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淋漓……

秦銘那高大身形一下子退去,化為了一道白色倩影。

雪白的肌膚,傲人優美身姿漫步向前,轉眼間白上染紅裙,尤為美惜。

此時,她手中還舉著一個琉璃杯盞,枯黃的人頭和殘破的身軀那在暗紅色的琉璃杯中顯得格外妖豔、悽美。

紅線塔橋,美人如畫。

白指玉芊芊,雙目藏星輝。

“可惜,你還是栽在了我手裡,藏!”

紅綢花裙,長雪白髮,俏臉彎勾淺笑,來者正是那冥娘,只見她伸出玉手,撿起地上的血琳琳的,發黃的人頭。

“負心漢啊,你真是太誘人了!”

鬼冥娘那白玉手指沾染上點點暗紅的血跡,緩緩劃過人頭的枯黃面板,臉上笑容更加甜美熱烈了。

牧川斜眼瞥了一眼一旁的祝堯,然後迅速邁開雙腿,心中充滿了激動,口中的唾液在嘴裡來回翻騰。

一下子,他將祝堯的殘軀猛地鋪在自己身下,眼中閃爍的光芒顯露出貪婪之色。

他伸出已經變得怪異的手指,尖厲的指甲一下子刺穿了它的面板,再從上面撕扯下來一塊血肉來。

剛剛牧川那人模人樣的腦袋瞬間裂開,隨之而來的是尖面怪物,它的臉龐像是由青色的蛇皮包裹,黝黑的雙眼透著搖曳的幽火,臉部周圍長著大大小小的獠牙。

它張開那青色的面板,在獠牙簇擁下,下肚了那美味的,鮮血淋漓的血肉。

“美嬌,你可別看了,等會他復活就不好了!”牧川偷吃一塊血肉後往她那邊假意提醒道。

話語間它還用鋒利的尖爪劃開祝堯殘軀兩腰邊取出裡面的腎臟,一臉獻媚地遞到她面前。

“來,你也嚐嚐,這感覺真是,絕了!”

鬼冥娘撇了一眼牧川遞來的腎臟,內心湧現渴望之意,但她還是強壓住躁動不安的內心示意牧川放在一旁。

“急什麼,我還想多看看他呢……”

“不是我急而是他太危險了,主要我怕他傷到你了!”牧川身子往她那邊靠近,一臉獻媚的說道。

“你別離我太近了,我怕他會誤會的~”

白髮銀雪亮,俏面梨花香,柳葉小眉,粉紅小嘴,一點唇間紅,染在枯黃的人頭上。

這一舉動倒讓一旁的牧川興奮異常,蓬勃激昂之情激盪全身,似乎每一個動作在他瞳孔中皆呈絕美之姿。

但兩人的獨處的時刻多是短暫的,那枯黃的人頭突然間抽動了一下,這下讓牧川心頭一緊,立馬從冥娘手裡搶過那枯黃的人頭,當即大喊道:

“雁初,我們可不能再拖了!”

鬼冥娘看著人頭的血肉在不斷充盈,內心也多了一分緊張,立馬五指用力一抓。

‘嘭!’的一聲響起,瞬間把那腦袋給捏爆!

“牧川,快去準備服飾和召集人員!”紅衣魅影輕飄飄,如仙子夢幻,衣袖輕輕拂過,語氣沉穩莊重,“祭祀可以開始了!”

牧川會意後雙腿往後一撤,瞬間消失在鬼冥孃的視線之內。

鬼冥娘大手一揮,一股巨大吸力從手掌裡傳出,把地上的變成一塊塊的血肉的祝堯給吸到自己身邊來。

在確認牧川離去後,終於她無法抑制住內心的瘋狂!

雙目猩紅一色,玉指化為利爪,琉璃杯瞬間破裂,利爪眨眼間刺穿了那一塊塊血肉。

她像是一個野獸一般,在無人之地,不需要再保持矜持,蹲下身子,暴力地撕扯下自己的美麗的紅裙,露出雪白的美人兒,利爪不停地翻動,不停地,貪婪地偷吃著這份美妙的‘食物’!

片刻,她終於停止了享用美食的時間,她整理好衣物,眨眼間,地點瞬息萬變,她已經位於一片荒涼的山谷中,周圍環繞著茂密的樹林。

這裡似乎已經有人提前數日開始準備了,將祭壇搭建在谷底的一處開闊地上,祭壇上鋪著白色的綢布,四周放著數百盞蠟燭,以艮為止。

有名曰其山火賁,艮為主,是限制刑獄之象,是折獄之法。

一位身著羽衣、佩戴鳥面具、身姿臃腫的人突然出現在冥孃的視線中。

他緩步上前,謙卑有禮,彎腰伸手為她向前指引:

“娘娘,請!”

冥娘微微點頭,手裡託著人頭,但那人頭不再像是之前那樣枯黃無血色,面板如是嬰兒初生般光滑嫩白。

見她把那如是嬰兒般的人頭放在了祭壇的白布之上。

白布上的符文流轉,其蠟燭位置瞬息變幻,照其卦象可約摸為:初九,六二,九三,六四,六五,上九。

卦靈顯其色。

周圍被黑暗所矇蔽,一個接一個的人們現身,他們手握銅鏡、鈴鐺和雕有細緻花紋的木製工藝品,排成一長隊,緩緩向著祭壇移動。

首先,由九位身懷絕技的祭司,每人代表一個鬼神,進入祭壇的中央,站位與其卦象一致。

他們身穿黑色的袍子,面容隱匿在黑紗之後。

‘咚咚!’有鼓聲悶響!

這便是儀式開始之時,九位祭司手持長劍,舞動起來,劃出美麗而又神秘的曲線。

他們的身影在燭光下若隱若現,彷彿與鬼神之間建立了一種神秘的聯絡。此時,眾人開始唸誦祈禱文,向九鬼神恭敬祈福。

古老的咒語,呼喚鬼神的存在。

隨著咒語的吟唱,祭壇中央的空氣漸漸凝固,一股神秘的力量瀰漫開來。人們不禁感到心神盪漾,彷彿與神靈之間有一種無形的交流。

在儀式的高潮時刻,祭司們將手中的銅鏡和鈴鐺擺成特定的形狀,銅鏡映照出神秘的光芒,鈴鐺發出悠揚的聲音。

這一刻,據說九個鬼神的形象會在鏡中顯現出來,與參與者交流。人們傾聽著鬼神的旨意,祈求著他們的保佑和指引。

無妄之災。

黑夜獨聲……

在九個祭司耳邊不斷有傳來鬼神的低語,呢喃複雜,旁人都不知其意,但他們卻從面色驚喜轉變到驚恐,神色極其複雜。

九位祭司身上被漆黑而扭曲的身影纏繞,彷彿湧動的水一般流轉不止。

“……嗚嗚”

無言,他們似乎感到自己喉嚨被卡住一般,只能掙扎地發出悲鳴的嗚嗚聲……

他們捂著自己的喉嚨,做著誇張的動作,在別人看來都是通靈的表現,就這樣在一雙雙的目光注視他們‘犧牲’了!

何為犧牲,大約的意思就是以人為祭品。

眾人不敢妄言,只得低著頭,身形顫顫巍巍,生怕犯了鬼神。

他們自以為自己不管不顧就好了,別人犧牲了就好了,但那都不過自己的內心徒勞的安慰……

鬼影像是水一般流動地爬向眾人,他們還是不敢動彈,還是如此被動……直到被一點點蠶食,一點點被分解,一點點死亡!

掙扎,痛苦,慾望,在同一時刻爆發!

在同一時間。

同一個地點……

四周被一片漆黑環繞,就如同黑夜之中的一顆明珠,那裡豎立著一座莊嚴的祭壇,祭壇上鋪著華貴的白色綢布,繡滿了美麗的符文。而在這莊嚴肅穆之地,圍繞著祭壇的是一群瘋狂至極的人類!

他們,是在為白布上的人頭歌頌,他們,是在恭迎鬼神的降臨,是痛苦的掙扎,是身子扭曲的奇形怪狀!

那如同嬰兒般的人頭也在此刻不斷充盈著血肉,九個鬼神也趁此時機鑽入了他的血肉之中成為他的一部分。

周圍天地精華所供養的身體在此凝聚,他全身如是嬰兒般稚嫩,修長的身軀比以往更是健碩,肌肉輪廓塊塊分明,一頭長髮直披下肩,面龐玉雕琢,稜角分明!

還與之前有所不同的是,嘴角,背部,胸脯雙臂上多了九道暗黑色的符文。

這時那戴著鳥面具身穿羽衣的人神色激動不已,撲倒在地不停地跪拜著那修長的人影。

他沒有想放過祭祀的其他人,他為那鬼神做指引將那祭壇邊上剩餘的人兒全部給吞噬殆盡!

一個妖邪的男子,一步一蓮花,修長的人形卻透露著野獸般的嗜血。

在遠處的一狹小的空地,周圍無色無光。

“雁初,儀式已經結束了,我們也是時候把他放回去了!”牧川溫柔的對著鬼冥娘說道。

鬼冥娘站起身子在深深凝望了一眼那修長的妖邪身形後,才緩緩點頭。

一襲緋裳輕舞於純白之體,視線所及皆是飽含絕妙情愫之境。

也不知道她是想念,還是對他的身軀有所迷戀。

這時他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他也看了過來,四目相對。

她的玉指不停在嘴邊轉悠,內心也是躁動不安。

那祭壇上的玉白人兒目光一閃,立馬上身下壓,腳跟一翹,腳尖暴力而出,身形如是一點流星一射而出!

霎時,一張大手一下子砸到了鬼冥娘,他的目光中閃爍著冰冷的殺意,口未張,有一股沉重的聲音傳出:

“就憑你,也敢動我,真是找死!”

話語間,眼眸不動,另手一揮而就,一旁的牧川瞬間在原地爆開!血肉不在,只有血霧在空中散落!

再後,他直接霸道撕扯下鬼冥孃的紅裙,白花花的美人兒尤為憐惜,他毫不猶豫地張開大嘴,獠牙沾滿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