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日向春的決定

勸導完寧次，日向啟在第二天就選擇重新營業。長達一個多月的關門並沒有讓診療所的生意差太多，至少剛開業的第一天他就沒有停下接診。

一直忙到了晚上，終於沒有患者前來。日向啟坐在辦公桌前，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結果裡面的茶水已經涼透。

放下茶杯，日向啟回頭感知了一下身後的日向春，發現她還在發呆，於是起身自己泡了兩杯茶。

將其中一杯遞給日向春，日向啟說：“如果累的話就坐下好好休息一會。看你一直沒精神的樣子，不如我們聊聊？”

他其實早就發現日向春今天不對勁了，從早上工作開始就不時在發呆。弄得今天一天下來，幾乎都是他一個人在處理患者。

見到遞來的熱茶，日向春回過了神，猶豫了一下，她坐在了日向啟的對面。靜靜的喝著手中的熱茶，一言不發。

日向啟也不急，等待日向春停止喝茶後，才露出溫和的笑容開口說：“出什麼事了嗎？如果需要的話可以和我說，也許我能幫到你。”

“你知道的，我一向擅長於開導別人。”

日向春放下茶杯，沉默了一下說：“我昨天去找大長老，彙報你勸說寧次的事情了。”

“我知道，昨天還是我叫你去的。難道你惹大長老生氣了？”

日向春皺了皺眉頭，她說：“你不擔心嗎？如果我將昨天發生的事情完整說明，你可能會遭到懲戒。”

她本以為日向啟聽到她的話之後，可能會不安。但沒想到日向啟毫不在意他自己，他更在意的是她這邊？

日向春雙手放在桌子下，不停地糾纏著，心思紛亂。

日向啟搖了搖頭說：“說不擔心肯定是假的。”

“那你今天還能夠如此心平靜氣的在這裡營業？”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不是嗎？你有你的職責，我難道還能夠阻攔你不成？”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如果你提前要求我不說的話，我也許就不會詳細彙報了。”日向春說。

日向啟搖著頭說：“春，你不是我的僕人。我沒有權利能夠要求你做什麼，也沒有權利阻止你做什麼。”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至少在我這裡你和我是平等的。”

“你站在我的身後，就是我的助手，你幫我的同時，我自然也要負責保護你。你坐在我的對面，那就是我的患者，你有需要，我就有必要開導你。”

日向春放在桌子下方的手糾纏轉圈的速度越來越快了，聽著日向啟的話她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有些發酸。

微微低下頭，日向春聲音有些顫抖的說：“對不起。”

“抬起頭來，春。”日向啟說：“你沒有做錯什麼，所以也沒有必要道歉。”

“可我，一直在向大長老他彙報你的情報……”

“我說了，這是你的職責，這不能算錯。”

日向春抬起頭，看著眼前一直在維持笑容的日向啟，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日向啟應該是很累吧？

每天都要笑著面對這麼多的事情，身為一名日向最重要的眼睛又瞎了。

更可憐的是身邊的助手還在一直監視著他，宗家那邊也對他十分的警惕，認為他的病有可能會危及到籠中鳥。

深吸一口氣，日向春神情變得堅定起來，說：“啟，我不想再幫他們做事了。”

日向啟清楚地感受到了日向春的情緒變化，於是說：“你確定嗎？要知道大長老那邊可是非常的看好你，他將你視為他的女兒。而在我這裡你什麼也得不到，你只是一個助手。”

“女兒？”日向春聞言搖了搖頭，臉上出現一抹嘲諷，她說：“如果他真的把我當做他的女兒，就不會如你說的一樣，像是養狗一樣對待我了。”

回憶起昨天發生的一幕，日向春覺得自己真的很可笑。

從前的她一直覺得日向泰宏不時獎勵她，甚至將雙獅拳都交給了她，是真的因為她很受重視。但昨天她才明白，這只不過是一種手段罷了，和養狗沒什麼區別。

狗能夠得到主人的重視，大機率是因為它能夠討得主人的歡心，而不是其它。

在日向啟這邊她雖然什麼也得不到，但日向啟對待她這個助手卻是真心的。所以她得到了比任何獎勵都重要的東西。

想到這裡，日向春直接站了起來，說：“我在你這裡並不是什麼都沒有得到，我得到了尊重！”

日向啟感知著日向春的舉動和言語，他從那些細微的情感中能夠感受到，日向春並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而是真正做出了選擇。

這讓日向啟明白，他對日向春的診療正式結束了。日向春已經從日向泰宏和宗家那邊，倒向了自己這邊。

從今往後，日向泰宏對他的監視，將反過來被他所利用。

日向啟伸出右手，遞到日向春的身前，說：“春，我現在正式邀請你成為我的助手，請問你是否願意？”

日向春毫不猶豫，將自己的左手伸出，握住了日向啟的右手，她說：“我願意！”

日向啟說：“謝謝你，春。有了你的幫助，以後我真的能夠輕鬆不少了。至少我不用再面對你的時候，還需要偽裝自己，這真的很累。”

日向春聞言有些愧疚，剛準備要道歉，但是卻看到日向啟擺手，他說：“不用道歉，因為我們是自己人。另外，有些事情我需要和你說清楚。”

“我的情況你也知道，宗家永遠也不可能放心，所以終有一天我必然會選擇反抗。”

日向春沒什麼意外，昨天聽到日向啟對寧次說的那些話的時候，她就徹底明白了。

看著日向啟頭上綁的護額，她有些擔心的說：“有籠中鳥存在，我們恐怕沒有勝算。”

“我知道，但有些事情必須去嘗試不是麼？”日向啟說：“放心吧，我也不是莽撞的人，只有找到了解決的辦法，我才會出手。”

“在此期間，就需要你在大長老那邊多為我說好話，放鬆他們的警惕了。”

日向春神情無比認真的說：“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