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明月高懸,床上輾轉反側。大蛇丸的一篇實驗日誌不過短短的幾段話,卻讓日向啟一個晚上都難以入眠。他恨不得現在就確認籠中鳥是否對他真的失效。

不過日向啟最終還是壓制住了心中的躁動。雖然他的情況有很大機率可以判定籠中鳥實質失效。但想要證明這一點,最終還是需要進行實驗。

他無法保證,大蛇丸給他的實驗日誌有沒有做手腳。所以為了自身的安全考慮,需要先找個人測試。

等到測試結果確認,肯定籠中鳥在未觸及到核心前不會因為保護機制自毀。那時候才能夠安心對自己進行實驗。

翻來覆去間,日向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正當他還在睡夢中時,外邊猛烈的敲門聲將他吵了起來。

敲門聲實在太大,日向啟不得不從床上爬了起來,開啟大門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來人說:“日向啟,泰弘大人要見你。”

來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隱隱的敵意和嫉妒。

這讓日向啟有些困惑,畢竟他在族內從沒有招惹過什麼人。再加上是個瞎子的緣故,反而是會得到一眾族人的同情。

沒有仇人的情況下,他為什麼會遭到敵意和嫉妒?

不過很快,日向啟就從記憶中隱約回憶起了這傢伙的身份:“你是日向作?”

“哼,既然知道是我,還不快趕緊跟我來?”日向作冷著臉說。

日向啟摩挲著手中的盲拐,對於日向作這副態度並沒有什麼意外。因為日向作這傢伙向來不討人喜,準確的說他幾乎不受所有分家族人的歡迎。

心理學上有一種著名的病,名為斯德哥爾摩綜合徵,這種特殊的心理疾病又被稱為人質情結或人質綜合徵。

是指被害者對於犯罪者產生情感,甚至反過來幫助犯罪者的一種情結。這個情感造成被害人對加害人產生好感、依賴性、甚至協助加害人。

日向作就是典型的這種人,他是分家的一員,小時候曾遭過宗家的懲戒,後來成為了日向泰宏的僕人之一。

這傢伙成為了僕人前,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來。但是成為僕人後,轉頭開始欺凌起了分家的族人們。

礙於日向作身後的日向泰宏,大家只能是強忍著。而日向作卻是開始變本加厲,對宗家那邊越發恭敬的同時,對分家越發壓迫。

沒有一貫的笑容,日向啟只是平靜的說:“帶路吧。”

日向作似乎對於日向啟的識趣很不滿意,他領路的同時說:“也不知道泰宏大人看上你哪裡了,竟然會允許春她跟著你。”

“看樣子,你喜歡春?”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對她有什麼念想,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日向啟能夠感受到日向作一臉不爽卻無可奈何的神情,露出笑容說:“不好意思,春是我的助手,而且恐怕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如果你不想讓我和春有過多接觸的話,可以去求大長老給我換個助手。”

“不過我想這恐怕不太可能,畢竟你的身份擺在那裡。”日向啟歪了歪頭,說:“對了,你不會已經忘記了你是什麼身份吧?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

對於日向作這種被奴隸久了卻反過來幫著宗家迫害分家的‘分奸’,他才懶得有好話。

日向啟生平討厭的就是三種人,一種就是日向作這種分奸,第二種就是說話喜歡說一半的人。

“可惡,不要以為你受到泰弘大人的重視,就可以挑釁我。”日向作強忍著憤怒,說:“你不過是個瞎子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日向啟聳了聳肩膀,一臉平靜的說:“至少現在你需要給我帶路不是嗎?”

日向作頓時氣血上湧,但偏偏又沒辦法發作,於是只能加快腳步,不再說話。

日向啟也懶得再和這種傢伙廢話,走到熟悉的議事廳中,他一如既往的露出微笑,說:“大長老,您找我?”

而進入了議事廳的日向作,此刻早沒了在外面的那副神情,他恭敬地給日向泰宏行了一禮,完美符合一位僕人的身份。

對於日向作這種人,日向啟沒什麼意外,有些人就是這樣,跪的久了,骨頭就真的軟掉,再也站不起來。

這種人家族之中還有不少,也正是因為如此,宗家才能夠一直十分安穩。因為有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宗家那邊出手,這些人就會爭著去做好。

日向泰宏看著眼前的日向啟,一臉溫和的說:“啟,這次你做的不錯,成功利用一隻就寵物轉移了寧次的注意力。”

“大長老,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日向啟一臉謙遜,說:“家族哪裡需要我,我就應該在哪裡。”

日向泰宏更加滿意了,他站起身拍了拍日向啟的肩膀,說:“要是家族裡面多些你這樣的年輕人就好了,我也能輕鬆點。”

“大長老,你還年輕,往後的日子還長呢。”日向啟說:“我還等著以後孝順您,所以這樣的話您就別再說了。”

“你呀你,就是太謙虛了。”日向泰宏誇讚了一句,隨後說:“不過轉移注意力這種辦法,我覺得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以寧次的年齡遲早會反應過來的。”

“所以你有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總不能每次都用別的東西轉移寧次的注意力吧。”

日向啟摩挲著盲拐,做出思考的模樣,日向泰宏沒有催促,而是靜靜等待著。

大約過了五分鐘,日向啟露出猶豫的神情,說:“確實是有更好的辦法。只是……”

“只是什麼?有什麼想法直接說就好。”

日向啟搖了搖頭,說:“還是算了吧,這個方法會違反家族的規矩,我不能說。”

“沒事,你說說就好。家族的規矩也不是完全不能夠變通的。”日向泰宏說。

見日向泰宏被他引起了興趣,日向啟維持著表面的平靜,最後露出無奈的樣子,說:“那我就隨便說一說?如果不對您可別生氣。”

“嗯,你儘管說就好,哪怕錯了也沒關係。”日向泰宏點了點頭。

日向啟說:“是這樣的,我覺得寧次他對家族的不滿或者說怨恨,還是因為當年的事情。”

“所以如果想要真的解決這件事,還是要讓寧次徹底放下才行。只有這樣才是一勞永逸,否則只能是不斷的轉移寧次的注意力。”

日向泰宏情微微一凝,說:“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