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伐木累？

洛夫是一頭北極熊。

是家人，喊貝爾老爹，但他並不是貝爾的親生兒子。

兩人的相遇是一場意外。

那是一段灰色的記憶。

當時的貝爾住在一間倉庫，整頭熊處於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

每天什麼事都不做，除了睡覺，便是要喝超過十五加侖的伏特加（約等於五十六升）。

倉庫裡住了很多動物。

有鬣狗，犀牛，豺狼，獅子等等。

大家都是失意的人，是被這座城市驅趕出去的垃圾。

有些動物有一份體面的工作，

比如服務員，洗盤子的清潔工。

如果僥倖組建家庭，並且有了孩子，他們會盡可能的離開倉庫。

因為學校需要填寫家庭住址，你需要有一個正常的小區，而不是某某某大街的XX倉庫。

至於剩下的這些動物？

一部分會去找工作。

幸運兒會有一份體面的工作。

不幸的就會在一次次碰壁中絕望，最終變成街頭的小混混。

所有動物都知道貝爾不好惹。

他是一頭熊，一頭體型碩大，堪比重型坦克的白色巨獸！

但總有動物鋌而走險，想要從貝爾的口袋裡偷一些錢。

貝爾其實知道，畢竟他是一頭機警的北極熊。

在他不願意的情況下，沒有任何生物能靠近他半徑十米範圍內。

但當時的貝爾正處於人生低谷期，

即便他什麼都知道，但卻什麼都不想做。

這其中就包括有一群非洲鬣狗在偷自己的錢，以及每當自己醉倒之後，都會有一頭叫洛夫的小白熊照顧自己。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

貝爾依然在酗酒，小洛夫負責照顧酗酒的貝爾，鬣狗幫的這些傢伙的膽子則越來越大。

這些鬣狗不再滿足一次只偷兩三張鈔票。

這頭頹廢的北極熊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鬣狗們想要更多，比如將這頭北極熊身上的所有錢拿走！

於是在一個昏暗，天空翻滾著烏雲的下午。

貝爾躺在地上，他龐大的身軀就好像一頭死掉的巨人屍骸。

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

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證明這頭白色巨獸還活著。

鬣狗幫的老大，這頭非洲鬣狗熟練的掏出一把摺疊刀。

以往他總是會將爪子伸進白熊的口袋。

但這次不一樣，他要將這頭白熊身上的所有口袋都割破。

這樣就能找到他身上藏錢的地方！

每天至少十五加侖的烈酒，而且還是在禁酒令時期，天知道這頭北極熊身上有多少錢。

如果能將這筆錢搞到手？

未來一兩年都不需要為錢而發愁！

而就在鬣狗幫老大亢奮的，暢想著未來花天酒地享受的時候？

手裡拿著一個水盆，肩部上是一條破毛巾的小北極熊站在門口。

看著眼前這一幕，瞬間明白對方在做什麼的他，憤怒的質問道：

“你們要幹什麼！”

清脆的小奶聲，讓鬣狗嚇了一跳。

不過當他看清門口只有一頭小北極熊後？

揮舞著手裡鋒利的刀子，鬣狗一臉威脅的瞪著小北極熊：

“別踏馬多管閒事，滾蛋！”

小北極熊被嚇得退了一步，

這是一頭很兇殘的鬣狗，有著鋒利的爪子和足以咬碎骨頭的下顎，而且還有一把比爪子更鋒利的刀！

但看著躺在地上任人宰割的貝爾。

小洛夫搖搖頭，毛茸茸的小臉固執的向前一步：

“你們不能這樣做。”

鬣狗幫老大皺起眉頭，不悅的看著對方：

“為什麼？

你和這頭熊沒關係，照顧他這麼多天，我也沒看這頭熊給過你哪怕一美分。”

小北極熊張了張嘴。

他很努力的想要將自己想法表述出來，但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受限於年齡和匱乏的詞彙量，只能神色激動的說了一句：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他不是，對，不是一個酒鬼，我能感覺到他……很痛苦？！”

鬣狗樂了，他嗤笑了一聲，彷彿聽到了一個笑話：

“痛苦？小鬼，你知道什麼？

我也很痛苦，飢餓的滋味不好受。

我不想再吃又腥又臭的魚肉飽腹，我要吃牛肉，新鮮的，有著大理石脂肪紋路的高檔牛肉！”

紐約所有的動物都很痛苦。

他們不明白怎麼了，明明四年前這座城市不是這樣。

當時這座城市雖然危險，但卻充滿機遇。

但一夜之間城市多了一群叫做人類的兇殘生物。

他們統治了一切，彷彿他們才是這座城市的主人！

在這四年的時間裡。

大家失去了太多，所有動物都飽受著痛苦，但大家終歸還是要活下去。

鬣狗幫老大不打算理會這頭小北極熊。

曾經的他也心懷夢想，而現在鬣狗只想要一塊新鮮的牛肉。

眼看著鬣狗不理會自己，小北極熊焦急的喊道：

“這不是你的錢。”

鬣狗聳聳肩，根本不理會對方：

“我知道，但很快就屬於我了。”

小洛夫很急，他扔下手裡的水盆，慌亂的向鬣狗衝過去。

嘴裡則大聲的喊著，試圖將地面上的這頭醉倒的巨熊喊醒：

“貝爾，快醒醒，他們要偷走你的錢。”

鬣狗幫的首領急了。

他只是一隻鬣狗，平日裡讓他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可以，

但讓他面對一頭身高超過五米四的白熊？

天啊，就算是最勇猛的非洲雄獅，在這頭北極熊面前也要瑟瑟發抖！

如果不是這頭北極熊滿身酒氣，就好像死豬一樣躺在地上，

給鬣狗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偷對方的錢。

眼看著這頭討人厭的小鬼想要喊醒北極熊。

鬣狗下意識壓低聲音，神情慌亂的吼道：

“閉嘴，該死的，你的聲音會把這個大傢伙吵醒的。”

看鬣狗對貝爾如此懼怕，小洛夫眼前一亮，

非但沒有閉嘴，反而喊的更大聲：

“貝爾，快醒醒，醒醒……”

鬣狗幫首領急了，他下意識伸手捂住小洛夫的嘴。

小洛夫雖然是一頭北極熊，但他太年輕。

或許是因為增加了智慧的緣故。

動物人的成長速度明顯要遠低於野生動物的水平。

三歲大小的洛夫，他的體型其實和半年大小的北極熊差不多。

所以在面對一頭成年，體重超過六十公斤的鬣狗。

體型上的巨大差異，讓小洛夫一瞬間就被制服：

“不，你要幹什麼，嗚嗚嗚~~”

單手按住小北極熊的嘴，看著手中掙扎的小壞蛋，鬣狗獰笑著：

“小鬼，做英雄是要付出代價的！”

小洛夫奮力掙扎著，試圖掙脫，喉嚨發出求助的聲音：

“嗚嗚嗚~”

看著即便此刻沒有放棄，而是不斷掙扎的小北極熊。

鬣狗眼裡閃過一抹寒光，他掏出匕首：

“現在知道害怕了？

晚了，如果剛才你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或許我會仁慈的給你幾美元封口費，但現在……”

但還沒等他說完，小北極熊突然掙脫了束縛。

感受到生命受到了威脅，一雙圓溜溜，黑亮的大眼睛，閃爍著頂級生物霸主的兇厲！

張開嘴巴，鋒利的小奶牙對著鬣狗的手掌狠狠地咬下去！

“嗷嗚~”

一聲慘叫，巨大的疼痛讓鬣狗猛的一甩。

也就三四歲孩子大小的北極熊被甩飛了出去，潔白的絨毛在地面上蹭了一身灰塵。

“該死的，你這個小畜生居然敢咬我！”

看著滴血的手掌。

鬣狗徹底憤怒了，漆黑色的獸瞳殺氣騰騰，就像一隻索命的猙獰厲鬼：

“我要劃開你的肚子，用你的腸子勒斷你的脖子，讓你窒息，然後剝下你的皮，做一件漂亮的熊皮夾克！”

雖然是個孩子，但熊就是熊。

換做是一般人類幼崽，估計已經涼了。

但小北極熊洛夫卻彷彿沒事人一樣從地上爬起來，中氣十足的繼續喊道：

“貝爾，救命。”

此刻的鬣狗幫首領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腦。

他一腳將小北極熊踹倒在地，用靴子踩著小熊的胸口。

表情猙獰兇殘，薄薄的黑嘴唇，露出一口鋒利的獠牙：

“你這個蠢貨，不會認為那頭醉的就好像一頭死豬一樣的北極熊會醒過來吧？”

“轟隆隆！”

從海面吹起的水汽和冷空氣，衝擊著紐約上空翻滾的烏雲。

冷與熱的交匯，預示著一場暴風雨即將降臨。

頭頂的烏雲越來越厚，一場前所未有的暴雨即將降臨！

就在小北極熊危在旦夕，鬣狗幫首領掏出匕首即將動手的時候，

鬣狗的後背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放開他。”

話音落下，鬣狗首領身體僵住，他的脖子機械般僵硬的向後望去。

這頭如隕落的神話巨人屍骸。

躺在大地上的巨獸，此刻正在一點點的從地上爬起來。

他的身形有些踉蹌，龐大的身軀就好像一座在晃動的白色房子。

鬣狗幫首領知道這頭北極熊很大，但真的當這頭北極熊站起來的那一刻？

此刻非洲鬣狗才意識到，頂級獵食者之間亦有差距。

這才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生物霸主！

鬣狗緊握著拳頭，他的喉嚨乾澀，身體有些發顫：

“你……你竟然醒了？！”

貝爾搖晃著身體，粗大的手掌拍打著腦袋。

明明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但低沉的聲音落在鬣狗的耳朵裡，卻彷彿雷霆咆哮！

“放開他，然後滾蛋，我不想重複第三遍。”

鬣狗幫首領本能的想要逃跑。

但貝爾連續兩次的重複，再加上一副搖搖晃晃的模樣？

讓他心中升起了不該有的野心。

這是一個錯誤的想法！

鬣狗沒有選擇離開，而是一把抓起地面上的小北極熊，將其當做人質，而後用匕首架在脖子上，面色兇厲的盯著眼前這頭巨獸威脅道：

“你很在乎這個小傢伙嗎？

是了，你們是同類，都是北極熊。將身上的錢交出來，不然我就殺了他！”

時代變了，現在不是當初那個蠻力取勝的時代。

人類的冶煉技術，人類的科技發明。

動物們在痛苦和哀嚎中，抹著淚，一步步的學會成長。

越來越多的動物明白工具的重要性。

這頭北極熊是很可怕，他龐大的身軀就好像一棟房子。

但那又如何？

雙方距離十多米，自己手裡還拿捏著一頭小北極熊。

更重要的是滿身酒氣的北極熊甚至連站都站不穩！

對於鬣狗而言，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

八十萬對六十萬，優勢在我！

貝爾沉默了，深棕色的獸瞳被一片陰霾覆蓋。

一股令人心驚膽戰的低氣壓在他周圍瀰漫開來。

記憶中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現。

沖天的火光，恐怖的爆炸聲，可怕的烈焰焚燒著自己的面板。

無數的炸彈碎片割破了北極熊粗壯的脖頸。

地面上是大量的血跡。

依稀能看到獅子，狐狸，羚羊，斑馬等動物殘破的軀體。

有些憤怒，有些絕望，有些則懷著惡意，

在一場可怕的災難下，高溫讓蛋白質變性，將五顏六色的眼珠焚燒。

從白色變成黑色，然後“砰”的一聲爆開，渾濁的液體飛濺。

痛苦的回憶，讓這頭足有兩層樓高的北極熊表情看起來痛苦而猙獰：

“為什麼？為什麼！

明明只需要聽我的安排，一切就會好起來，但為什麼，這個世界為什麼要有那麼多的蠢貨？！”

鬣狗沒聽清貝爾在說什麼，但這一刻的他卻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不安：

“你再說什……”

“砰！”

剎那間，血花四濺。

小北極熊什麼都不知道，只感覺一陣身體失重。

下一秒便出現在貝爾碩大的熊掌上面。

地面上是一灘血跡，鬣狗首領消失不見了。

地面上只有幾根殘缺的四肢，其中有一截毛茸茸，有著棕色鬣狗花紋的手臂握著一把匕首。

周圍更多的是肉泥，一種在短時間內承受巨大壓力。

被強行打破原有形狀的細膩肉泥和骨骼碎片！

貝爾甩了甩熊掌毛髮上沾染的血漿和肉末。

滿身酒氣的他張開嘴，散發著陣陣惡臭。

深棕色的獸瞳，盯著這個只要自己一把巴掌拍下去，就會變成一攤肉糜的小傢伙：

“小鬼，你害怕嗎？”

小北極熊洛夫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這讓貝爾不由的皺眉：

“又是點頭又是搖頭，什麼意思！”

圓溜溜的大眼睛，抬頭望著貝爾，小北極熊一臉無辜的樣子：

“我不知道。”

貝爾沉默了，他坐在地上，三噸重的體重讓大地一陣震顫！

看著從自己手掌小心翼翼爬下去的小洛夫。

這頭白色巨獸低著頭，沒有任何生機，一片死寂的深棕色獸瞳，空洞的看著這頭小北極熊。

他的聲音沙啞刺耳，就好像兩片被腐蝕的千瘡百孔的鐵片在摩擦：

“為什麼要幫我？”

這個問題讓小北極熊疑惑，抬頭望著貝爾。

對於小北極熊來說。

即便坐在地上，貝爾也好像山一樣高大！

眨著眼睛，清脆的童聲詫異又天真：

“因為你和我長得一樣。”

貝爾皺著眉頭，此刻他的情緒有些煩躁。

但卻和之前不一樣，這種煩躁讓他感到畏懼，本能表現出兇殘的態度：

“你知不知道，如果剛才我沒有醒過來，你會死？”

看著一副心情不太好的貝爾，小北極熊縮了縮脖子；

“額，我知道。”

對方的回答讓貝爾愈發的煩躁。

這頭白色巨獸的人生，因為之前的種種經歷，從而失去了方向。

如同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應該前往何方。

對自身的迷茫，過往的痛苦。

一些美好而殘酷的回憶，讓貝爾發出巨大的咆哮。

此刻在這昏暗的午後。

烏雲密佈的天空，在翻滾的雲層之中，彷彿有一條條亮銀的大蛇在交媾。

這一刻，白色巨獸的聲音甚至蓋過了雷霆：

“你不知道！”

一條條紅色血管小蛇，逐漸覆蓋了貝爾深棕色的獸瞳。

此刻他的眼睛妖異！

就好像黑紅色，散發著不詳氣息的寶石。

由外圈的紅色逐漸變成黑紅色的獸瞳，緊盯著眼前的這頭小北極熊：

“為什麼要這麼做？”

看著眼前這頭彷彿要噬人的白色巨獸，小洛夫有些畏懼：

“因為你很痛苦，我想要幫你。”

貝爾冷漠的看著小洛夫：

“紐約有很多動物，他們和我一樣痛苦。”

小北極熊張開嘴。

他還是不知道應該怎麼描述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他指著貝爾，又指著自己：

“我們長得一樣。”

然後指著地面上的一截鬣狗爪子：

“他，”

然後指著倉庫外面的世界：“他們。”

洛夫搖頭，一臉認真的仰頭望著龐大身軀的貝爾：

“跟我們不一樣。”

“轟隆隆！”

天空響起了一陣雷聲，積蓄了大半天的雨水終於落了下來。

貝爾一頭熊靜靜的思索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獸瞳中的煞氣一點點的散去。

這是一場春雨，年幼的小北極熊無法抵擋陣陣寒意。

貝爾將他放在自己腿上，他的身體就好像一個超大號的恆溫小太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貝爾揉著小北極熊的腦袋：

“你的父母呢？”

小北極熊搖搖頭，蜷縮在溫暖的懷裡。

眯著眼睛，一副慵懶舒適的模樣，用享受的語氣說著一件無比殘忍的事情：

“回北極的船票很貴，他們不要我了。”

粗大的爪子繼續逗弄著小北極熊，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貝爾，這頭在倉庫連續兩個多月酗酒的北極熊，深棕色的獸瞳不再是渾濁痛苦，佝僂的後背挺拔筆直。

他的眼神是從未見過的冷靜睿智，或許這才是他真實的一面。

“小鬼，你願意做我兒子嗎？”

小北極熊在貝爾懷裡翻了個身，他抓著貝爾腹部又長又順的白色毛髮想要爬起來：

“教父？就是要為你賣命，打架賺錢的那種？”

碩大的腦袋搖晃著。

不知道為何，這頭殺人如麻的白色兇獸，心中居然會有幾分忐忑。

這是一次對未來的摸索和嘗試，他也不知道對不對：

“不，是更親近的關係，只要你做我兒子，從今往後我們就是家人了。

我們會一起度過風風雨雨，這是世界上最親密的關係。

沒有背叛和爭執，只有理解和認同，世界上的一切都比不上家人，如鑽石般璀璨而珍貴。”

小北極熊歪著腦袋，不解的看向貝爾：

“那我應該叫你什麼？”

貝爾摸著下巴，神情思索著。

似乎想到了什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不知道，老爹？父親？老混蛋？什麼都可以。

不過是一個稱謂，關鍵是家人，weare伐木累，其他玩意不重要。”

“老爹？”

小北極熊仰著頭，說了一句。

這句話彷彿刺破烏雲的一束光，雖然很遠，但卻為他找到了一縷曙光。

此前鬱氣一掃而空，貝爾暢懷大笑：

“哈哈哈哈哈，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家人了。”

時間回到現在，貝爾換了新的住處。

他不缺錢，但還是找了一份工作。

海神街大多數人都尊敬他，大家都知道貝爾是一個優雅有格調的紳士。

他有兩個孩子，一隻白熊，一隻北極鼩。

還有一隻章魚，他叫戴夫。

雖然年紀有點大，但卻很有智慧，擁有三個以上的博士學位，在生物學方面有著獨到的理解，是家族裡面十分重要的一員。

但戴夫有時候似乎太過心理敏感。

比如此刻，隨著鍋蓋掀開，一股濃郁的香味在房間瀰漫開來。

一隻面板紫紅色，頂著一顆巨大腦袋，足足有七米多長的章魚。

粗壯的觸腕套著隔熱手套，端著一桶肉香濃郁的肉湯從廚房走了出來：

“老闆，飯已經煮好了。”

小北極熊從吧檯跳了起來，一臉興奮的喊道：

“噢~~開飯嘍，開飯嘍。”

不用貝爾幫忙，他熟練的來到吧檯末端，這裡有一根繩子。

順著繩子，小洛夫“呲溜”一聲便滑了下去。

端著小半桶啤酒，曾經無比兇殘的白色巨獸，此刻一臉無奈的強調道：

“戴夫，我說過很多次，不要叫我老闆，我們是一家人。”

章魚戴夫不理會，他聳聳肩，十分敷衍的表示：

“好的老闆，下次我會注意的老闆。”