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現在你滿意了嗎（上）

天剛微亮，日向啟強迫自己從溫暖的大床爬了起來，才剛剛出門，他就感知到日向春已經是在門外等著他了。

沒等日向啟開口，日向春這邊就遞過一個紙袋，她說：“這是泰宏大人給你的，你要記得這是大人和家族的恩惠！”

“當然，我很感激。”日向啟毫無情感的笑了笑，接過紙袋掂量了一下，他說：“雖然我無法像你一樣成為僕人侍奉大長老，但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這份恩情。”

“你知道就好。”

日向春回應的語氣稍微變冷了一些，如果是別人的話也許感覺不到，但是日向啟作為一位心理醫生對於這些情緒的表露極為的敏感。

不過他並不打算再試探下去，過猶不及的道理他還是懂的，對於日向春他有一個詳細和完整的計劃。

將鼓著的紙袋收入懷中貼身保管，隨後和日向春來到診療所。

營業還沒多久，日向啟就感知到了止水的氣息出現，這讓他明白自己的平靜生活恐怕又要被打破。

雖然自從止水第一次上門之後，這一切其實早就已經是被打破，而且還不只是一次兩次……

現在的止水可以說完全是被三代的火之意志所洗腦，甚至日向啟懷疑止水已經將他萬花筒的秘密透露給了村子的高層。

在他的眼裡，沒有隱瞞是為了能夠讓村子能夠真正相信，可止水還沒有意識到，別天神的能力就註定了不可能得到信任。

止水在原著的結局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

已經被牽扯進了這個漩渦，現在還有家族那邊在監視著他，日向啟明白生活已經不是他想要安穩就能夠安穩下來的了。

那麼出於他的人身安全考慮，日向啟覺得自己有必要改變一下原來隨意而安的態度，將主動權握在自己的手中。

危機危機，即是危險，同樣也是機遇！

想到這裡，日向啟對著診療所外正盯著他的止水說：“一味的觀察可不會讓你得到答案。”

明白這話是對自己所說的，止水不知為何心中一突，他感覺日向啟就在剛剛的某一刻，對他的態度似乎有了一些變化。

說實話，止水很討厭這種被盯上的感覺，但是有些事情他必須要弄清楚，而現在日向啟的態度變化，也許這就是最好的機會。

於是止水再次坐到了日向啟的對面，他看了一眼日向啟身後的日向春，說：“你的生意倒是越來越好了。”

“我的生意一向不錯。”日向啟不可置否，他問：“倒是你，這幾天看到了些什麼？”

微微側過頭，日向啟對著後方說：“春，麻煩你泡兩杯茶。”

日向春沉默了一下，她本來想說自己是助手而不是僕人，但最後她想到大長老的交代，還是走到邊上泡了兩杯茶。

日向春的預設，日向啟很滿意，別看這只是一個簡單的命令，但這其實已經涉及到了心理學的範疇。

這一次日向春選擇了妥協，那麼下一次她同樣還是會妥協，而總有一天這會變成一種理所當然。

日向啟喝了一口遞來的熱茶，早起的睡意頓時消散了不少，而止水望著熱茶並沒有飲用，他直接開口：“你讓我看的地方，我去看了。”

“有什麼感想？”

“村子裡確實有一些容易被忽視的地方和人，但是我相信在三代大人的帶領下，終有一天這些情況會被解決。”

日向啟端著茶杯的手一抖，差點讓裡面的熱茶灑出來，他說：“就這樣嗎？你沒有考慮過更深層次的問題？”

面對這個問題，止水沉默了。

“你是沒有考慮，還是不願意去考慮？”日向啟說：“如果是前者那隻能說明你很蠢，如果是後者那就只能證明你更蠢！”

“沒有人能夠考慮和照顧到一切，即便村子有所疏漏也很正常，所以你說的話我並不認同。”

“既然你不認同我的話，又為什麼非要纏著我，讓我給你解釋？”日向啟問。

“這是兩件事情！”

“你要這麼說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了。”日向啟聳了聳肩膀，止水的頑固超出了他的預期。

止水再次陷入沉默之中，不過很快他就再度開口：“我不想和你爭論村子的事情，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如此肯定毀滅無法避免。”

“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日向啟說：“當一個人只會聽從別人的話時，獨立思考的能力就會下降，也很難看清周圍的真相。”

說著，日向啟伸手指了指診療所外面，正是貧民區巷子所在的方向。

止水轉頭盯著日向啟手指的方向，抿了抿嘴說：“好吧，我承認，有些東西確實是被忽略了，但我之所以在那裡是有原因的。”

沒等日向啟再問，止水就接著說：“比起那些，我更想知道的是為什麼那晚你也在。”

“什麼意思？”

“你想要從店鋪回家的話，應該有更好走的大路可以選擇，為什麼非要選擇偏僻的小巷？”

日向啟歪了歪頭，用他那看不見的雙眼‘盯著’止水，突然笑了：“這才是你的目的吧，我就說你為什麼會來我這！”

他現在明白止水那一天為什麼會上門了，因為他店鋪所在的這條街距離貧民區並不遠，中間只不過隔著幾條小巷，而他每天回家的道路正好就需要穿過這些巷子。

貧民區的小巷本身並沒有什麼特別，就是有一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和乞丐在徘徊。

無家可歸的人，被拖動的痕跡，大蛇丸，將三者關聯一下事情其實已經水落石出。

“你想到什麼了？”止水問。

日向啟的表情變化太明顯了，止水這邊看的是清清楚楚，那一瞬間的神情代表了日向啟肯定是知道什麼東西。

日向啟搖了搖頭說：“沒什麼。”

“你以為敷衍就可以隱瞞真相了嗎？”止水站起身，他說：“你最好與這件事情無關，否則即便你是日向一族的人，我也不會放過你。”

“我很期待你能夠發現一個怎麼樣的真相。”日向啟不吃威脅，淡淡說。

止水上下打量了一番日向啟，他不準備再多問了，既然日向啟不肯說那麼他就自己查。

日向啟搖了搖頭，對身後的日向春說：“麻煩幫我請他出去，我實在沒什麼可以和這位蠢蛋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