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二人將怎麼知道那宮女下落的事告訴對方。

嚴暮算是陰差陽錯知道的,而柳雲湘是從皇后那兒挖到的訊息。

“我也去問過皇后,她態度很不好,絕無幫我的可能。”嚴暮說著打量起柳雲湘,“可她怎麼會幫你?”

柳雲湘笑,“因為我厲害啊!”

“你確實厲害。”

“你靠過來,我告訴你。”柳雲湘衝嚴暮勾了勾手。

嚴暮抱著肩不動,一副‘愛說不說’的樣子。

柳雲湘撇了一下嘴,還是坐到他身邊,往他肩膀上一靠,將向皇上推薦三皇子去接糧的事告訴了嚴暮。

“呵,難怪皇后肯幫你。”

因為柳雲湘幫了她一個大忙,當然她這麼做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對付秦飛時和嚴暮,不能光咱們出力吧,皇后也得出力。只是我得引導她,讓她知道敵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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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施恩,實則是讓她為自己出力,你心機真深。”

“比不上你。”

“我怎麼?”

嚴暮挑眉,“我怎麼了?”

柳雲湘哼了哼,“我最多利用別人,你能利用自己。”

“什麼意思?”

“等你恢復記憶,你就懂了。”

來到紫雲庵,請一位比丘尼引路,帶著他們進了後面供奉太后靈位的佛堂。只是進去了,卻發現裡面沒有人。

“咦,這長明燈這麼還滅了?”

那比丘尼四下看了看,並沒有看到人。

“往常這時候,她已經在這裡誦經了。”

柳雲湘打量了一番,不止是長明燈熄了,香爐的佛香也燒完了,“她住的地方在哪兒?”

比丘尼忙引著他們往西邊走,“她就住在佛堂隔壁的禪房。”

來到禪房前,門自裡面鎖著,比丘尼敲了幾下,卻沒人應。

嚴暮讓比丘尼讓開,他一腳將門踢開,接著便看到正對著房門,那宮女吊在了房樑上。眾人皆吃了一驚,嚴暮帶官差趕忙進去,將那宮女放下來,但屍體都僵硬了,應該是昨晚就死了。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比丘尼不住的念著。

柳雲湘長呼一口氣,轉頭問道:“這兩日可有人來找過她?”

比丘尼想了想,搖頭道:“沒有。”

“那她可出過山門?”

“有!”

“什麼時候?”

“昨兒一早!”

這時嚴暮也走了過來,“身上沒有其他傷痕,應該是自殺。”

柳雲湘想了想,道:“皇后問過下面,說她每個月都要回宮一趟領月錢,這個月她晚了兩日,也就碰上週禮懷給武昌侯府人送人參丸那日了。還有一事,皇后曾派身邊宮女來庵裡替她給太后燒紙錢,那宮女午間小憩的時候去過緋月的屋裡,在她枕頭下發現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嚴暮心思一轉,“有人給她前,讓她替換那瓶人參丸。”

“有這個可能。”

嚴暮讓人搜查這個屋子,可翻了個遍,卻並沒有找到銀票,甚至一點碎銀子都沒有找到。

當下再沒發現什麼線索,嚴暮只能讓官差們將這宮女的屍體帶回刑部。

山門口圍了不少看熱鬧的香客,柳雲湘掃了一眼,不想將看到了那姜雲影,她手裡拿著畫像還在找周姨娘。

那周姨娘是從紫雲庵出來,下山的時候被慕容令宜的人推到樹林打算殺了的,大概是因為這樣她來這邊找的。

柳雲湘想了想,朝姜雲影走過去,但經過人群的時候,一個婦人撞到了她。

“哎喲,你這姑娘,走路橫衝直撞的,要把我這老骨頭撞碎嘍!”

柳雲湘看過去,見是一個年逾五十,但身體硬朗,膚色有些黑,眼睛小,嘴巴尖的婦人。她皺了皺眉,分明是她走路太急撞到她的。

撞得她站不穩,往旁邊斜了兩步。

“分明是您……”

“算了算,我不跟你計較了!”

這婦人擺了擺手,悶頭往人群裡鑽。

柳雲湘便也沒在意,正要走,那婦人卻又喊住了她。

“嘿,我問問你,這庵裡出什麼事了,為什麼不讓人進去?”

這婦人委實沒有禮貌,柳雲湘淡淡回了一句:“出了命案。”

“死人了?”

“嗯。”

“尼姑?”

柳雲湘還沒回答,旁邊一個看熱鬧的說道:“不是尼姑,聽說是宮裡的宮女。”

這婦人愣了一愣,“宮……宮女?”

“說是給太后守靈的。”

婦人瞪大眼睛,像是受了驚似的往裡鑽,可鑽進去一點,她又退了回來,而後不發一言,轉身往山下跑去。

柳雲湘皺著婦人著急忙慌往下跑的背影,覺得她有些怪。

“夫人,請問您見過這畫像上的人嗎?”

柳雲湘收回視線,見姜雲影站在她面前,手裡拿著那畫像。

她笑了笑,“先前在城裡,你問過我。”

姜雲影忙不好意思道:“對不住啊,我問的人多了,便記混了。”

“沒事。”

“呃,你一個人嗎?”

“啊?”

“她不是你表嫂麼,那你表哥呢?”

姜雲影指著下面,“我表哥在亭子裡,那兒的人也多。”

“那勞煩姜姑娘帶我過去,我有話要當面跟你表哥說。“

姜雲影愣了一愣,“你怎知我姓姜?”

柳雲湘笑,“那日在月老祠,我也見過你。”

姜雲影臉一紅,“讓姑娘看到我的醜態了。”

“沒,我覺得你做的很對。”

姜雲影笑得眼睛發亮,但很快笑意又淺了,“我爹孃好生訓了我一頓,先前議親的那家也退親了,我後來就想大抵是自己做錯了。”

“姑娘是良緣還未到,不必懷疑自己。”

“嗯,姑娘說的是。”

柳雲湘跟著姜雲影往山下走,這時嚴暮也跟上來了。

“你去哪兒?”他問。

“找那薛長風。”

“找他做甚?”

提起這薛長風,嚴暮一言難盡的樣子。

“問他為何長得秀氣,酒量卻那麼好,害我夫君喝醉了,夜裡偷親我,卻反誣我佔他便宜。”說著柳雲湘斜看了嚴暮一眼。

嚴暮羞惱的瞪她,“我……我記得是你撲過來的!”

“以前你可沒有喝醉酒就耍賴的習慣。”

嚴暮臉紅了紅,“那大抵是我真醉了。”

柳雲湘撲哧笑出聲,伸手拉住嚴暮,小聲道:“我喜歡你喝醉的樣子。”

“你,臊不臊?”

“才不會。”

姜雲影在前,二人在後面說笑了幾句。

很快來到下面的涼亭,出乎柳雲湘的意料,慕容令宜竟也在,而且二人在爭吵,吵得面紅耳赤的。

“薛長風,我警告過你了,周氏不能再進薛家門,你竟敢偷摸找她!”

“她是我的妾室,還懷著孩子,我必須找到她,接她回家!”

“我不許!”

“你是郡主又如何,不能這般不講理!”

“我不許!不許你心裡有別的女人!”

“那你呢?你根本不愛我,你愛的是嚴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