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

什麼叫墮落?

思想朝壞的方面發展,那才叫墮落!

那麼用這斷子絕孫袋,叫墮落嗎?

用這玩意,是為了防止被鬼物邪祟汙染,為的是自身的健康氣血和安危。

這哪能叫墮落?

這分明是叫做保護好自己。

畢竟男人出門在外,也是很危險的。

李道玄摸了摸下巴,掃了眼白珺離去的方向,又看了眼周絮離開的方向。

不對……周絮又不是鬼物邪祟。

不對。

我他孃的看周絮做什麼?

李道玄晃了晃腦袋,再度看了眼面板上的文字和須彌當中那個用盒子裝好的魚鰾。

心中嘀咕道:“這東西明明是個穢物,竟然也能汙染人……還能把我給汙染了。”

反正自己是絕對沒問題的,所有的問題都來源於被汙染。

誠然,李道玄先前在白珺面前之所以表現的這麼正人君子……雖說有白珺那不分男女的聲音。

但更多的還是他自身擔憂。

擔心不安全,擔心在這個世界沒得治。

可現在就好多了,有這玩意……至少能放心一些,不用擔心完全陷入被動的局面。

通道里邊傳來了腳步聲,李道玄收起雜念朝著羊頭椅後邊的石拱門看去。

走出來的是一臉喜悅的周絮。

看她的表情,李道玄就知道她多半是找到了什麼好東西。

她出來後先是看了眼田才,而後才跟李道玄說道:

“太歲!”

“什麼?他竟然還有這東西,還沒隨身帶著?”李道玄也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

“嗯。”

周絮用力地點了點頭,顯然,能找到太歲這事,也是超乎了她的預料。

“先收好。”

李道玄沒有問她到底搜到了多少,這東西,完全可以回去之後再慢慢分享。

坐在角落那石柱下的田才小聲說道:“太歲這東西,一旦放入了我們鬼裝神匠的空間裡邊,就不是我們自己的了,所以我們得到後,一般都會自己放起來。”

“嗯?”

李道玄回頭看向他,“你的意思是,那些至高也需要太歲?”

田才閉嘴搖頭,又伸手指了指上面,再度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不能多說議論。

李道玄也跟著抬頭看了眼,沒再多說什麼。

周絮也是來到他身邊坐下,“別的都沒找到什麼好用的,香火功德俗器什麼的,這些曲羊自己用不上,估計都隨著他的死一塊上供了。”

田才也是稍微坐近了些。

“其實如果道玄你沒把他的屍體燒掉的話,他的屍體也會隨著一起上供的。”

“我們的一切,都是來自於偉大的神匠賜予。”

田才說這話時,眼神中滿是狂熱和虔誠,甚至都起身拜服下去。

這一刻,李道玄好像感受到了有一點什麼東西從田才身上飛出,隨後飄向了冥冥的虛空。

“這是他的……信仰。”周絮喃喃。

李道玄則是問道:“你要怎麼樣才能從初信者晉升為弟子?”

“需要一個儀式以及正式弟子的接引。”

田才嘆氣道:“我在舉行儀式的時候,別的弟子都是能感知到我的位置的,所以這也是我當時沒辦法避開曲羊他們追殺的原因。”

李道玄頷首,“這舉行儀式現在好辦,可伱這需要一個正式弟子接引,你能找到?”

“原先是因為這沒有空缺,所以他們都不願有人擠上來分一杯羹,因而才都湊到了一塊對付我。”

“但現在既然有了空缺,他們肯定不會再騰出手來對付我……至於找個正式弟子。”

田才說著看向了周絮,“起先我是想著找奠燕大人試試看,看她願不願意的,現在好像有個別的正式弟子對我有點想法。”

緊接著田才便把之前在他洞穴裡發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沒有半點藏私。

李道玄起先聽著還算尋常,可當他聽到“門門怪”這個名字的時候,瞬間提起了精神。

田才口中的門門怪,曲羊口中的門老哥。

十有八九,這兩個就是同一人。

而且這門門怪還想扶持田才,所以他才對李道玄施以援手,協助他解決了曲羊。

一切好像都很是合情合理。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熟悉李道玄的周絮一眼就看出來了他表情的異樣。

“沒事,等他們都出來了再一塊說。”

主要是李道玄不想說兩遍。

不多時,方節也眉開眼笑的從入口處走了進來,他去搜的方向是進門的那幾個石室。

從他表情上看,李道玄就知道他多半也是找到了什麼好東西。

方節目光掃過,知道這是要說事的節奏,便是老老實實地來到了李道玄身後坐下。

田才有些羨慕李道玄的隊伍,但也沒說話。

所等不過半盞茶的時間,最後一個白珺也回來了。

她同樣是從周絮出來的地方出來的,只是她臉色尋常,沒有周絮出來時的喜悅。

可饒是如此,李道玄依舊多看了她好幾眼。

不是別的,而是因為李道玄想到了他剛獲得的那個……大寶貝。

白珺也察覺到了李道玄的異樣,雖不知為何,但只要李道玄看向她,她就會習慣性的露出笑容湊上前來,眉眼露出笑意。

李道玄不動聲色的避開她的接觸,隨即便將他在這的遭遇都說了一遍。

等到他說完,田才當即說道:“那就是門門怪!”

幾人目光看來,田才繼續說道:“我曾在會議上見過他幾次,他每次出現時都是這副模樣。”

“這麼說我當時遇見的那個黑袍人,就是門門怪了。”

“八九不離十,而且他是在你之後過來的,多半是從那個蟲僵當時看到了我們的行動然後通知了門門怪,他這才過來的。”

李道玄抬眼看了眼田才,淡淡的說道:“要是以後還是這麼不靠譜的事情,就別找我了。”

田才苦笑著雙手一攤:“實在是沒辦法啊道玄,我只是個連正式弟子都還不是的初信者。”

“可人家門門怪在正式弟子裡面都是數一數二的。”

“他有心算計我,我是真的發現不了。”

李道玄沒有搭理這個話題,這也不是他該考慮的,他轉而問道:“門門怪和這曲羊比起來……如何?”

方節瞬間來了精神,雙手在褲腿上摩挲著,擦著手上因為激動而浸出的細汗。

周絮稍稍有些蹙眉,但很快又伸手輕輕在眉心揉了揉,將起來的皺紋撫平,她在考慮這事的可行性。

白珺依舊在笑著。

在她看來,只有兩件事,一個是李道玄說過的,一個是李道玄沒說過的。

只要是李道玄做出的決定,她就會去做。

這兩人一鬼,都知曉李道玄問這話的潛意思是什麼。

也都沒人質疑該不該這樣,這是他們早就已經養成的習慣。

田才雖是接觸不多,但他知道李道玄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就是個膽大不要命的……如若不然,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兩個月時間裡頭,就拿下手巫城。

所以他為何要將門門怪和曲羊對比?

無非就是又想幹了!

田才想到這,有些驚慌,苦笑道:“道玄,死了這個想法吧,門門怪就算去了丘無名那,都是座上賓,和曲羊雖然都是正式弟子,但也不是一個層次的。”

“像我就算去了丘無名那,興許能見到他。”

“但若是門門怪要去,丘無名一定提前一天就會開始等候。”

李道玄一邊打量著他們幾個的反應,一邊手指輕輕敲打著膝蓋,盤算著此事的可行性。

丘無名是誰,李道玄自然是知曉的。

當然,也是自從他成為手巫城城主以後,才從朱業口中知道的。

因為這丘無名,是神巫城的……城主!

若是別人不知道也就不知道,畢竟是天高皇帝遠,誰也不知道誰,但李道玄如今既成為了這手巫城的城主。

還是有必要知道的。

“這麼說,幹是幹不贏了。”

李道玄摸著下巴的鬍渣子,他也想到了先前那門門怪的手段,只是敲了敲手指,就讓自己差點把心跳出來。

“孃的,能掌管整個下九流野外的墮落鬼裝匠,果真半點不簡單。”

“怕是有二三流的實力了吧他。”

田才搖搖頭,“具體的實力沒有誰知道,但絕對是我們下九流世界裡邊的那一小撮。”

李道玄一合掌,“行吧,那就找他試試看。”

“你先把該用的儀式都準備好,他既然已經盯上了你……到時你就試著聯絡一下他試試,看他怎麼說。”

“他要是不願還是不行的話,再考慮找隔壁這個。”

李道玄朝左邊的石壁看了眼,穿過這厚厚的石壁,在這鶴頭谷的另一側,可是還有一個弟子級別的墮落鬼裝匠的。

但這邊打的這麼兇,她都沒露面,也已經表面了她的立場了。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田才說著拍拍屁股起身,“那我先去佈置一下,好了告訴你們。”

“行。”

說完田才就繞過這羊頭椅,跨過石拱門,進了這裡邊的石室。

李道玄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又扭頭朝著洞口的方向看去。

他能感覺到,有著好幾道氣息在外邊影影綽綽的晃動著。

“應該是曲羊手底下的別的初信者,和田才一個身份的那些。”周絮猜測道。

“嗯,我去趕走他們。”

白珺說著從李道玄身邊起身,飄然而去。

李道玄的目光又忍不住順著看去,他有過手感,白珺雖然個子看著小小的,但這白裙下邊的胴體,卻很是玲瓏。

他又甩了甩腦袋。

他能感覺到,自從拿到那個全新的【斷子絕孫袋】之後,他就時常被汙染。

“你沒事吧?”

周絮語氣關心,她總感覺這次見到的李道玄,好像有了些許不一樣。

就好似改變了什麼想法似的。

“沒事,別多想。”

李道玄說著也是轉移了話題,免得周絮追問,“田才這事多半是沒什麼問題了。”

“有了我們先前在手巫城的那一筆,還有曲羊這一筆。”

“至少在第二次潮汐到來之前,功德這一方面,我們肯定不會缺。”

他一說起了別的事,周絮也就沒再追問,頷首道:

“估摸著時間,神巫城那邊應該也快派人來商討集會這事了,到時去了地,我們還得解決風穴城谷家和田家的事情。”

“他們用不著操心。”

七流食谷者……同階無敵的把握李道玄還是有的,到時就算那兩家有六流老祖前來。

有他和白珺在,也用不著擔憂。

方節雙手抱著膝蓋,給身上貼了狗皮膏藥,又內服了一攤紅肉之後的他,臉色也是好看了許多。

“我是擔憂這神巫城找我們這些附屬城池的人議事……怕是議無好議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都是要去的。”

李道玄說著扭頭看向門口的方向,白珺走了回來,笑著說道:“果真是那幾個初信者。”

她拍了拍手,“都被我打發走了。”

李道玄嘴角抽搐,自然能猜到白珺說的打發,是怎麼打發。

幾人又在這坐了接近兩盞茶的時間,其間李道玄也進這石室裡頭去看了幾眼。

田才一個人在地面上零零散散的擺了許多東西,李道玄也看不懂。

“終於差不多了。”

田才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從裡頭走了出來,他嘴角揚起,臉上掛著壓抑不住的笑意。

上次他就是在這佈置儀式的時候,曲羊他們就已經到了,更別提後面的事情。

但這次就不一樣了。

曲羊一死,別的幾名弟子肯定也都有感知,再察覺到田才佈置儀式,他們也都能明白髮生了什麼。

沒有人會為死去的曲羊報仇。

“那我現在就試著請一下門門怪。”

田才說完,抖了抖肩,背後已經損壞了的鐵爐子跟著蹦跳了幾下。

收斂了臉上囂張猖狂的表情後,他從壽衣鬼當中取出了一個田螺模樣的殼,他伸手在上邊敲打了幾下,輕聲喊道:“門大人,您在嗎?”

並無回應。

李道玄幾人也豎起耳朵聆聽著。

田才又試著敲擊了幾下,剛想開口,一閃黑色的木門憑空在他身後出現。

李道玄當即起身,旋即,他前不久剛剛見過的那個黑袍人,便是出現在了門後。

果真,他就是那個門門怪!

“你,何事喚吾?”

一道冷漠的聲音從那黑袍底下傳出,不見人臉,只見一片漆黑。

田才弓著身,賠笑道:“這不小的需要晉升成為弟子,還望門大人能替在下接引一二。”

門門怪剛想開口,一道聲音卻又在這洞穴裡邊響起。

“大家都是體面人,開啟天窗說亮話不好麼?”

“還何事喚吾,你真要不知道什麼事,剛剛為何過來找曲羊?”

李道玄撇嘴,他看不慣這虛偽的作風。

所以他直言。

昨晚八點多燒到凌晨三四點,吃退燒藥都沒用

今天起來在醫院跑了一天,這是我剛在醫院吊針的時候,單手碼出來的,雖然字數不多,但好歹沒有斷更……月票加更,還有這幾天生病少的那些字數,等我病好了都會還回來的,放心

其實只要不發燒都能扛,也都能寫,但是一發燒是真的扛不住,半點扛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