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入三更,京城之中,叮叮噹噹的鐵鏈聲在城中各大街道響起,城隍公差皆手持鐵鏈而行,似欲震懾京城的魑魅魍魎,讓其收斂些許。

然在京城之外。

易柏等妖正與兩位神將攀談。

在兩位神將提及有功勞,且他們會協助後。

羊妖點頭答應下來。

“辰神,子神,卯神,你們意下如何?”

兩位神將行禮問道。

灰鼠與兔妖望向易柏,卻是以這真龍為主。

“自無不可。”

易柏應承下來。

有十二神一起出手,自是碰上一碰這個喇嘛國師。

灰鼠與兔妖見著易柏應承,紛紛是答應下來。

“有勞四位,我等去請一請其餘之神,四位少待!”

兩位神將控背躬身,轉身口中念訣,駕起祥雲,往天上飛去。

“辰神,子神,卯神,此番,需得你等齊心,一同出手了。”

羊妖老兒轉身,面朝易柏三妖,拱手說道。

易柏三妖回禮,未敢託大。

“不瞞你等,我對辰神的名頭,是早有所聞,九年前就已聽聞,今見著辰神,真是應了那句‘盛名之下無虛士’!”

羊妖話鋒一轉,提到易柏,再是一拜。

“我亦是久聞辰神之名也!”

兔妖贊同。

倒是讓易柏無奈,他亦未曾想到,他的名頭竟流傳得如此之廣。

“些許虛名罷,不必如此。”

易柏自是謙虛,怎敢託大。

兔妖搖頭,還想讚揚一番易柏。

卻見得天上祥雲下墜,是那神將帶人下來了。

“未神卯神所言極是,我未成醜位之妖時,亦是常常聽聞辰神之舉,速得辰位權柄,鬥得天上雹神,名傳萬里,妖魔之間,或多或少定是聽過辰神之名。”

祥雲上一人走出,聲音沉重有力。

易柏瞧去。

這人而立之樣,面板黝黑,鼻孔粗大,身形魁梧,頭上頂著兩隻牛角。

‘是牛成精也,聽其言醜位,當是醜位之妖。’

易柏心中有了判斷。

“原是醜神,有禮了。”

易柏朝著魁梧醜神,拱手一拜。

“辰神。”

牛妖還禮。

“諸位大人,還請少待,我們已通知其餘十二神,正在急速趕來。”

兩位神將走出,抱拳說道。

易柏等人皆是道‘好’,在城外交談起來,彼此認識熟悉。

不一會兒。

果真又來了幾位十二神。

是為寅神,午神,申神。

易柏見著寅神後,還心中暗驚,只因寅神是山君成精。

昔日大寅山之事,他可歷歷在目。

仔細一瞧,此山君非彼山君。

這頭山君妖氣純粹,非大寅山山君可比。

午神則是一位馬兒成精,性子豪爽。

申神則是一隻猴兒成精,性子精明,常言‘猴精,猴精’,便是如此。

自申神到來。

十二神聚齊九位於城外。

九位連同易柏在內,皆在熟悉彼此,這九位修行不易,且都是在一地爭奪權柄的,自知日後是同僚,打好關係是必要的。

其中易柏是最熱鬧的,每位過來,都會言語,聽聞過易柏之名。

這讓易柏鬱悶懷疑,難不成,天上把他的事情,當成案例到處宣揚不成。

……

在京城外等候一日,晚間則在城外,白日則是神將等用了法子,使他們隱身,常人斷是難以見著。

在等候一日後。

又有一妖到來。

神將見之,忙是迎接,道句‘酉神,是為十二神第十位’。

易柏在後暗自打量。

酉神是位及冠青年,衣服華麗,花狸狐哨,單是一眼看去,端是翩翩少年郎,可那衣服下的雙腳卻是雞爪,甚是怪異。

易柏自是未有多說什麼,與其餘十二神一同迎接。

在後半夜。

又有兩位十二神火急火燎到來。

正是排名第十一位的戌神,乃是狗兒成精。

以及第十二位的亥神,是為豬類成精。

說來,易柏見著豬妖后,心中亦是感到震撼,實在是豬妖那龐大的身子,令他側目。

易柏目測豬妖的化形之軀,得是三四百斤往上的體格,本相自是不必多言。

十二神自此聚齊。

他們在彼此熟悉一番後。

易柏便將事情與剩下幾位不知的十二神說清。

幾位不知情的十二神一聽,知有功勞,自是答應。

十二神迅速統一了戰線,要闖上一闖京城。

接引的數位神將見狀,長鬆口氣,叮囑十二神萬事小心,他們會在天上接應,就駕雲離去。

京城外頭,剩下易柏等十二妖在此處,他們皆是眺望著京城。

“諸位,我等這便入了京城,攪他個天翻地覆?”

馬妖性子豪爽,站出來指著京城,如此說道。

“不急,諸位,人間有句俗話,叫做‘群龍不可無首’,我等既要入京城大鬧,當要統一排程,需得推舉一妖為首,好入京城解決這喇嘛國師的事情。”

申神猴兒妖眨巴雙眼,開口說道。

“申神所言極是,十二神自當需得一排程之人,我推舉辰神也!”

灰鼠站出,瞥了一眼猴兒,開口說道。

“我亦覺得辰神極好。”

“我早年就聽過辰神威名,讓辰神排程我等,我自是沒有意見。”

兔妖與牛妖大步走出,來到易柏身後。

其餘十二神皆沒有表示。

“辰神乃是真龍,實力自是強大,可是其實我很聰明,我覺得我能排程好十二神。”

猴兒妖毛遂自薦。

它話才說完。

寅神虎妖走來,一把將猴兒妖拉走。

“不是,老大,伱老大,你拉我幹什麼!”

猴兒妖不甘的聲音響起。

易柏錯愕不已的望著這猴兒妖和虎妖的舉動。

“辰神,看不明白吧?”

羊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易柏身後,開口說道。

“未神,確實是看不懂。”

易柏點頭,未有隱瞞。

他不懂這個猴兒妖和虎妖在折騰一些什麼。

看起來,似乎兩者是認識的,而且較為熟悉。

“辰神有所不知,這申神與寅神早早就相熟了,早年它們是為好友,寅神所在的山中,有時寅神不在山中,就是申神助其守山的,據說有一次,寅神陷入生死危機,關鍵時刻,還是申神救了它,故而它們成為生死之交,申神能成為申位之妖,寅神沒少出力。”

羊妖解釋說道。

“原是如此。”

易柏明白。

這就是所謂的‘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吧。

“辰神,你若是要成為十二神之首,現在大可向前,我定然支援你。”

羊妖如此說道。

易柏搖了搖頭,未有答應,他大步向前,走到前邊兒,開口說道:“諸位皆是一地俊傑,何須選一首,我等十二神,都是本事高超之輩,選誰為首,彼此都會心有不服,不若此番入京,我等各顯神通就是。”

易柏未有競選什麼十二神之首的意思。

對於什麼十二神之首,他只覺荒謬。

“辰神既如此之言,我等自然聽從。”

十二神們俱是滿意。

“我等且進!”

易柏未有再多言,他縱身一躍,就是數丈,往著京城而去。

灰鼠與兔妖緊隨其後。

三妖再是入了京城。

此時正是深夜。

城隍公差見著三位,俱是認出,拱手一拜,未有阻擋。

“真龍,我等去得何處?”

灰鼠駕風之時,出聲詢問。

“入皇宮,見一見那國師,那天子。”

易柏再未有顧忌。

若是他一妖,或許他忌憚皇宮三分,不會輕易入內。

但如今十二妖俱在,他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此事完成,是有功勞在身的,十二妖不愁不出力完成。

“真龍,為何之前,你不選擇當十二神之首?有我等幫你,你是很有可能當上十二神之首的。”

兔妖亦是在跳躍途中,出言問道。

它的跳躍,可要比易柏的跳躍厲害得多,稱句‘一躍百丈’亦不為過。

“十二神之首有什麼好的,既不能提升我等品級,又沒有其他實際性作用,與其帶著一堆面和心不和的同伴,不如讓其各自為戰,各顯神通。”

易柏搖頭說道。

他腳下動作不停,不緊不慢的趕路。

“真龍有理。”

灰鼠稱讚。

……

三妖趕路,不多時,已來到皇宮大門。

皇宮大門的戒備是極為森嚴的,一隊隊兵丁在巡視,不容忽視。

易柏本想渾水摸魚,入得皇宮。

可卻見一陣迷霧飄然而來,往大門一吹,沿途兵丁悉數倒地。

“辰神,瞧我這一迷魂煙,可是好用?”

羊妖從不遠處走來,在其身旁有一胖子,正是那亥神。

“未神倒是精通醫理,此迷魂煙,當是藥材所制,不傷人命,又可讓人安睡。”

灰鼠嗅了嗅,開口說道。

“子神好眼力。”

羊妖笑著說道。

“勞煩未神了。”

易柏拱手道。

“此事為我十二神共同之事,談何勞煩不勞煩。”

羊妖搖頭。

五妖湊在一處,就要往前。

轟隆!!

五妖尚未往前行走,卻見一道驚雷劈在五妖腳下,擋其入皇宮

五妖俱是被嚇了一跳。

“幾位,此為人道之氣攔路,該是要出手了。”

又是一聲傳來,瞧得牛妖大步走前,每一步都勢大力沉,引得整個地面一震。

在牛妖身旁,還跟著雞妖。

“不錯,人道之氣敢擋道,出手就是,我等十二神聚在一起,還懼皇宮一人道之氣攔路不成。”

虎妖走來,帶著猴兒妖。

“人間王朝巔峰之際,我定是有多遠跑多遠,可現在的人道之氣,被這國師嚯嚯成這樣,還是算了吧。”

馬妖又與狗妖從遠處而來。

不一會兒,又見蛇妖孤零零走來。

十二神是為聚齊。

“既然如此,那就硬闖。”

易柏沒法,他是有法子悄無聲息進皇宮的,他的假形之術可以瞞天過海,瞞過一人道之氣,不在話下。

可其他十二神沒法。

說要硬闖。

兔妖那雙鮮紅的眼睛亮了,率先躍起,朝皇宮大門而去。

轟隆!

驚雷再現。

兔妖縱身一躍,身形如魅,輕鬆躲開,進入皇宮。

“給我散!”

牛妖狂奔,手中不知何時,握了一柄大錘,往天上一丟,大錘旋轉到半空,似錘到什麼東西,竟然硬生生卡在半空,不得進退。

“醜神,我來助你!”

易柏嘴邊發出龍吟,他現出真龍之軀,以龍角騰空而起,開了法眼,瞧得大錘陷入一團純正的白氣之中。

他的龍爪朝其抓去。

撕拉!

一聲響亮,這團人道之氣硬生生被撕扯而開。

大錘再是落到牛妖手上。

“辰神,多謝。”

牛妖沉聲說道。

砰砰砰!

易柏還未答話,瞧得皇宮大牆被豬妖一個撞擊,推倒在地。

其餘大妖亦是碰著人道之氣不同程度的攔截。

每位大妖都有自己的手段,三兩下間,皆是闖入皇宮。

‘人間皇宮,被鬧翻了。’

易柏心中暗道。

他未有遲疑,再是現作人軀,往皇宮深處而去。

十二神俱是入內。

一時之間,皇宮亂作一團。

許多近衛舉戈而來。

可羊妖一口迷魂煙,讓其紛紛倒地。

沿途竟還有許多小妖出現,試圖攔截他們。

可十二神俱是妖怪之中的佼佼者,怎可能被一些小妖攔住,沒兩下間,十二神就打入皇宮深處了。

易柏手持青龍禪杖,一杖一隻小妖,所過之處,無人能擋。

他率先邁入皇宮深處,四下眺望。

瞧得遠處樓臺林立,殿堂一座連著一座。

有一殿堂,其上有刺眼的金氣閃耀。

這金氣是人間王朝的氣運。

易柏開了法眼再是一瞧,金氣之中,隱有黑氣與人氣在,還有屬於佛法的氣息。

他如何能不明白,他要找的國師,天子,全都在那殿堂之中。

“諸位,那國師,天子俱在前邊殿中,且隨我一去!”

易柏持杖一躍,快速逼近。

其餘十二神緊隨其後。

十二神來到殿堂之上,尚未看清這是一座什麼殿什麼堂,卻見殿堂之前,刺眼的金光化作一隻與燕子相似的百丈大鳥,往十二神撲來。

“各位小心,此為大燕王朝天子氣運所化,相傳大燕王朝太祖乃玄鳥所生,故大燕王朝信奉玄鳥,我等不可大意!”

羊妖眼睛一眯,認了出來,提醒一句。

其餘大妖皆是點頭,彼此對視一眼,包括易柏在內,俱是現出本相,站於十二方位,圍攻玄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