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興侯院的書房裡,一屋子人正在開秘密會議,目前他們掌握了更多劇情,比如這個畫本的男主是三皇子,說起這個三皇子,長興侯能說三天三夜,不過此時還是長話短說化繁為簡,用一句話來說就是此人表面溫順恭良實則城府極深,反正性格坦蕩的長興侯是不喜此類性子。

若談婚論嫁,他是不會讓他們單純的玉兒嫁給這種人的。

還有就是他們感覺到了危機,暫且不說三皇子如何陷害長興侯府,就是傳文那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樣子,他們早晚得涼涼。

這次被皇上塞了個查賑災款的案子不就是明晃晃的例子。查出來了,傳海不會有什麼政績,反而得罪不少人,若查不出來,能聽見傳文心聲這件事肯定得被說成巧使伎倆妖言惑眾。

章遠就是這個時候急匆匆的敲響了書房的門。

“不好了,夫人被二小姐氣暈過去了。”

呃......

長興侯無奈扶額,他的祖宗呦,什麼時候能消停點哦。不過倒是正好給他禁足傳文送來了個理由。

王氏的院裡,傳海匆匆過來看她時,丫鬟也正準備送大夫出去。

問了大夫情況,大夫便說是急火攻心,沒什麼大礙,歇著就好。

送走了大夫,傳海就問傳玉到底什麼情況,傳玉支吾著不知道該怎麼說,斜倚在床上的王氏就沒好氣的哼了聲。

“那丫頭目無尊長,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指桑罵槐,罵我是”

王氏又卡住了,原諒她實在說不出那三個字。

傳海感覺傳文那孩子不是個愛挑事的,當然,他也明白自家夫人不喜傳瑞他們幾人,猜想大概是他夫人說了什麼難聽話。

他嘆了口氣,讓傳玉回去休息後,傳海就開始給自家夫人分析傳瑞他們心眼不壞,以及他們一家回到長興侯府已成事實是改變不了的,還有傳瑞並不會跟他爭奪爵位這些事。

不過王氏一個字沒聽進去,反而冷笑了一聲,問傳海,“若他們真的不跟你爭這個爵位,為啥徐燕傳武和京中官員家的夫人和公子們打的火熱?不就是想搶你的人脈,跟你爭這個侯爵嗎!”

傳海愣了愣,這他倒不知道,略略沉思了下,他覺得夫人定然是誤會了,傳瑞夫妻和侄子不像是那種人。

王氏就冷笑,說她誤會是吧,那就等著看吧,總有他們狐狸尾巴露出來的一天。

陰沉了大半天,淅淅瀝瀝的雨終於開始下了起來,傳海讓丫鬟關了窗戶,囑咐夫人好好休養後就去書房頭疼賑災款的事去了。

傳海走後,王氏氣的砸了兩個茶杯,直罵傳海就是個木頭,被人坑了還幫人數錢!

空氣裡浸入的絲絲涼氣刺激的王氏咳嗽不停,在身邊丫鬟告訴她傳文被禁足了後,咳嗽停了,豬肝色的臉也紅潤了,連剛才還覺得冷的空氣也不冷而是清新了,開心的王氏幹了一碗藥還想再幹一碗。

還是公公明察秋毫啊,不過禁足還是太輕了,就該家法伺候狠狠的責罰。

第二天一大早王氏就喜氣洋洋的去給長興侯兩老夫妻請安去了,但到了地方後她就傻眼了。

這哪裡是侯府的深宅大院,簡直就是京城中最繁華的那條街了!

糖葫蘆攤兒,餛飩攤兒,包子油條早點攤兒,糕點攤兒,滷味攤兒,炒貨攤兒,竟然還有玩雜耍的!

長興侯還在那裡指揮,“小心點小心點,等會你的油可別濺到了我家文文”

“還有你還有你,糖葫蘆多沾點糖,我家文文愛吃甜的”

“嚯嚯嚯,你嘴裡的火別吐那麼長啊,嚇到我家文文咋辦吶”

“咦,王氏啊,你咋來了?”長興侯一個回頭看見了王氏,就熱情問道,“還沒吃早飯吧,來來來,我告訴你這家餛飩可是整個早市上最好吃的了,你今天有口福了。”

長興侯讓餛飩攤上的夫妻先給兒媳婦下一碗,就讓王氏想吃啥自己挑。

王氏呵呵,呵呵,這頓飯,真是不吃也罷!

不禁暗自咬牙,這哪裡是禁足,乾脆就是寵到天上去了!長興侯以前疼玉兒也從來沒有疼到這份兒上過啊!

王氏勉強喝了碗餛飩就藉口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望著兒媳婦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見底的餛飩碗,以及碗裡勺子上的牙印,長興侯不得不感嘆他兒媳婦這牙口真好啊,同時也羨慕的不行,他這牙口吃串糖葫蘆都不行。

昨天下了一夜的雨,今天天氣就立即轉涼了,傳文不想起床,賴到了日上三竿才起。

一起床就被長興侯拉著迎接了她的無敵愛心大早餐。

傳文睜了睜惺忪的眼,嘿嘿,不困了,大手一揮,各來一份!

“好嘞!”

長興侯回答的比攤位上的小販還響亮,長興侯老夫人在一旁喝著茶,笑看這祖孫兩個玩鬧。

但是,下一秒,叮鈴、哐當、bia嘰、誇次......

傳文踩到了裙邊摔了,長興侯去扶,腳滑,也摔了,撞倒了餛飩攤兒,板凳砸到了傳文的手指,慘叫驚嚇了玩雜耍的,旋轉的大缸脫腳,滾到了滷肉攤兒上,滷肉撒了一地,湯水燙到了炒貨攤販的腳,一跳弄歪了糖葫蘆攤兒,糖葫蘆攤兒整個砸到了傳文的腳上,又是一聲慘叫。

一時間,整個院子亂作一團,慘叫聲,驚嚇聲,聲聲入耳。

最後傳文還是吃到了各來一份,只不過是在左手纏著繃帶,右腳綁著夾板的情況下。

傳玉看了看依舊吃的很香的傳文,“文妹妹,你怎麼一點兒也不沮喪?”

“沮喪啥?”

傳文抬眼看了看傳玉和她的閨蜜團,見她們很同情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就神秘的湊近了她們,問道:“你們知道鄭太師那一口牙是咋掉的不?”

一眾人懵了懵,不知道她不沮喪和鄭太師那一口牙有啥關係,老老實實搖頭。

“鄭太師那麼大年紀了,怎麼掉的都行吧?”

傳玉想著鄭太師都六十多了,比她家祖父還大幾歲,牙掉了不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