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燃當場掏出手機發了一條訊息,不一會兒就打過來一個電話,裡面是一個驚喜的女聲:“燃燃,你說給我們找了個家教老師?”

池燃看了看站在旁邊的鬱南梔,她正一臉希冀的望著他。

他應了幾句就掛掉了電話,回頭牽起鬱南梔的手:“別怪我沒提前提醒你,給你找的這個家教,工資高,但是想做好也沒這麼容易。”

鬱南梔現在已經被金錢衝昏了頭腦,但在幾番衡量之下,還是保持了一絲理智:“那小孩很難搞嗎?”

池燃略一沉吟了一下:“確切的說,那已經不能叫小孩了,用生物學上一個準確的詞來描繪,應該是初始化碳基生物。”

鬱南梔:“???”

這是什麼鬼東西?

嘴角牽起一抹笑,看向她的目光帶著瑩瑩的溫柔,嘴裡吐出的話卻分外殘忍:“四歲的小朋友,氣走了七任老師,還都是有資深教育經驗的幼兒教師,你說難搞不難搞。”

鬱南梔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她的印象中,四歲的小朋友,就比如她隔壁再隔壁的那個小弟弟,每天只會擦著鼻涕玩泥巴。

池燃招停了一輛計程車,把她塞進去:“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畢竟,不是還有我嘛。”

路上,池燃給她看了小朋友的照片,從照片上看,那是一個軟萌軟萌的小糰子,扎著兩個羊角辮,衝著鏡頭笑得開心。

明明是個小天使好不好?

沒過多久,計程車停在一棟富麗堂皇的別墅前,還沒按門鈴,就有人遠遠的迎過來。

“這是宋家的保姆,你可以叫她芳嫂。”

芳嫂身上還圍著圍裙,走進了才發現,上面有一坨坨明黃色的顏料。

而且看這新舊程度,明顯不是一次造成的。

芳嫂一邊指揮這保安開門:“池少爺,你來了。”

然後目光就落到她身上。

“這是太太說的新找的老師?”

鬱南梔點了點頭,老師,算是一半吧,畢竟自己還沒得到主人家的認可。

從這裡到別墅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芳嫂在前面引路,池燃和鬱南梔走在後面,看他輕車熟路的樣子,鬱南梔不由得低頭問他:“你跟這家人是親戚?”

看這樣子也不是來過一次兩次了。

“嗯,我一個遠房堂伯,大兒子在外面上大學,老二四歲。”

聽這語氣,兩家人雖然是遠房關係,但是走的挺近。

剛進門,就聽見芳嫂一聲驚呼:“我的小祖宗,你怎麼又把顏料塗到桌子上了。”

鬱南梔定睛一看,晶瑩璀璨的茶几看起來就價格不菲,只不過上面亂七八糟的塗滿了顏料。

坐在地上的小女孩兒也沒逃過一劫,一轉過臉,臉上都是紅的綠的顏料。

清透的眼睛從下到上打量了鬱南梔一眼,然後小糰子就把目光放到了她身邊的池燃身上。

“池燃哥哥,你好久沒來看我了。”

她一路小跑著奔過來,身高才剛夠到他小腿往上一點點,小手一抓毫不留情的在他的褲腿上印上了兩個手掌印。

池燃昂貴的褲子瞬間報廢。

嫌棄的提起她的領子把她提到眼前:“討打是不是?”

小糰子笑的清脆。

池燃提著她的衣領把她提到鬱南梔面前:“這是你新來的老師,叫姐姐。”

“姐姐好!”

天使一般純淨的笑容,看得鬱南梔心都要化了。

好萌!

大大的眼睛簡直佔據了半張臉。

睫毛怎麼會這麼長?

她正沉浸在小糰子的顏值中,張口就被池燃提醒:“你可別被這傢伙騙了,她就是天使的臉惡魔的心。”

把小糰子放在地上:“晚晚,這次新來的老師可不一樣,你要是敢欺負她。”

他扯了扯她軟軟的臉:“小心我揍你!”

小糰子皮實的很,不管怎麼蹂躪都不哭,咯咯笑著拉起鬱南梔的手:“哥哥,姐姐這麼漂亮,她是你的女朋友嗎,就是爸爸和媽媽的那種。”

鬱南梔臉色爆紅。

四歲的小孩子並不能理解女朋友的意思,只是懵懵懂懂的察覺到了一點什麼。

池燃斜眼看她,也不解釋,鬱南梔瘋狂的擺動手臂:“晚晚,你不要誤會,我們只是同桌。”

解釋到一半,她突然察覺,一個四歲的小朋友,她能懂什麼,自己說的這些她又能理解得了幾分。

於是主動閉嘴了。

小糰子還眨著閃閃亮亮的眼睛望著她:“姐姐,你不可以跟晚晚搶池燃哥哥的哦,晚晚長大了是要給哥哥當小媳婦兒的。”

鬱南梔瞠目結舌。

這是誰教她的?

當小媳婦兒,幾歲的小孩兒能懂得這個?

池燃看了她一眼,主動的蹲下身子,特別正色的回答:“哥哥不會娶晚晚。”

原本還在興高采烈蹦躂的小糰子聽到這句話立刻蔫吧了,揚著小奶音:“為什麼呀。”

池燃指指她又指指鬱南梔:“因為你沒有她可愛。”

一個萌萌的**糰子和一個萌萌的小奶糰子,他明顯是更喜歡大的。

鬱南梔臉色爆紅。

他卻一臉正經,明明說的就是實話。

在自己眼中,誰能比她更可愛。

鬱南梔戳戳池燃的胳膊:“你跟一個小孩兒說這些幹什麼?”

什麼不可愛不可愛的。

池燃站起身子:“人你也看到了,說吧,想不想做她的幼兒老師?”

鬱南梔考慮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晚晚還太小了,她更適合的是一個全職的玩伴,而不是像我這樣沒時間也沒精力的高中生。”

而且,她這個年紀也不需要補習。

愛玩是天性。

池燃失笑:“你倒是有自己的原則。”

生活費這都快花沒了,也不願意來看小孩兒。

鬱南梔有點惱怒:“我要是像你一樣是個富二代,我就乾脆做一條鹹魚,每天翻翻身,就是我的運動。”

可惜,她沒有那個命。

池燃在手機上和伯母說了一聲,宋夫人也表示理解,只是讓他們多來陪晚晚玩。

這樣的要求,兩個人自然沒拒絕。

芳嫂要留他們吃晚飯,被池燃拒絕了,計程車停在她家巷口,池燃沒打算進去,深邃的目光注視著她,鬱南梔被他看的一陣臉紅。

摸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