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湘心中憤恨不已,“憑什麼我的生死由你們決定!”

這一巴掌十分響亮,周禮懷嚇了一跳,心想這柳雲湘膽子也太大了,老虎的鬍鬚摸不得,老虎的臉更打不得,這不明擺著找死。

江遠也傻了,他自跟在主子身邊,還沒見過主子在誰跟前吃過虧。這是打臉啊,只要是個人都會動怒,更別說主子這等身份的了,這柳雲湘只怕等會兒哭著喊著求快點死。

想想那個畫面,周禮懷和江遠都打了個冷顫。

柳雲湘是真氣瘋了,大清早被人指著鼻子罵,一口一個賤人,一口一個不要臉,還被逼著喝毒藥,換成誰都得氣炸了。

關鍵他倆一唱一和,讓她什麼時候死,她就必須得死,還得感激他們高抬貴手放她多活幾個月。

這什麼道理!

沒這麼欺負人的!

柳雲湘使出全力打了嚴暮一巴掌,仍舊不解氣,手腳並用往他身上招呼,但被他用胳膊困住了。

“憑什麼她想罵我就罵?憑什麼你清清白白我一身髒?憑什麼我的命不由我?”

柳雲湘咬著下唇,萬般委屈,只能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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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掙扎,但被嚴暮抱的更緊。

“你放開我!”

嚴暮鳳眼眯了一下,而後朝周禮懷勾了勾手指。

周禮懷先愣了一下,隨後瞭然,忙從藥箱裡拿出一粒黑色藥丸放到嚴暮手心裡。

“我去倒水!”

“不用,你們先出去吧。”

周禮懷看了一眼柳雲湘,還要說什麼,但被江遠拖出去了。還有謹煙,她也被拉了出去。

見嚴暮拿著那藥丸,似乎要塞她嘴裡,柳雲湘忙別過頭。

“這是什麼?”

“一粒足以讓人腸穿肚爛的毒丸。”

柳雲湘忙閉緊嘴巴,用力掙扎,但還是被嚴暮鉗住下巴,被迫張開嘴,將那粒毒丸吞了下去。

這時嚴暮放開了她,柳雲湘想用手摳出來,但乾嘔了幾下,卻於事無補。

她身子搖晃了幾下,指著嚴暮大罵:“你這種人,連親生骨肉都不放過,你會有報應的!我死了,我死了變成厲鬼也絕不放過你!”

嚴暮嘴角扯了一下,“你可以變成厲鬼,我也有法子讓你魂飛魄散。”

說完,嚴暮冷嗤一聲離開了。

柳雲湘一下癱坐在地上,傻了一般看著嚴暮離開的背影。

他對她多大的仇和恨,讓她腸穿肚爛而死,還要她魂飛魄散!

“嚴暮!我咒你不得好死!”

這一聲傳到外面,周禮懷又見嚴暮黑著臉出來了,想了想還是上去勸了一句:“懷孕的女人不能惹,你這何必……”

“捱打的是我!”嚴暮沉臉道。

周禮懷瞅著嚴暮的左臉,巴掌印清晰可見,“嘖,明後兩天,你大概不能上朝了。”

“滾!”

周禮懷乾笑,“等會兒我給你送一盒消腫的膏藥過去。”

見嚴暮出來,謹煙趕忙跑進屋裡,見自家夫人坐在地上跟傻了一般,眼淚無聲往下落。她以為嚴大奸臣欺負夫人了,忙上去抱住柳雲湘。

“夫人,您想哭就哭吧,哭出聲來,奴婢擔心您。”

柳雲湘卻抹了一把眼淚,“謹煙,他強迫我服下毒藥了。”

“夫人!”謹煙大慟,“您命怎麼這麼苦啊!”

“我快死了……”

“不,咱們這就去找曲神醫!”

“來不及了。”

“夫人,您別死啊,您死了奴婢怎麼辦!”

周禮懷進屋,看到的主僕倆抱頭痛哭,還愣了一愣,“什麼死不死的,誰要死了?”

謹煙回頭瞪周禮懷,“你和那嚴大奸臣是一夥兒的,你也不是好東西。”

“你把話說清楚,我做什麼了?”

“那毒藥是你給嚴大奸臣的,我沒冤枉你吧?”

周禮懷愣了一愣,等明白謹煙的意思後,不由笑了:“誰告訴你那是毒藥?”

柳雲湘傻了一下,“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不但不是毒藥還是補元增益的聖藥。這一顆來之不易,是嚴兄進宮跟太后求的,而太后一共也就三顆。”

“……”

周禮懷笑著上前,拉過柳雲湘的胳膊給她診脈,“你用放血法逼毒,這是非常損耗氣血的,很難在短時間內補上來。再有一次,你都熬不住,別說熬到生產了,所以嚴兄才進宮為你求了這聖藥。”

等了許久,毒沒有發作,柳雲湘這才相信周禮懷的話。

他,居然還為她求了藥。

不會有什麼歹毒的計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