同學儘量有遊戲體驗感,越到最後,戰鬥進入白熱化階段,就把他的話拋到腦後了。

粉紅色的美少女在遊戲裡大殺四方,揍倒boss之後,一個大招直接幹倒了一片人。

到最後,鬱南梔操縱的大刀小人被美少女放倒在地上狂毆。

池燃的臉陰了一片。

祁柏星還沒感覺氣氛的不一樣,嘿嘿的在那裡狂樂,等一回頭看到大老的臉色,笑容僵在了臉上。

“給我。”

池燃從鬱南梔手裡拿過遊戲機,跟她交換了一下位置,自己坐在了螢幕面前。

祁柏星拿著操縱鍵盤的的手有點發抖,欲哭無淚:“燃哥,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池燃半抬著眼睛看他:“你猜。”

祁柏星幾乎從他眼中看到了隱藏的殺氣。

遊戲一開始,池燃就選了剛剛鬱南梔操縱的那個揮著大刀的小人。

那是一個十分具有攻擊性的人物,只不過因為鬱南梔操作不熟練,該有的優勢都沒有發揮出來。

遊戲自動給他們分配了隊友。

池燃上來沒去打boss,先一個大招把對面的機器人殺了個差不多,祁柏星成了光桿司令。

看著周圍的一片血紅,祁柏星扯了扯唇角。

隊友都死光了,這該讓他怎麼打。

後面的操作更簡單,池燃放任祁柏星被boss虐殺,等快沒血的時候,他就帶領隊友衝上去,給祁柏星迴血的時間。

等血回的差不多了,再繼續把boss放出來,任由他繼續虐殺。

祁柏星:“……”

這遊戲,還不能自殺,到最後,他直接站在原地不動了。

“燃哥,你給我個痛快吧!”

別再這樣半死不活的吊著他了。

池燃斜挑了他一眼,按下攻擊鍵,美少女的血條瞬間見空。

祁柏星從來沒有覺得輸也能這麼痛快過。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心裡又憤憤不平起來。

尼瑪燃哥護妻,偏心起來簡直沒邊了。

——

幾個人吃過晚飯,鬱南梔又開始掏出卷子來做題,有不會的地方就請教池燃,他就像一個人形掃描器一樣,所有的題目經過他一眼,基本上就能找出最簡約的計算方法,幾次下來,祁柏星眼睛都看直了。

兩個人在旁邊做題,祁柏星無事可幹,乾脆也搬了個板凳在旁邊旁聽,但是兩個學霸的交流方式和正常人不一樣,一道難題,池燃在旁邊畫一條輔助線,然後問:

“會了嗎?”

“會了。”

“解題步驟寫下來。”

祁柏星在旁邊就像看天書一樣,第一次感受到了知識的貧瘠所帶來的差距。

沒想到不光在班級裡受數學老師的虐待,哪怕現在在醫院,也沒能逃得了這個魔咒。

看了一會兒,他只覺得眼冒金星,什麼xy的通通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沒一會兒就快聽睡著了。

不到八點鐘,池燃就開始趕人,點點祁柏星:“你送她回去。”

祁柏星看看池燃又看看鬱南梔:“燃哥,南梔不留在這裡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