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璟從進門到坐下,視線一直都跟在沈南煙身上轉,沒有放下過。

他看見兩人親密的說著什麼,肺都要被氣炸了。

心裡莫名覺得酸楚,被情緒左右著。

沈南煙離開家的這些天,他的日子也沒有想象中的好過。特別是回到家裡的時候,他都下意識的找她的身影。

後來才反應過來,她早就搬出去了。

他開始不習慣。

早上沒有人出來送他上班,晚上回家空蕩蕩的。

也沒有人再時刻打電話給他問東問西似的查崗。

明明他應該高興的,終於擺脫了這個女人的糾纏。

可事實卻相差甚遠。

他想起沈南煙的時間,也一天比一天多。

另一邊,沈南煙和奚旭堯同時向他看了過去,這才發現,是傅寒璟。

他也同時看向了他們這邊。

“一千萬,傅總真是大手筆啊,看來這瑪瑙今天是非他不可了。”

“你沒看到他身邊的蘇大明星嗎?估計是為了討美人一笑吧。”

旁邊的人也被傅寒璟的叫價驚到了,小聲的交談著。

這瑪瑙雖然百年一遇,但也值不到一千萬的價格,最多也是幾百萬就到了底。

起拍價也就一百多萬,傅寒璟這是直接翻了快十倍的價格,也不知道他圖什麼。

沈南煙淡淡的收回視線,目光沉靜如水,偏頭對奚旭堯說道:“要不奚總還是考慮一下別的?”

一千萬已經夠離譜了,傻子才去跟價,有錢也不是那麼燒的。

奚旭堯同意地點頭:“聽你的。”

拍賣師叫價三次,最後一錘子買賣,瑪瑙項鍊由傅寒璟拍得。

蘇挽月又驚又喜,以為傅寒璟這瑪瑙是買給她的。

剛剛她只是隨口說了一句這瑪瑙好看,沒想到傅寒璟就拍給她了。

“寒璟,其實你不用開那麼高的價格的,我雖然喜歡,但也不能讓你這麼破費。”

傅寒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解釋。

他只是看見兩人互動不爽,見奚旭堯要舉牌拍,他才舉牌開的價。

傅寒璟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他在吃醋。

臺上拍賣繼續,可連續幾個拍品下來都沒有奚旭堯看上的。

沈南煙也興致缺缺,確實沒什麼能入眼的。主要是她對那些古董收藏什麼的都沒有什麼興趣。

“可惜了剛剛那個瑪瑙項鍊,要不是他開價太高了,或許你還能和他搶上一搶。”

奚旭堯的視線從臺上收了回來,往傅寒璟那邊看了一眼,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神色。

看來他猜得沒錯。

“我並沒有這麼覺得,或許還有更好的東西在後面等著我也說不定。”

“失去等於擁有,我有得是耐心。”

沈南煙並沒有聽懂他這富有深意的話,訕訕的看了他一眼。

“你不是說要拍一件首飾送人嗎?再這樣下去的話,我看也沒有什麼合適的。”

她想走了,在這裡坐得壓抑。特別是知道傅寒璟也在這裡。

奚旭堯卻讓她不要著急:“這可說不準。”

約莫又過了十分鐘左右,拍賣師拿著禮儀新送上來的首飾盒進行解說。

“接下來這個拍品很特別,是奚氏集團奚總的女伴自己設計的一個小首飾,珍珠耳環。”

沈南煙聽到這裡的時候,眉心一跳,奚旭堯還真的把她的耳環拿來拍賣了。

她以為說著玩的,所以才說的那些話。

這臺上的拍品,每件都價格不菲,收藏價值連城。

和她那個耳環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好丟人。

這一刻,沈南煙想原地挖個坑,把自己給埋起來。

“奚總,您還真是與眾不同啊。”沈南煙用手擋住一半的臉,瞪著他。

“我可沒跟你開玩笑。”

奚旭堯笑著拉下她的手,說道:“放心,我一定幫你把面子給掙到位。”

拍賣師:“珍珠耳環,9999,起拍價一千。”

沈南煙鬆了口氣,奚旭堯還算給她留了點面子。

不過,應該也沒有什麼人拍吧。

“兩萬。”

她舉起牌子,想自己把耳環拍回去,至少也沒有那麼丟人。

下一秒,傅寒璟也舉起了牌子,開口就是:“十萬。”

沈南煙訝異地看了他一眼,這人今天是瘋了吧,非要跟錢過不去。

傅爺爺知道他在外面那麼敗家嗎?

沈南煙還沒回過神,奚旭堯拿過她手裡的牌子競拍:“五十萬。”

傅寒璟:“一百萬。”

奚旭堯:“一百五十萬。”

傅寒璟:“兩百萬。”

沈南煙倒吸了口氣。

一副只要一兩千的耳環,居然被他們拍到了兩百萬。

這輩子,她都沒有覺得自己的設計能如此的值錢過。

堪比大師。

奚旭堯想要再舉牌,被沈南煙一手就壓了下去。

對著他搖頭,彷彿被嚇得不輕。

“奚總。”

“怎麼了?”

沈南煙嚥了咽口水:“沒必要,耳環我不要了。”

“你確定?我說過會幫你把它給拍回來的。”奚旭堯皺著眉頭,表情有些為難。

“不用,就當我送你了。”

她怕再拍下去,自己的心臟會受不了。

“那好吧。”

最終,耳環還是被傅寒璟拍了過去。

沈南煙鬆了口氣。

拍賣會結束,兩人空手而歸。

臨走的時候,傅寒璟在門口把沈南煙叫住,遞了一個盒子給她。

是那雙珍珠耳環。

沈南煙沒接,只是那麼看著他。

“傅總,這是何意?”

一聲傅總,把兩人的距離隔開。傅寒璟從來沒有那麼討厭過這個稱呼。

他把盒子開啟:“聽說這是你設計的耳環,物歸原主。”

沈南煙職業假笑:“傅總說笑了,既然耳環是您拍下的,自然是您的東西。”

“如果您沒什麼事情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南煙。”傅寒璟把她叫住,啞聲道:“你就非要跟我那麼生分嗎?”

“呵。”沈南煙臉色沉了下來:“我不跟你生分,難道還跟你相親相愛嗎?”

“傅寒璟,到底是誰弄不清情況?你知道什麼叫離婚嗎?”

“我……”

沈南煙直接打斷:“到此為止吧,從今以後你過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兩不相欠。”

說完,她轉身就挽著奚旭堯的手臂,說道:“奚總,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